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夫人不正經(jīng)》
章?二
玉婆原名叫玉蓉,她十四歲入宮,曾是前朝貴妃的貼身宮女,后來因著貴妃病逝,她被送出宮外,便來了聞家,照顧聞家剛出生的小姐,聞錦姝。如今三十二年過去,當(dāng)年那個躺在襁褓中的小人兒已經(jīng)長成如今尊貴優(yōu)雅的女子,玉婆發(fā)現(xiàn),小姐今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玉婆站在聞錦姝身后,見她陰沉著臉坐在銅鏡前,用手撥弄著頭發(fā)遮住大半張臉,頓時有些困惑。聞錦姝眉頭微皺,牽引到額頭上的傷口,不由得讓她重新回憶起昨日的事來。
她帶著玉婆來到分莊查看半年來的賬目,還因為一些私事,打算在分莊小住幾日。卻不曾想,才來到的第一天,便遇到了這等令人惡心之事。昨日聞錦姝在庭院中喝茶,喝過之后,覺得頭暈?zāi)垦#碜觾?nèi)隱隱有股說不出的躁動。聞錦姝不了解煙花柳巷,卻也知曉某些藥中的門道。
她猜測到或許是有人在茶中加了東西,心里憤怒的同時,開始擔(dān)心起來。起初她還能保持一絲理智,可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身體的燥熱越來越強(qiáng),大腦的眩暈感亦是逐步增加。聞錦姝曉得這樣下去情況會變得格外糟糕,玉婆又被自己遣去與管事對賬,這會兒自己根本沒辦法出去叫人。
聞錦姝急忙走進(jìn)房間,將自己關(guān)在其中,并從里面反鎖了門,她想挨過這藥的勁,不曾想藥勁比她想象中大得多,以至于到了后來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在模糊的印象中,聞錦姝記得有一個侍女走了進(jìn)來。是自己主動拉著對方撫慰身體,亦是自己脫去了衣服,讓那侍女觸碰自己。
那個時候聞錦姝根本沒有理智可言,甚至連侍女的長相都沒看清,只因著對方身上的味道極為好聞,便做了那種羞恥至極的事。自尊心和極好的教養(yǎng)讓聞錦姝很想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全部忘記,偏偏事與愿違,她沒忘記自己所做的羞人之舉,卻唯獨忘了那侍女的模樣,當(dāng)真是可氣至極。
尤其是今日起來,被對方用花瓶敲過的頭腫起一個巨大的紅包,聞錦姝想到便覺得可恥可氣,她勢必要將那下藥之人找到,還有那個侍女,也得盡快找出來才是。聞錦姝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污點,下藥之人固然可恨,但那侍女,卻是更加留不得。
“玉婆,你吩咐下去,調(diào)查一下昨日是誰送的茶,還有府中的侍女一共多少人,昨日有誰來我這院落走動過。”聞錦姝低聲吩咐道,見她面色不好,玉婆雖然心有疑問,卻也沒問出口。在她看來,主子吩咐的事只做不問,是奴的本分。
“是,小姐,老奴稍后便去找人調(diào)查。另外少爺那事,奴已經(jīng)問了分莊的幾個繡婆,把那個和少爺勾搭的丫頭找了出來,您可要見一面?”玉婆輕聲問道,被她這么提醒,聞錦姝才想起自己來此還有其他事情未做,但在分莊發(fā)生的這些事讓她厭惡得緊,她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待。聞錦姝想了想,直接讓玉婆把人帶上,跟著自己回主宅。
時芊盈耷拉著腦袋,手指再一次被針不小心刺破,她用棉布把指上溢出的血擦干,努力打起精神去做手上的活,卻又分神想到了昨天那場意外。盡管她把手洗的干凈,卻洗不掉昨天的回憶。整個晚上,時芊盈前半夜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那女變態(tài)找過來。到了后半夜累得睡過去,女變態(tài)又在夢里纏著她。
在夢中的女變態(tài)更為駭人,她像一只餓了數(shù)十天的狼,把自己壓在身下,用她那濕漉不堪之地蹭著自己的身體,眼神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般。被女變態(tài)在夢里夢外這么一番折騰,以至于時芊盈在做刺繡活時根本沒辦法專心,平時她鮮少會被針刺到,就這一個上午,已經(jīng)被扎了好幾次。
時芊盈起身喝了一口涼了的水,又用涼水拍拍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這時,一個小廝忽然跑進(jìn)來東張西望一番,隨后把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看著小廝朝自己跑來,時芊盈心下不由得打鼓。她一直都在擔(dān)心昨日那看上去有錢的女變態(tài)找上自己,以至于現(xiàn)在誰來找她,她都會慌亂。
