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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黎明槍響-《使命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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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升的太陽照耀著一望無際的原野,遠的山,近的樹,青翠的草,讓早晨的草原充滿了生機和活力,以及原始和野性的美感。

    幾頭大象在悠閑地吃草,大象的不遠處,三頭獅子打著哈欠,注視著在河邊喝水的犀牛。獅子瞇著眼睛,幾次躍躍欲試,但最終還是打消了攻擊犀牛的念頭。如鎧甲一般的厚皮和雄壯的犀牛角,讓獅子在權衡之下最終選擇不招惹它。

    畢竟昨晚它們才飽餐了一頓鹿肉。

    至于身邊的大象,獅子們更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突然,獅子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多年捕獵養成的警惕讓它比別的動物敏銳得多,在幾百米開外的公路上,有一股令它們不舒服的氣息傳來。三頭獅子同時一躍而起,低吼一聲,轉身就跑,迅速消失在了濃密的草叢中。

    “獅子跑了。”吳平生收起狙擊槍,瞇著眼睛迎著太陽,“何醫生和艾警官不會在附近,獅子最警覺了,如果他們在這里,它們早跑了。”

    “那他們會在哪里?”莊能飛憂心忡忡,他拿了一臺七倍的軍用望遠鏡,不停地掃來掃去,卻一無所獲,“剛才路過的地方有一個草人,還有那么多彈殼,好像發生過激烈的槍戰。可問題是,艾警官和何帥都沒有槍。不對,艾警官好像帶了一把手槍?!?

    “有兩種可能?!眳瞧缴缕嚕似鹁褤魳層炙南旅闇室环?,“一是叛軍胡亂掃射,地上的彈殼全是叛軍手中武器的子彈殼。二是艾警官搶了叛軍的槍,和叛軍對射。不過地上沒有血跡,應該沒有人受傷?!?

    “你的意思是他們沒事?”何見從駕駛座下來,一臉焦急,“咱們停在這里干什么,為什么不走了?”

    “有事沒事現在還不好說,就算他們逃過了叛軍的魔掌,在非洲的荒野想要活過一個晚上,也不容易?!眳瞧缴卜浅陌胶蔚陌踩?,但職業使然,他必須要時刻保持克制和理智,“停下來觀察一下地形,我們不知道艾警官和何醫生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會遭遇叛軍的伏擊,所以必須小心行事。早就說不讓你們參加搜救,你們非要來,搜救是維和小隊的事情,你們是醫生?!?

    “我們是戰地醫生,就要到第一線上來?!鼻f能飛昂首挺胸。

    “我們是無國界醫生,哪里有病患,哪里就有我們?!焙我娍戳丝春竺娴膬奢v汽車,車上坐滿了維和小隊成員,人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他心里踏實了不少,“還有,除了可以隨時提供醫療后勤保障之外,我還可以幫上別的忙。”

    何見從包中拿出一個東西,放到了車頂上,打開遙控器:“中國無人機?!?

    搜救隊的成員大部分是維和小隊的隊員,維和小隊幾乎全體出動。李不言、顧不厭和云錦書、夏明遠等人本來也想加入,卻被吳平生拒絕了,最后吳平生只帶了莊能飛、何見和徐行三個編外人員。

    莊能飛和何見是護士,可以處理一些突發的槍傷之類的情況,徐行作為當地人,能認路。在吳平生的觀念中,搜救隊的每一個成員都必須有用,不能有一個廢人。對要求行動快速機動的搜救隊來說,沒用的廢人就是累贅。

    徐行從后車上下來,她穿了迷彩服,戴了帽子,更顯颯爽英姿,只是一臉憂色:“吳警官,剛才我接到我哥的電話,確定叛軍并沒有抓走何醫生和艾警官,但他們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其實……其實被叛軍抓走反倒比兩個人在外面過夜好,外面太危險了?!?

    “不要擔心,我相信艾警官的野外生存能力,她有一個外號叫不死鳥?!眳瞧缴仁菍捨啃煨校彩前参孔约?,“在野外,基本上除了毒蛇,沒有別的動物可以傷到她?!?

