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輩，白前輩？你在想什么呀走神好半天了，我跟你說話你都沒有在聽！”

    墨丹砂伸手在白冽眼前揮了揮，見他瞳孔聚焦，這才笑瞇瞇的歪頭：“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擱這里單相思呢，快跟我說說。”

    白冽一時語塞，捏捏鼻梁緩解回憶的頭疼，再望她時眼底已然一片清明，清晰的倒映著他的小蘭花。

    “嗯？你剛才說什么了，說與我聽聽。”

    “我說，你每天就這么跟著我混吃等死真的不要緊嗎？要不然咱還是少打點游戲，每周勉強騰出那么一點點時間拿來專心工作吧。”

    因為即將分別，所以墨丹砂格外在意白冽的事。

    她去了蕭楚那兒，便不可能再回得來。

    她私心希望她偷偷覬覦著的前輩能夠治好病，然后找到喜歡的人，可以多跟別人說說話，不那么孤獨也不用經常皺眉。

    白冽怎知她心底的想法，只當這小姑娘是擔心他坐吃山空。他確實是愿意浪費時間于游戲，但他書房那堆文件卻也每每在深夜清理得干凈。

    他私心想在她清醒時的每一分鐘，都待在她身邊，恐懼于浴室里能溺死人的水，也恐懼于她私藏的刀，怕他一轉身，她便又變成雨夜里搖搖欲墜的靈魂。

    唯獨在她每夜安眠時，他都能稍微松口氣，去處理自己需要做的事。

    路口人行道紅燈轉綠燈，白冽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你倒是替我擔心上了，若是你身體好些，不若來gs上班。走吧。”

    墨丹砂這么大人了，過馬路時白冽還拿她當小孩子似的，將她護在身側。等穿過街區，抵達燈火輝煌的廣場，他彎腰檢查著她的口罩。

    “一會兒我們繞過廣場去對面冷清的地方吃飯，回去的時候再給你買些零食，想吃什么記得要說。”

    墨丹砂笑得像個傻白甜：“白前輩，你好慈祥，像我爺爺。”

    白冽：“……”

    不知道為什么，被夸之后，他反而更加心情低落了呢。

    這邊兒城區新建，人煙比較僻靜，除了幾家高檔餐廳跟日料店幾乎沒什么商鋪，秋夜里行人匆匆，也不會在意擦肩而過的路人。

    墨丹砂難得的有了些胃口，望著廣告牌上煮得咕嚕咕嚕的火鍋饞得流口水，那家火鍋店倒是生意興隆，里面擠滿了天氣冷特意來暖和的客人。

    白冽怕那些排隊的人身上的煙味熏得她不舒服，便尋了處避風的角落，將她安置：“我去取預約單子，你就在這別亂跑，大抵五分鐘我就會回來。”

    好在排隊的人不算多，要不然他還真不一定愿意等。

    墨丹砂自然是滿口答應，可等白冽背影一去，她自個兒原地搓搓手百無聊賴的四下張望，很快就在街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景。

    奶白色裙搭著杏色針織衫，還有價格不菲的挎包以及標志性的民國名媛黑長直，這是…之前在秦訣家跟她一起磕過瓜子的那位江小姐？

    墨丹砂依稀記得，她似乎叫江問柳來著，這個點她一個人在大街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