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他認為,他季兄和季兄媳婦的不正常,跟他家阿衍要跟他說的話有關。 等吃過早飯,季大丫第一次難得跟她哥說:“哥,碗就麻煩你洗了,我有話跟沐風哥說。” “嗯。”季驚白點點頭,帶著一托盤的東西去了灶房。 “相公,我也去!”葉果果立刻起身,蹦蹦跳跳的跟著她相公去了灶房,站在鍋臺邊,跟她相公一塊洗碗。 洗碗的時候,葉果果還是忍不住說:“相公,大丫好像變了欸。” 以前,她家大丫都一直覺得她相公該遠離灶房,能讓她相公不要進灶房,就不要她相公進灶房。又怎么可能主動讓她相公洗碗。 季驚白只是嘆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一夜之間,他妹妹好像沉穩了許多。 就像他媳婦說的,變了。 堂屋。 阮沐風看季大丫讓季驚白去洗碗了,他就微微愣了下。這還是他家阿衍嗎?他家阿衍竟然讓他季兄去洗碗了? 不認為這是他家阿衍,覺得這應該是他家阿衍想支開他季兄和季兄媳婦才這樣的,他就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問道:“阿衍,你這將你哥和嫂子支開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說?” 季大丫卻搖搖頭:“不是。沐風哥,不是什么秘密。”說著,她坐在阮沐風對面的那一方。 方才她是坐在阮沐風相鄰的一方。 兩人中間就這么隔了張四方桌。 阮沐風突然就感覺到了距離,皺了皺眉。本來打開的折扇都不自覺的被他合了起來。 “我也沒支開我哥和嫂子。”季大丫一又坐下,才道。語氣不急不緩的,極其沉穩,跟平時判若兩人。“我只是想告訴我哥,他一直都沒有什么君子當遠離庖廚的思想,只認為他是家中的一份子,就該幫幫忙,從小到大,他都是,而我現在,也沒有了。” 沒有那個思想了。 頓了頓,季大丫又道:“我也算是知道了,為什么我哥總在我和我嫂子做飯的時候劈柴,原來,他并不是喜歡劈柴,而是看我和我嫂子在做事,他覺得他不該就那么坐在那等著吃。”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等她早上起來,很多事她都能想通了,而且想的相當透徹。 而很多事,她也能看的開了。 現在她也明白,為什么千綾老是說文人迂腐了,守著條條框框,束手束腳。也是今兒個早上,她才知道,她以前,也是迂腐的。 以后,她也希望自己能擺脫這些框架。 “你到底什么意思?”阮沐風更是皺眉。 心里也不安起來。 他家阿衍今兒個太不一樣了。就好像一個有點傻氣幼稚的孩子,突然就成熟了,沉穩了。 讓他都有些害怕起來。有種下一刻他家阿衍就這么要遠離他一樣。 聞言,季大丫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懷里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然后,笑著推到對面的阮沐風面前。 “沐風哥,這個還給你。”她說。剛毅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可能是添了沉穩的氣質的原因,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個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