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道長一聽,連連擺手,“不不,貧道只是一介散人,哪里敢高攀龍虎山神霄觀的門檻。” 他這話乍一聽是在自謙,可語氣卻酸溜溜的,似在挖苦,而接下來的話,證明我沒有聽錯。 只聽道長冷笑道:“神霄觀不愧為名門正派、兩袖清風(fēng),嘴上承諾的錢糧一筆也未兌現(xiàn)。是啊,人家上方之人自然視金錢如糞土。待白骨妖徒偷襲之時,自己逃之夭夭,丟下我等孤立無援,且戰(zhàn)且退之間,我中了妖徒法術(shù),被冰封于此,若非危難之時想起師傳的胎息術(shù),恐已為谷中枯骨矣。” 聽他的話,看來當(dāng)初那幫人人齊心不齊,內(nèi)部矛盾尖銳。 雖說這都一百二十年過去了,被害的差點丟掉性命,難怪還這么耿耿于懷、義憤填膺。 此外,對我們來說,這是一百二十年的時間長河,對他不過是昨天的事情,被冰封之后如同一覺長眠,一晃就過來了。 吳八一嘖嘖感慨,“神霄觀看來也怪不厚道的,道長受委屈了。” 道長嘆了一聲道:“唉,為天下蒼生,此身何惜!對了,爾等是何人,我看你們服飾怪異,談吐直白,敢問是何方人氏?” 我說:“我們是從沈羊來的,道長那個時代應(yīng)該是叫奉天吧。至于這服裝、談吐嘛,怎么解釋呢,如今時代已經(jīng)變了,天下人穿衣說話都是這樣,反正您這樣顯得比較古怪……不過我們也能聽懂。” 道長點頭,“物換星移、滄海桑田呀……敢問白骨妖徒已被討滅否?”他關(guān)切地問。 我搖頭:“當(dāng)年的事情我也聽說過,當(dāng)時確實打敗了白骨觀,只不過后來白骨觀又死灰復(fù)燃。其實不瞞您說,我們此行也是為了討伐白骨觀的。” 吳八一說:“對對,現(xiàn)在有了道長這個幫手,真是如虎添翼。還沒請教道長免貴姓什么?” 我白了吳八一一眼,什么叫“免貴姓什么”,這是人話么! 道長也未在意,大概習(xí)慣了我們說話方式和他不一樣,道:“貧道人中鶴,敢問二位小友尊姓大名?” 我們各自報上名字,他又打聽了一些別的事情,我們挑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給他按摩肌肉,按差不多了,叫他試試看,道長慢慢扭下脖子,筋骨發(fā)出喀喀的脆響,臉上露出痛快的表情,眉毛逐漸舒展,“謝謝林小友,我身上輕快多了。” 他站起來活動幾下,摳摳耳朵眼、擤擤鼻子,耳眼里的碎冰已經(jīng)融成水了,然后打了個大噴嚏,又問:“貧道腹中饑餓,請問二位小友有沒有帶吃的?” 我只能掏出軍糧丸,說這個可以果腹。 道長看看,眼神有點嫌棄,從背上取下箱籠,里面裝的是衣物、藥包、日常用品,他從中翻出一個油紙包,打開,里面竟是一塊風(fēng)干羊肉。 凍了一百二十年,羊肉幾乎快成磚頭了,道長掰了半天掰不動,一臉尷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