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長亭九夢君(五)-《問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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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張了張口,帶得眼睫毛同被掐了一把似的閃閃躲躲,終究沒說出什么來。
她的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將前半生過了一遍,從在柴房里被老媽子掐著下巴時的無助,到第一回下墓的膽戰心驚,再是頭一次同人廝混后長久的寂寥和空虛,這些折磨她的物件兒如今輕而易舉地就被隔了開。她坑坑洼洼的生命里起了一座高山,阿羅在這一頭,苦難在那一頭。
她真希望她能清白一些,好踏踏實實地受了阿羅的這聲喜歡。
她低下頭,小尖臉不囂張了,也不張狂了,就抿著嘴唇抽了兩下鼻子,手里捻著不曉得何時抓住的頭發絲兒。
她有些難過,她感到自己長了一顆不是很健康的心臟,阿羅要走時,它勇往直前,阿羅回來了,它又扭扭捏捏。
阿音鼓起勇氣看向阿羅,她曉得要將它治愈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但她愿意努力一回。
阿羅抬手拉住她的指尖,似阿音捻頭發絲那樣捻了捻她的指腹,問她:“不是要認錯么?”
有些人的話是風,將冰霜一拂,三兩下便化了。
于是阿音抬起頭,點了點。
阿羅笑了,偏頭又問:“認什么錯呢?”
她一面說,一手手背撫了撫裙面,像是果真要聽她道歉的姿態。
阿音望著她,說:“我應當待你坦誠些,想要的不再說不要,覺著好的不再說不好。”
她的尾音沒了妖嬌的矯飾,被風寒攪得低沉又更咽,阿羅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指頭,拇指咯在凸起的指節上,認真而專注地望著她。
阿音將眼神和嗓音一齊放低,終于道:“若是遇見不舍得的人,便不再讓她難過。”
話音未落,阿羅欺身上前,偏臉含住了她的嘴唇。
她本不該在這時候吻她,但她想應當有這樣的儀式感,能夠將阿音的承諾鄭重其事地吞下,安安分分地擱到身體里。
她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纏綿,只因那一聲略帶遲疑的“不舍得的人”完完整整地擊中了她,令她眼眶發酸,有難以自持的溫熱。
阿羅闔著眼,腦海里全是面前這個頭發亂糟糟的姑娘,鼻尖兒紅紅的,下唇咬破了皮,睫毛被揉散了一根,狼狽地沾在眼角。她想起頭一回見到傅無音的模樣,也是抽抽噎噎,揉著眼睛掛著淚珠子望著她。
她那時只是偶然一瞥,也不過便是偶然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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