    “正好我哥不怕毒蛇,他們在一起可以互補?!焙我妴訜o人機,熟練地操控無人機飛向草原深處,通過手機屏幕可以看到無人機在空中拍攝到的景色,蒼茫、雄壯、遼闊,生機勃勃。

    “非洲大陸是人類最后一塊沒有大面積開墾的地方,真是漂亮。”莊能飛湊到近前,嘖嘖稱奇,“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要是我在這里待上一年半載,說不定就不想走了,當一個非洲莊園主也不錯……”

    忽然看到成群的犀牛和獅子,又見到獅子在獵殺長頸鹿,莊能飛嚇得一縮脖子:“有些事情過過嘴癮就行了,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地方荒涼得好像外星球,估計住不了十天就會被憋瘋?!?

    “你能不能安生一會兒?”何見怒視莊能飛,“你幫不了忙也不能添亂不是?”

    莊能飛的自尊受到了打擊:“我怎么就幫不了忙了?難道你以為我不擔心何帥和艾警官?草原這么大,萬一他們想到處看看,怎么找得到他們?咦,那是什么?停,左邊,對,左邊的猴面包樹上好像有人?!?

    “猴面包樹?”吳平生十分驚訝,“什么樹叫這樣奇怪的名字?”

    “沒聽過是吧?”莊能飛頓時又得意起來,“猴面包樹的果實像個巨大的葫蘆,果肉汁多味甜,是猴子、猩猩十分喜愛的美味佳肴,猴面包的名稱便由此而來。猴面包樹不但果實可以吃,樹葉也可以吃。它的樹葉疏松多孔,可以貯存幾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簡直就是荒原中的貯水塔,所以猴面包樹又叫作生命樹……”

    “你怎么知道這些知識?你不是護士嗎?”吳平生聽愣了。

    “護士怎么了?誰規定護士就只會打針喂藥了?我是全能護士好不好?”莊能飛嘿嘿一笑,“除了這些知識,我還會修車,了解許多汽車的性能。你看叛軍幾輛汽車的胎印,右后胎都爆胎了,肯定不是巧合的同時爆胎,而是被人打爆的。會是誰呢?肯定是槍法如神、貌美如花的艾女神了?!?

    吳平生再看莊能飛時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他拍了拍莊能飛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小莊哥,我吳平生平生最不愛服人,現在我就服你?!?

    莊能飛搖了搖頭:“扶我沒用,能扶到艾警官才算你沒白費心思。不過看來你多半沒戲了,她和何帥同生共死一場,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愛情,算得上是綠色生死戀了?!?

    吳平生沒明白莊能飛的暗指:“我本來就一直很服艾警官……”

    莊能飛翻了翻白眼:“當我沒說?!?

    “猴面包樹上的不是人,是猴子。”何見調整了無人機的高度,離近了一看,不由大失所望。

    “小莊哥的話提醒了我。對,我們就順著猴面包樹找,希望會大一些。何醫生和艾警官不管是誰,只要知道猴面包樹是生命樹,他們一定會先靠猴面包樹度過饑餓的難關?!毙煨醒矍耙涣?,朝莊能飛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莊能飛帥氣地一揚頭發:“何帥的知識比我還豐富,他比猴子還精,肯定知道猴面包樹是生命樹。”

    何見卻一臉憂色:“有時我很佩服你盲目的樂觀,無知者無憂?!?

    “不然呢?”莊能飛咧嘴一笑,順手摘了不知名野草的果實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又吐了出來,“擔心沒用,努力也沒用,但搜救還得繼續。如果苦著臉擔心得要死能找到何帥和艾警官,就算要我抱頭痛哭我也愿意。所以說,能笑著完成的事情一定要笑著去完成,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生活會讓你哭個沒完。”

    徐行迎著初升的朝陽,手放到額頭上,朝遠處張望,遠處隱約可見一個村莊:“那是塞波帕村落,是姆威爾先生的家。我們去村落看看,讓村里的土著幫幫我們,他們對附近一帶非常熟悉?!?

    “就這么辦?!眳瞧缴澇尚煨械奶嶙h,他回身對苗晉東說道,“晉東,你帶兩個人一路走下去,最好能查到叛軍的據點在哪里,找出準確位置,回來報告?!?

