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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弓放在賓館，那卷“涼席”當(dāng)然還是隨身背，帶上了裝符咒的腰包。

    入夜之后，解州舊城區(qū)一片清冷昏暗，風(fēng)吹得嗖嗖的，天空陰沉，感覺要下雪，周圍的老建筑灰蒙蒙一片，光禿禿的樹也是灰的，透著一股北方老城的肅殺感。

    晚上天福樓還在營業(yè)，柜員站在熟食柜后面打哈欠，幾個老人在大廳吃牛肉面，樓上廚房亮著燈，從排氣管冒出帶著肉香味的熱氣，似乎在做第二天的準(zhǔn)備工作。

    “王八蛋！”章歌奇啐了一口，“看來王卓巖壓根就不準(zhǔn)備關(guān)店！明天肯定還會照常營業(yè)。”

    我揉開望氣眼到四周調(diào)查，并派出幾只小鬼，但是王卓巖家的院子有法陣，小鬼壓根進不去，只能在周圍轉(zhuǎn)圈。

    這時，天福樓的兩名伙計走進巷里，我們立即閃到另一戶人家的門洞里面，只見伙計打開院門走進去了，聽動靜應(yīng)該是在搬冰庫里面的肉。

    我小聲說：“小胖，你在外面望風(fēng)，我們進去看看！”

    “行，那你們可快點兒。”

    我答應(yīng)一聲，便和章歌奇飛快地溜進敞開的院門，躲到院墻和正屋之間，聽見兩個伙計一邊搬肉一邊發(fā)牢騷——

    “王卓巖這個不得好死的，加班加班整天就是加班，一提漲薪水，就給老子畫餅，說什么格局小了！我小他奶奶個腿兒！”

    另一名伙計冷笑，“他一副創(chuàng)業(yè)成功的樣子，呸，還不是繼承的老店！成天摳摳索索的，忘關(guān)水龍頭都能把你罵十分鐘，有什么了不起，臭弟弟！”

    “我不想在這兒干了，你呢？”

    “唉，誰想在這兒干啊，吊前途也沒有。服務(wù)員都是走了一茬又來一茬，這幫老板不就是挨個薅么！”

    章歌奇小聲問我：“他們有鑰匙嗎？”

    我搖頭，可能性不大，店員大概只能進來取肉，進不了正屋，畢竟那是王卓巖的家族秘密！

    我用望氣眼一瞧，屋中只有那頭牛站著，沒有其它人，也沒看到任何反常的東西。

    伙計取了肉就走了，我們這才從藏身處走出來。

    章歌奇看著裝了鐵柵欄的窗戶，說：“我一刀把窗戶劈了吧，進去先放牛！”

    我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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