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陣子正好輪到血液科,沈奴抽骨髓那天他作為實習醫生被叫去當幫手。 所謂幫手,就是按住小女孩,不讓她亂動。 “我們四個人按住她,手術結束,床單都被她的冷汗浸濕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做了孽似的。” “后來我聽說,她是沈夫人從江南哪個小縣城買來的,從小沒有母親,父親過世,跟著奶奶相依為命。” 頓了片刻,他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些憐憫:“真是個小可憐。” 這話,傅昀堂也說過。 …… 次日六點多,沈奴在醫院病房醒來。 手腕陣陣刺痛,但她神色平靜,毫不在意。 這點疼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這是間單人病房,她躺著,身上換了粉條紋的病號服,烏黑濃密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臉色蒼白透明,像琉璃雕刻出來的美人,精巧又脆弱。 她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過了多久,護士來給她掛吊水,見小姑娘楚楚可憐,也沒個人照顧,生出些同情,問她:“你家里人呢?” 沈奴眨了眨眸,笑著回答:“他們不在京城。” 護士看了看她打了石膏的左臂,割腕,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難事,語氣中的同情之意更重了,“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活著最重要。” 沈奴笑了笑。 護士嘆了口氣,走了,她剛走,沈奴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陸云諫的情人卜曉寒打來的。 她說:“沈奴,云諫知道我是故意的了,他很生氣。” 沈奴第一次私會陸云諫,卜曉寒失足落水,生命垂危。 彼時,卜曉寒剛流掉一個孩子,陸云諫格外疼惜她,接到電話就趕了過去。 第二次,卜曉寒住處失火,她被困火中,情況危急。 陸云諫接到電話也趕了過去。 電話里,卜曉寒又說:“我沒法再幫你了。” 收了線,沈奴倚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漸漸出了神。 …… 掛完吊水沈奴就睡了,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一直睡到天黑才徹底清醒過來。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起來有些凄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