    “是?!泵鐣x東是維和小隊中的偵查高手,跟蹤和反跟蹤能力超群,他點了兩個人,開走一輛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莊能飛堅定地點了點頭:“對,一定要查到叛軍的據點,做好隨時對叛軍定點清除的準備?!?

    吳平生上下打量莊能飛一眼:“定點清除?電影看多了吧?維和小隊只有保護醫療隊的自衛權,沒有執法權,更不能攻打叛軍。中國是愛好和平的國家,更不會對叛軍開戰?!?

    莊能飛不以為然地翻了翻白眼:“我說是維和小隊和中國軍隊對叛軍定點清除嗎?你想多了吳警官,再說以維和小隊的實力,根本就打不過叛軍,反倒會被叛軍全部殲滅?!?

    有幾名維和小隊的隊員頓時對莊能飛怒目而視。

    莊能飛才不怕他們,哈哈一笑:“自己人開個玩笑也生氣,至于嗎?別那么小氣,男人就得大度一些,對吧?就像艾警官喜歡何帥一樣。吳警官,你也別怪艾警官不喜歡你,你身手非常不錯,但腦子確實慢了一點,現在是講究智商的時代。你的名字也不好,你想呀,哪個姑娘會喜歡一個一見誤平生的男人?”

    吳平生怒不可遏:“莊能飛,你再胡說八道,我和你沒完。”

    何見一把拉過莊能飛:“行了莊能飛,都什么時候了還胡鬧?趕緊干活了?!?

    莊能飛哼了一聲:“我還真不是胡鬧,何見,我是心里憋屈。剛來索蘇剛就被叛軍攔路搶劫一次,現在叛軍又綁架了何帥,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們中國人好欺負?你說維和小隊好歹也有十幾個人、幾十桿槍,為什么就不能和叛軍真刀真槍地干一場?也讓叛軍知道我們中國人的厲害。要是何帥和艾警官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我雖然沒什么本事,也不會打仗,就算拿一根木棍也要跟叛軍拼了!嗚嗚……”

    誰也沒想到平常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莊能飛,說著說著忽然蹲到地上痛哭失聲起來。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肆無忌憚!

    這一哭,讓所有人都心頭沉重的如同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看上去天天樂呵呵的莊能飛,并不是心里沒有掛念,他用他的玩笑來掩飾內心的緊張和不安,用輕松和幽默為大家緩解壓抑的心情。

    何見本來是強忍著心中的擔憂,不讓自己的脆弱流露出來,莊能飛一哭,他再也克制不住,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能飛,你、你、你別哭了,你哭得讓我心里難受……”

    徐行也不再矜持,熱淚長流,她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何見和莊能飛:“你們都是好樣的,真是難為你們了。在國內那么安定的環境中長大,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也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和無情,一來到索蘇剛就讓你們承受想象不到的磨難,你們的堅強和勇敢真讓人佩服!我還以為你們當中會有人受不了申請回國,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從你們身上我見到了中國人從未被磨滅的堅韌和不屈!”

    吳平生心中也有所觸動,他用力一拍莊能飛的肩膀:“我們都在成長,成長需要時間。莊能飛,別哭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莊能飛一下站了起來,一抹眼淚,瞬間又笑了:“見笑了,丟人了。我是想起有一段時間沒被我媽罵忽然有點失落,再加上還不知道姓什么多大年齡的未來女友估計等我都等急了,才有點傷感。沒什么,這點兒小挫折算得了什么?別忘了我們是永遠嚇不跑、打不垮的中國人?!?

    何見抱住了莊能飛的肩膀:“就沖你這句話,我敬你是好兄弟。云醫生我讓給你,不和你爭了?!?

    “真的?”莊能飛眉飛色舞,跳了起來,“太好了,夠兄弟。何見,你好人做到底,幫我出出主意,想想怎么才能盡快拿下云醫生。”

    “不對,你才不會這么好心。你肯定是另有所愛了,會不會是?”莊能飛促狹的目光看向了徐行。

    徐行不躲不閃,大方地一笑:“喜歡我?沒問題,我正好單身。不管是誰,都可以追我?!?

