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逢故人(四)-《問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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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宋十九不明白。
涂老幺冒個腦袋到她倆中間,指著李十一隱約發(fā)粉的耳垂,道:“她害羞了。”
“害羞?”宋十九看看老皮老臉的涂老幺,又看看抱臂瞧熱鬧的阿音,羞澀這樣的情緒同這幾人仿佛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更遑論出現(xiàn)在李十一身上,以至于她頭一回瞧見,竟有些新鮮。
她繞著身子探到李十一另一邊,睜著小鹿眼想瞧她的右耳變沒變顏色。
腦門卻被李十一的手輕輕一拍,將她支了開,眼風淡淡一掃,警告性的模樣。
宋十九咬著嘴唇樂,連發(fā)梢縫隙里的光影都愉悅起來。
三日后,返客又入了阿羅宅子的門。阿羅這日起得早,穿著月白色的馬面裙,青花瓷里擱著小米,在梅花樹下喂雞。見五錢畢恭畢敬地將李十一他們帶至跟前,才將碗擱到石桌上,柔聲笑著打招呼:“十一。”
這回倒不喊阿蘅了,瘋病貌似好了些。
李十一臂彎里搭著外套,立得似一根青竹:“聊聊。”
阿羅從善如流地領(lǐng)他們進了屋子,屋子里是老舊的清式樣的裝潢,梨花木的桌椅雞翅木的床榻,散發(fā)著一陣淡淡的木材味兒。阿羅在銅盆旁凈手,五錢上來沏了一壺六安茶,茶香將隱約的檀香味兒勾出來,透著森森禪意。
李十一搭著二郎腿,待五錢上了茶,指頭在桌上輕輕一叩聊表謝意,也沒有端茶的意思,便開門見了山:“你說,你是閻王。”
阿羅道:“是閻羅,卻不是甚么閻王,只是度魂引生的鬼差罷了。”
涂老幺忍不住插話:“不是閻王?說書的可不是這樣講的,有黑白無常沒有?牛頭馬面?判官?生死簿?”
“沒有。”阿羅微微笑。
“冥府,也沒有?你就住這府里頭?不去地下?”涂老幺將嫌棄的神色掩藏得只透出七八分。
“南海之南,有黃泉,黃泉盡頭乃泰山府,凡人死后,魂歸泰山。泰山府由府君掌領(lǐng),同這里沒什么兩樣,只是,”阿羅略一沉吟,“沒有雞。”
“我每七十六年歸泰山府一回。”阿羅落下尾音,旁的不大愿意再講。
涂老幺聽到興頭上,抻著脖子“噢”一聲,眨巴兩下眼微微呲著嘴。卻聽李十一又道:“既有這樣的能耐,又為何托我尋人?”
阿羅道:“我乃冥氣托生之陰吏,入泰山府籍,于人間有束魂令,若出了泰山府同這地宅,便不大見得光,無法無術(shù),比常人還弱些。”
涂老幺聽她這樣說,自上而下打量她一把,膽子如吹了氣一樣鼓起來,將身子一攤,腳脖子架起來晃了晃,又招呼五錢再上了一碗茶。
李十一問:“你要我找的,是什么人?”
“她叫木蘭。”阿羅道,“原本是北魏人,魂歸泰山后入了泰山府籍,領(lǐng)魂策軍。”
阿音嘴角一抽:“怕不是姓花罷?”
“花木蘭!”涂老幺嚷起來,“這個我聽過,我聽過,酒館里聽來的,男扮女裝,打仗那個,是不是?”
“女扮男裝。”宋十九道。
“對對對。”涂老幺拍桌子,片刻后又斜了眼,“她做什么想不開,不投胎去,竟入了你那泰山府籍?”
木蘭因戰(zhàn)功赫赫,有勇有謀,方被泰山府君請來,聽涂老幺的意思,仿佛還很是看不上。阿羅皺眉:“泰山府,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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