“你可是時芊盈?”小廝站在自己面前,輕聲問,時芊盈很想搖頭,可周圍的繡娘紛紛抬頭看自己,時芊盈只好僵硬著身子,點點頭。
“你放下手里的活吧,夫人要帶你回主宅,你以前那些東西就別要了,快些與我走。”
小廝說完,整個院子里的繡娘忽然議論紛紛,還用一種嫉妒的眼光看著她。景家世代為商,是不折不扣的商戶世家,在洛城,景家的分莊有十余個,每個莊子都有不少奴仆,能夠去主莊伺候主子,不在分莊干這些粗糙活,是每個奴都想的美事。誰都不曾想到,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會忽然掉在時芊盈臉上。
在院中的繡婆幾次與小廝確認(rèn)真的是時芊盈而不是別人,在得到了確定的回答之后,便不屑得看著時芊盈,嘴里嘀咕著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夫人的賞識。時芊盈能聽出她話里的諷刺和不甘,只是時芊盈自己也不懂為什么會這般。
她從未與夫人有過什么交集,若說唯一扯上的關(guān)系,怕也只有少爺那件事。這般想著,時芊盈心里忍不住打鼓,她迷迷糊糊得跟著小廝坐了下人的馬車,顛簸著去了景家主宅。路上,時芊盈擰著自己手中的錦帕,恨不得將帕子扯出一個裂口來,盡管如此還是沒能讓她心情平復(fù)。
時芊盈是奴籍,她有許多不甘,卻還是改變不了這個命運。時芊盈的娘親早早去世記憶中,從幼年開始,她就在不停的被人賣來賣去,買來買去。被賣給人飯子,又從另一個飯子的手中賣給別人。
時芊盈不是漢族,是來自西域的胡人,血統(tǒng)的不同,使得她的樣貌亦是中原人不一樣。這里的人都是黑色的頭發(fā),自己的發(fā)卻是奇怪的棕色,眸色亦是同大多數(shù)人不同的,不是常見的褐色,也不是黑色,是淺淺的藍(lán)。為此,時芊盈沒少被人指指點點。
時芊盈在小時候因著這副長相,被那些奇怪的大人摸過,他們嘴上說著從未見過自己這般漂亮的娃兒,下一刻卻又開始討論起自己到底值多少錢。輾轉(zhuǎn)流離,被賣給無數(shù)人,又換了許多個地方,這便是時芊盈兒時的記憶。
再次來到景家主宅,時芊盈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了不小的變化。大門相較于原來的輝煌氣派,變得簡單低調(diào)了許多。門柱不再是以前用金箔裹著,換成了極為素雅的檜木,上面雕琢著漂亮的紋飾。時芊盈被幾個下人帶進(jìn)宅院中,先要去見了夫人才行。因著心虛,時芊盈步子很慢,盡管她一拖再拖,卻還是被帶到了主廳中。
“奴見過夫人。”時芊盈低著頭進(jìn)入屋內(nèi),她不敢抬頭打量,進(jìn)去便跪下問安。她說話之后,房間里持續(xù)了好一會兒的沉默,過了許久才有聲音從頭頂傳來。“抬起頭來。”夫人這般說道,時芊盈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聽話地把頭抬起,在觸及到對方的面容時,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道巨雷批中,完全動彈不得。
時芊盈萬萬沒想到,要見自己的夫人,如今景家的家主,人稱洛城第一美女的聞錦姝,居然就是昨日在房間里做那羞恥之事的女變態(tài)。復(fù)雜,不解,茫然,不知所措,心驚膽戰(zhàn),無數(shù)的情緒在同一時刻找上來,讓時芊盈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聞錦姝。
她實在不懂,聞錦姝有才有貌,亦是有錢,這般耀眼的人,明明可以做個光鮮亮麗的家主,為何昨日要躲在房間里,對自己做那般齷齪之事呢?難不成,這便是有錢有權(quán)之人的情趣?時芊盈心里思緒萬千,尤其是想到她還是景少爺?shù)哪镉H,心里更是翻江倒海。聞錦姝找自己,到底是為了昨日那事…還是因著自己和景少爺?shù)氖履兀靠刹还苁悄膫€,自己都沒什么好果子吃。
“怎么?我的長相,這般讓你害怕?你為何如此看我?”聞錦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時芊盈聽到她此刻正經(jīng)又低沉的聲音,再把她現(xiàn)在的樣子和昨天聯(lián)系到一起,心里生出了極大的違和感。紫婆婆曾與自己說過,女子有很多面,這話當(dāng)真做不了假。
聞錦姝一面是高貴優(yōu)雅的景夫人,景家的現(xiàn)任家主。另一面,卻又喜歡躲在屋中抓人進(jìn)去,做那青樓女子才會做的勾人撩sao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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