    吳平生忽然警覺地一揮手:“有人?!?

    所有維和小隊的隊員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

    有兩個人正慢慢走近,看樣子不像是叛軍,手中也沒有武器。吳平生放松了警惕,莊能飛眼尖,認出了這兩個人是誰,揮舞著手臂大喊:“科菲、阿卡!”

    二人也聽到了莊能飛的喊聲,揮動手臂回應,快速跑了過來。

    見到何見、莊能飛等人,科菲和阿卡非常激動,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莊能飛英語水平有限,只能聽個大概,他瞪大眼睛等何見的翻譯。

    何見的臉色由驚轉喜,連連點頭,再三向二人表示感謝。在莊能飛等人快要等不及時,他才向幾人轉述了科菲和阿卡的話。

    何遇和艾慕何昨晚是在塞波帕村落過的夜,后來有叛軍搜查,村民掩護了二人。天還沒亮,二人就離開了村落,說是回駐地去了??品坪桶⒖犝f村里有人向叛軍通風報信,叛軍派人出來要追擊何遇和艾慕何,所以他們要去通知何遇和艾慕何,讓他們小心叛軍,不想一出村就遇到了搜救隊。

    莊能飛緊緊地抓著阿卡的手,十分激動:“謝謝你們幫了何帥和艾警官。阿卡你真帥,祝你以后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阿卡聽不懂莊能飛在說什么,只是憨厚地笑。

    “何醫生和艾警官往哪個方向去了?”徐行急切地問科菲。

    科菲指了指西南方向,說了一連串話,徐行連連點頭:“他讓我們跟他走,他帶我們去找何醫生和艾警官?!?

    “好,咱們馬上動身?!眳瞧缴敊C立斷。

    突然,對講機中傳來了苗晉東的聲音:“吳隊、吳隊,不好了。我發現大批叛軍,正朝你們的方向進發,請小心戒備!”

    “收到,收到!”吳平生臉色一沉,“苗晉東發現了大批叛軍,我們馬上撤退?!?

    車隊駛下公路,開進了荒野中,在科菲和阿卡的指引下,朝西南方向進發。才走不遠,一陣密集的槍聲從村落方向傳來,槍聲中,隱約可以聽到驚恐的呼救聲、求饒聲和慘叫聲。

    科菲和阿卡臉色大變,二人強烈要求停車。吳平生的對講機又響了起來,苗晉東的聲音帶著驚恐:“吳隊、吳隊,叛軍在屠殺村民,是不是開槍救人,請求指示,請求指示!”

    “先不要開槍,大部隊馬上就到。”吳平生扭頭對莊能飛、何見和徐行說道,“叛軍在屠殺村民,維和小隊不能見死不救。我們和叛軍交戰非常危險,你們幾個現在下車,先回駐地。”

    莊能飛、何見和徐行堅決不走,槍聲越來越密集,吳平生一咬牙:“沒時間了,帶你們一起去。不過萬一犧牲了,你們可以怪我害了你們,但不要怪艾警官和何醫生,更不能怪國家?!?

    “廢什么話,趕緊救人要緊。你都不怕死,我小莊哥還會怕死?”莊能飛眼睛一瞪,“早點去,你能救人,我和何見也能搶救人,再晚就來不及了?!?

    搜救隊的幾輛汽車風馳電掣一般朝塞波帕村落駛去。

    槍聲在清晨的草原傳出,驚飛了樹上的鳥兒,也驚起了幾只正在喝水的瞪羚。瞪羚警覺地四下張望,沒發現有什么危險,而不遠處的犀牛又是素食主義者,它就又繼續放心地低頭喝水了。

    艾慕何俯在草地中,舔了舔嘴唇,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你從左側包抄,讓長角羊向右邊朝我的方向跑,我原地不動,等它沖過時,我突然躍起,將它一刀斃命……然后我們就有羊肉吃了。”

    “怎么什么時候你都忘不了吃?”何遇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又瞪大了眼睛,“長角羊,你可真會起名字??吹經]有,它的眼睛瞪得跟我的眼睛一樣大,所以它叫瞪羚,是瀕危動物。你也太殘忍了,連瀕臨滅絕的動物也吃?!?

