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明日頂流》
臨窗一張貴妃榻上,端坐著一個身著淡綠衣衫的青年,手中把玩著一支玉蕭。
碧眸栗發,嘴角含笑,可不正是翔陽王藤真健司!
花形腦中一陣暈眩,仿佛時間倒轉。
浩大的儀仗隊,鑼鼓喧天,旌旗蔽空。素來親民尚簡的藤真王室絕少如此張揚。整個翔陽城的人都涌上了街道,目光聚齊在高聳的城樓。那里肅立著一列青衣人,皆是翔陽宗室子弟。正中一個俊美少年手執金弓,顯然是此次祭天的主祭,一頭栗色發絲飛舞著,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年的花形還是個游學翔陽的少年,聽說今日宗室祭天,所以混在人群中看熱鬧。四下都在議論紛紛,傳聞從帝都已經來了三道急詔,命世子立時入京。王爺再不情愿,也是萬萬拖不得了。世子此刻祭天,隨后即刻就要出發。
百姓或許想不到,花形卻明白,藤真健司此去怕是兇多吉少——為臣者才高蓋世,君上焉有不剪之理。心中不由得對這少年生出幾分同情。
“世子拉弓了!”
隨著一聲興奮的呼喊,人們紛紛仰頭。城樓上的藤真左手挽弓,右手拉弦,點著火的翎羽箭已搭在弦上,瞄準了遠處藤真氏宗廟的圖騰柱頂。此箭一發,須引燃柱頂的火炬——此乃翔陽祭天的習俗,叫做“引天雷”,若能一箭引成,必將福及子民。只是這城樓距宗廟著實太遠,莫說一箭,三箭之內能射中已屬翹楚,更何況在這樣的大風天。
此刻弓如滿月,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滿城的喧囂忽然靜似午夜,幾不聞喘息之聲。
藤真卻十分從容,仿佛老僧入定,只等待稍縱即逝的那一瞬——然后,使力的右手猛然放松——箭如同一道雷霆,點燃了熊熊烈火!
城中立時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與喝彩。這就是他們最引以為豪的驕傲,翔陽的無價之寶:年僅十四歲的藤真健司,與當今太子齊名的翔陽世子!
城門頃刻大開,進京的車馬即將出發,人群自動向大道兩側讓開。而首先打頭沖出來的,竟是騎著白馬的藤真!應該被重點保護的他,居然策馬跑在頭里,還把身后浩浩蕩蕩的護衛馬隊甩出好遠,這般豪情又引來夾道百姓的一片歡呼。
藤真經過花形面前時,花形只覺一陣疾風掠過,連藤真的面目都不曾看清,卻清清楚楚看到他嘴角的笑容——自信而驕傲的笑容,仿佛沒有任何兇險能夠阻撓他前行的腳步。
那一瞬間花形幾乎以為藤真的背上要生出雙翼,騰空而起。
而此時此刻,那自信而驕傲的笑意,仍然掛在他的嘴角。
他自然是應該驕傲的。他的雙翼如此強健,小小的皇宮果然沒能困得住他。如今躺在宮中昏迷不醒的人是帝牧,而他藤真健司卻安然無恙地回到了翔陽做他的王侯。
不……或許也不是完全安然無恙。如今的藤真早已不是十四歲的稚嫩少年了,身量長高了不少,卻不知為何,竟比當年更顯削瘦,肌膚瑩白卻無半點血色。比之當日的少年豪氣,似乎多了一絲清愁,卻也將他襯托得愈加俊美脫俗。
花形不禁有些失神,但他并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
“草民斗膽,請殿下準草民診脈。”
這本是平民對王爵應有的禮數,藤真卻笑了出來:“有勞先生了,但先生何須如此多禮?”
他的笑聲也是清澈動聽的,但氣息十分紊亂,是什么讓他如此虛弱?
難道是因為舊傷么?花形暗自思忱。帝牧剛剛即位之時,北狄豐玉便大舉進犯,翔陽世子也曾隨圣駕親征,屢立奇功。大勝之際,不料藤真卻遭豐玉大將南烈暗算,身受重傷。聽說自那之后,他就再不曾出戰過。
然而手指搭上藤真脈門的瞬間,花形不禁大驚失色。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但為何,他的脈象竟與中毒昏迷的帝牧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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