第(1/3)頁 我被章歌奇的措辭給逗樂了,“滿嘴跑火車,什么量子疊加態?其實一方面是我的觀察和推理,一方面我也聽過類似的傳說。 “據說張衡——就是發明地動儀的那個張衡,曾用畫影圖形的法子降伏巴獸潭的一只叫駭神豕的妖怪。而另一個傳說里,曾經有位叫楊子華的北齊將軍,也是出名的畫圣,有一次他畫了自家的幾匹馬,其中一匹馬無故瘸腿,怎么也治不好,后來展開畫卷一看,原來畫中馬腿被一滴墨弄臟了,修補之后,馬腿無醫自愈。 “在巫術里面,樣貌和名字都可以成為符號化的替身,別說是仙家,就是我們修煉之人,也非常忌諱被人畫像和知道名字。假如你們遇見得道高人,對著人家拍照,輕則挨罵重則挨打,因為這是非常非常忌諱的事情!不過我要說明一點,照片無法當作替身,小胖你之前在王家不是拍了照片嗎?但這并不妨礙子安變形,對拍照的忌諱實際是從畫像禁忌延伸而來的。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禁忌,因為畫像和語言都是一種束縛。比如‘神’這個字眼本來是非常神圣的,可是被人們用來用去,動不動就拿神來形容一個人做事做得棒。到了如今,游戲打得好可以叫‘大神’,長得好看也可以叫‘男神’、‘女神’了,那么它原本那崇高的含義就被稀釋了。 “語言固然可以用來溝通,可是語言也會框死一種事物,比如今天的天空是‘萬里無云’,昨天的天空也是‘萬里無云’,然而兩個天空并不完全一樣,但一旦用了‘萬里無云’這個詞來形容,它就在你腦海中變成了同一個樣子。畫像也是如此,比如宗布神的畫像,沒有看到之前,大家會想象宗布神的各種威嚴恐怖的形象,一旦畫下來,一看,哦,原來宗布神長這樣,人類的念力便束縛了神格。 “神仙是不可知、不可識的存在,一旦被認知,就在人們的腦海中有了固定的形象。但這個禁忌也有反向的事例,比如關公,他本身只是一個凡人,生前也沒有修煉過,但是人們把他尊為神,當作神來膜拜,當作神來相信,億萬人的念力便硬生生讓關公成為了神! “香火鼎盛的大神是不在乎被人喊、被人畫的,但是像子安這樣的小仙,以牛的樣子畫下來,就被框死在這個形象之中,畫卷就是她的詛咒!” 我這一番侃侃而談,聽得章歌奇、吳八一一愣一愣的。 子安頻頻點頭道:“林先生高論,一針見血!誠然,我們這樣的小仙最怕的就是為人所識?!? 我說:“對了,你家主人難道不知道這個禁忌?恕我妄加猜測,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子安搖頭嘆息,“他是個老頑童,經常與我戲耍取樂,我相信那次也是,結果沒想到弄巧成拙?!? “這個玩笑的代價,真是太大了。我們去找他吧!” “林先生知道他在哪嗎?” “就在這村里!當初是他指點我們去救你的。” 一想到要見到故主,子安忍不住泛起淚花,“看來他沒有忘記我,我們快去吧!” 子安這身羽衣過于招搖,但她也不知道現代人的服裝,就照著吳八一的衣著變了一身,頭發也披了下來,看著十分帥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