    艾慕何將匕首插在何遇腦袋旁邊,氣呼呼地說道:“說說還不行呀,還上綱上線了。告訴你何遇,要不是跟著我,你非得死在非洲大草原不可。你一個醫生,就算會開槍,有點拳腳功夫,野外求生能力和我相比差太遠了。你要是不對我好一些,有你好看的。”

    “是嗎?”何遇懶洋洋地拿起一片樹葉放到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真這么有自信?昨晚在塞波帕村民家里借宿時,是誰抱著我的胳膊靠著我的肩膀睡了一夜?”

    “哪里有一夜?就半夜而已,你別得意了,當時不是條件艱苦,沒有枕頭沒有床嗎?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我還抱著狗睡過。說實話,你的舒適度還不如一只狗。”艾慕何從何遇手中搶過半片樹葉,好奇地看了看,沒敢放嘴里,“這東西真能吃?你是不是餓傻了?”

    “狗能吃,你不能吃,因為這是狗糧?!焙斡錾鷼饬?,搶回樹葉扔到嘴里,“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沒有吃飯,我是餓傻了。等下我再吃什么東西,你可別跟著一起吃,省得也變成傻瓜?!?

    何遇忽然臉色一變,正躺在地上的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趴在地上的艾慕何身上。艾慕何大怒:“壓我……欺負我沒夠是不是?看我……”

    話未說完,幾頭犀牛轟隆隆從二人身邊跑過,聲若雷震,一頭緊接著一頭,如同火車一般。

    犀牛都過去之后,何遇才從艾慕何身上下來,然后一躍站起,拉了拉艾慕何:“別總想著自己的身材多好多有吸引力,好像我一點定力也沒有,非要怎么著你一樣!不怕說一句打擊你的話,現在的你在我眼里,還不如一塊面包有誘惑力?!?

    艾慕何身上的禮服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腰上圍了一塊花布,雖然看起來很滑稽,卻更顯她身材曼妙。她收回匕首,跟隨何遇朝河邊走去:“別逗我了,我身上的肉加起來也有好幾十斤,比一塊面包有營養多了。這樣吧,要是我先死了,你就吃我的肉。反之也一樣,怎么樣?”

    何遇佯裝作嘔,搖了搖頭:“吃你的肉還不如吃犀牛肉。不過犀?,F在也是保護動物,不能獵殺。當然,我們也沒本事殺死一頭犀牛。犀牛性格暴躁,動不動就會攻擊人,要不是剛才等這幫家伙,我們早就吃上早餐了?!?

    “早餐,什么早餐?”艾慕何舔了舔嘴唇,雙眼放光,“不會是吃樹葉吧?”

    “當然……”何遇拉著艾慕何來到一棵樹干光禿禿、樹冠卻十分茂密的大樹面前,伸出右手,“匕首拿來。”

    他接過匕首,在樹干上輕而易舉地就挖了一個洞,立刻有水流了出來,他湊上去貪婪地喝了幾口,一抹嘴巴:“甘甜可口,比犀牛喝的河水好喝多了,最主要的是干凈?!?

    艾慕何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樹,這么神奇?”她忙不迭地湊了上去,咕咚咕咚喝了一氣,開心地笑了,“好喝,真好喝。何遇,這到底是什么樹?太寶貝了?!?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樹……”何遇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既然你喜歡,叫艾慕何樹怎么樣?”

    “真的?太好了。以后有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樹了,何遇,你真棒,謝謝你?!卑胶闻d奮之下,抱著何遇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何遇一臉嚴肅:“艾警官,請注意你的言行,管好你的荷爾蒙。”

    “裝!”艾慕何喝足了水,迎著朝陽瞇起了眼睛,“水是喝飽了,可是肚子還是餓,怎么辦?”

