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吃魚,劉月娥都饞得慌。 小寶安更是嘴里都流口水了,笑瞇瞇眼,站在炕上揮舞著小胖手,奶聲奶氣地喊著,“呲魚……呲魚,偶要呲魚,奶奶給魚……呲。姐姐……呲魚,姐姐呲。” 一時高興過了頭,站立不穩,吧唧……一聲,坐了個大屁股墩兒。 結果這小子不但沒因為小屁屁疼而哭了,反過來還自己努力要爬起來,撅著小屁屁瞅著眾人的表情,咯咯咯地笑。 這又是個會討巧皮實的淘小子,也是這個家里不二人選的開心果。 一場小小風波,在胖小子童真無邪地笑聲中,煙消云散了。 可說到抓魚,徐江很奇怪,“娘,咱家后園子那邊河套溝里咋會有魚呢?以前有魚,也是初夏了,而且還是手指長那么大的,沒幾條呢,今兒個咋多了起來?” 說著話的功夫,還吸溜了一下忍不住流下的口水,嗯……太饞了。 江鳳芝瞧著他沒出息的樣兒,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道,“你老娘又不是神仙,哪知道咋就有魚了? 我早就說過,做人要善良,做事兒要講良心,自然老天爺也看著你順眼,要不然,別說吃魚,你就是吃土,也能撐死你。” “呃……” 徐江被老娘的話給噎住了,不敢吭氣。 他心道,小時候遇到的那次旱災年,多少人不是吃觀音土撐死的?要不然,他爹吃過那觀音土之后,當時因為吃得少兒沒死撿了條命,可還不是留下了病根兒,最后沒幾年就得了急病撒手走了? 徐江回想往事感覺心里發慌,再看老娘的臉色,就知道她老人家火氣還沒消呢,自己還是少說話,少惹她老人家才好。 而且管它魚咋來的,只要能吃就行。 徐江想明白了,也就不多嘴問了,踮著腳下地,一瘸一拐地去外頭收拾那些比巴掌還大的魚。 劉月娥一想到有魚吃,也不藏奸耍滑偷懶了,將小寶安放在地上,讓他和自己的小叔叔玩,然后去抱柴火刷鍋煮飯。 這一次,她啥意見都沒了,看著小寶臻雖然說不上喜歡,但也不那么礙眼了。 為啥她轉變態度這么快呢? 這是因為劉月娥本身就是個善于算計的人,在得失利弊權衡上,她可不比男人們盤算的少。 所以,她很清楚,婆婆之所以愿意把魚燉來吃,一半兒是看在小小叔子面子上,一半兒就是看在徐寶臻的份上。 所以,今晚全家人跟著借光吃魚了,她哪能不好好表現一番呢? 尤其是今晚上,婆婆主廚,那她劉月娥打下手就行啊。 至于小姑子徐明媛,就讓她帶著徐輝,徐寶臻,徐寶安三只小,收拾院子,喂雞,干零活,也是可以的嘛。 這回,劉月娥干活賣力又不攀比了,抱柴火,刷鍋,那叫一個麻利呀。 院子里,徐輝一手牽著徐寶臻,一手牽著小寶安,跟在二姐的身后忙了半天,忽然就想起了大姐徐明秀來,帶著替大姐遺憾的口氣說道,“咦,大姐咋又不回來了?這回她要是再不回來,可就吃不到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