    “好辦。來,蹲下。”何遇像是一個騙小女孩的壞叔叔,雙手一按艾慕何的肩膀,“我讓你起,你再起來,只要聽話,保證你有面包吃。”

    “要是敢騙我,我殺了你。”艾慕何沖何遇兇了兇,還是聽話地蹲了下去,何遇踩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扶樹,“起。”

    艾慕何站了起來:“你怎么這么重?壓我身上的時候,沒覺得你有這么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忙轉移了話題,“哎呀,上你當了,應該你在下面我在上面,畢竟我是女人?!?

    話一出口,發覺還是不對,她羞紅了臉,低頭踢腳下的草:“快點,你好了沒有,我快不行了。”

    何遇忍住笑,摘了兩個果實:“好了,慢慢蹲下來。別動,你別來回動。哎呀,不行了,我……”

    “撲通”一聲,何遇摔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揉了揉屁股,遞給艾慕何一個果子:“像不像面包?艾慕何樹上結的艾慕何面包。”

    艾慕何不敢看何遇,接過果子咬了一口,臉上的驚喜蕩漾開來:“好吃,真好吃。這樹真了不起,有水喝有面包吃,它是生命樹?!?

    二人吃飽喝足,又有了力氣。艾慕何辨認了一下方向,一指西南方:“一直走下去,不用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駐地了。不出意外,現在駐地應該已經派出搜救隊了,我們要留意搜救隊。”

    何遇點了點頭:“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當時完全可以不用救我直接逃走,再和搜救隊一起救我不是更安全?”

    艾慕何眼睛一瞪:“說的什么屁話,我是維和小隊的領隊,保護你們每一個人的安全是我的使命。我當時隱藏在暗處,本來想一槍擊斃埃弗亞,后來你和埃弗亞勾肩搭背,我怕誤傷到你才沒開槍?!?

    “幸虧你沒開槍,否則就出大事了。對付叛軍,要智取不能力敵……”話說一半,一陣密集的槍聲從遠傳來,何遇臉色頓時大變,“好像是塞波帕的方向?!?

    艾慕何側耳一聽:“不是好像,就是!”

    二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二話不說就朝槍聲傳來的地方狂奔。

    塞波帕村落是一個小村,全村只有兩百多人。村民世代務農,生活安寧而平和。如果不是h病毒的爆發,村民大多數都不會離開村落方圓十幾公里范圍。

    和往常一樣,初升的朝陽盡情地揮灑熱情,村落的每一戶人家、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寧靜和生機。早起漿洗衣服的婦女,準備到田間勞作的男人,嬉鬧的孩子和奔跑的小狗,是這個不為世人所知的小小村落每天的日常。

    然而,多年的平靜被突然駛入的兩輛汽車打破了。

    叛軍出動了兩輛汽車,十幾人沖進了村子,讓村民交出何遇和艾慕何。一無所獲后,叛軍開始槍殺村民,逼迫村民說出何遇和艾慕何的下落。在殺了三名村民后,已經多次被叛軍欺凌并且搶奪財產的村民們忍無可忍,開始反抗。

    叛軍盛怒之下,就開始了瘋狂的屠殺。一陣亂槍掃過,死了十幾名村民,剩下的村民一哄而散。叛軍不肯放過每一個村民,搜查村落的每一個角落,發現一人,就打死一個。

    等到吳平生等人和苗晉東匯合的時候,大規模的屠殺已經結束。叛軍分散在村落中,正在逐個清除。

    通過88式狙擊槍的瞄準鏡,吳平生瞄準了一個叛軍的腦袋,頂多二十歲的叛軍端著沖鋒槍踹開一戶人家的房門,沖里面一頓掃射,還哈哈大笑。

    “開槍,開槍呀!”莊能飛急得直跺腳,“還等什么?趕緊一槍結果了他,別讓他再傷害無辜了?!?

    吳平生的手微微顫抖,心在滴血:“在來索蘇剛之前,我以為維和小隊的任務只是保護醫療隊。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親眼見到這么血腥的屠殺場面。從人性上講,我恨不得殺光這幫渾蛋;但從紀律上講,我開槍需要上級的許可。”

    “等到上級的許可,村民就全死光了。”何見見一個村民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卻還沒有死去,正在痛苦地掙扎。他要沖上去救人,卻被苗晉東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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