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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徐徐圖之-《使命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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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后,全部退后!”李不言當機立斷,發出了命令,現在的危險由明槍變成了暗箭,他臨危不懼,從容指揮,“維和小隊,全部上車。醫療隊,云醫生、何見、莊能飛,拿防護服,其他人都上車,在車里的人,不要下車。”

    李不言命令一下,眾人立刻行動起來,片刻之間,上車的上車,下車的下車,行動整齊劃一,有條不紊,埃弗亞等人都看呆了。

    “埃弗亞先生,不要愣著了,趕緊閃開。”何遇見埃弗亞還愣在當場,離夫人只有數米遠,擔心他被傳染,又一想,夫人來的時候和他同乘一車,要感染估計早感染上了。

    艾慕何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站在車門口:“何醫生,如果埃弗亞被感染了,你剛才和他擁抱,也極有可能被感染。”

    “沒事,不怕,這種程度的接觸感染率并不高。”何遇并不是自我安慰,而是實事求是,他朝艾慕何眨了眨眼睛,“現在沒你什么事情了,艾警官,趕緊上車,注意安全。”

    何遇是暗示艾慕何上車之后注意戒備,艾慕何卻誤會了,以為何遇嘲笑她不懂醫學,連軍事上的專業知識也所知不多,不由心中來氣。

    埃弗亞非但沒有閃開,反而上前一步攙扶住了夫人——剛才何遇的話,叛軍都聽得清清楚楚,全都被嚇得退后了好幾步,夫人就沒有人敢攙扶了。

    何見和莊能飛飛速地幫何遇穿上了防護服,然后各自分別穿上。李不言和云錦書也穿好了防護服,幾人上前,將埃弗亞夫人扶上了越野車。

    莊能飛拉過埃弗亞,他不會英語,拿出針管比畫著要為埃弗亞采血。埃弗亞誤會了莊能飛,一把揪住莊能飛的衣領,將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

    云錦書忙上前解釋了幾句,說是要為埃弗亞化驗血液。埃弗亞才半信半疑地放開了莊能飛。莊能飛嚇得不輕,連扎幾針才采好血。讓埃弗亞以為他是故意的,差點又要打他。

    何遇和李不言先是測量了埃弗亞夫人的體溫,高燒39℃,病人柔弱無力,經詢問得知有疲倦、惡心、暈眩等癥狀,初步判斷符合h病毒患者的特征。

    何遇和李不言雖然穿了厚厚的防護服,二人對視一眼,還是在對方眼中看出了焦慮和不安。來索蘇剛之前,他們都了解過h病毒的威力和特性,原以為會先到駐地,等穿好防護服后才和患者接觸,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在毫無心理準備和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就和h病毒患者正面近距離地接觸了。

    何遇和李不言的心頭都如同壓了一座大山。說實話,無論是誰,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都難免會感到驚恐,更何況是讓整個醫學界都聞之色變的h病毒!

    作為醫生,最清楚急性傳染病患者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見多了患者在病痛的折磨下失去尊嚴死去的樣子,何遇不愿相信這樣的事情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當他檢查完埃弗亞夫人所有的癥狀,發現和h病毒的患者幾乎完全相同時,他的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李不言聲音微微顫抖,抓住了何遇的胳膊:“何醫生,萬一出了什么不測……都怪我,都怪我!”

    何遇搖了搖頭:“李院長,h病毒是傳染率極高,但也不是直接接觸就一定會傳染,更沒有證據表明可以通過空氣傳染。所以在沒有正式結論之前,不要慌亂,也不要灰心。”

    “何醫生,初步檢查結果顯示埃弗亞沒有感染h病毒。”何見和莊能飛檢查完埃弗亞后,莊能飛第一時間向何遇報告了結果,“一切正常,埃弗亞非常健康。”

    何遇點了點頭,如釋重負,云錦書暗中握了握何遇的手。埃弗亞沒有感染,何遇被傳染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病毒可通過與患者體液直接接觸,或與患者皮膚、黏膜等接觸進行傳染。有實驗表明,h病毒還可以通過空氣在猴子之間傳染,但人和人之間通過空氣傳染的先例還沒有發現。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確定埃弗亞夫人到底有沒有感染h病毒。

    何遇一行帶來了國內最先進的檢測設備。目前為止,各國對h病毒的傳染源和傳播機制,都還沒有徹底弄清楚,更沒有研制出有效的疫苗。但對如何檢測h病毒,方法的一致性已經達到了100%,也就是說,可以快速地測試出病人是不是感染了h病毒。

    何遇將埃弗亞夫人的血液滴到試紙上,慢慢地,試紙的顏色由紅變黃。李不言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試紙的顏色如果由黃變綠,就意味著感染了h病毒。如果埃弗亞夫人感染了h病毒,埃弗亞雖然沒有檢測出感染,但可能是在潛伏期。那么相應的,何遇還是有可能被傳染上。

    何遇一臉平靜,但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誰都怕死,他也不例外,他寧肯死在第一線,死在救了無數人的生命之后,也不愿意死在剛來索蘇剛的路上。

    出師未捷身先死,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試紙的顏色由黃變成淺黃,然后……又變回了紅色,何遇心中的一塊巨石頓時落地,朝李不言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云錦書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心里也是無比擔心。她一直在想,萬一何遇感染了h病毒,她該怎么辦?是留在何遇身邊照顧他,為他治療,還是遠離他保護自己?

    見何遇一臉輕松的樣子,云錦書就知道埃弗亞夫人沒有感染h病毒。她拍了拍胸口,忙跑到何遇身邊:“何醫生,太好了,我就知道會沒事的。”

    何遇朝埃弗亞點了點頭:“埃弗亞先生,你的夫人沒有感染h病毒,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吃些藥休息幾天就會好。”

    “真的?”埃弗亞一臉驚喜,上前一把抱住何遇,“何,你太棒了,真是好樣的。我請你到我的軍營作客,請你喝酒。”

    何遇連連擺手,他可不敢去叛軍軍營作客,要么回不來被扣下當叛軍的隨軍醫生,要么說不定什么時候兩軍交戰被亂槍打死,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況且他來索蘇剛是為了救治更多的患者,有使命在身。

    何遇客氣地拒絕了埃弗亞的好意,又讓莊能飛拿了一些藥品給埃弗亞。埃弗亞非常高興,拿出他最喜愛的伯萊塔手槍要送給何遇,何遇沒有要。他一個醫生帶一把手槍去救人,太不像樣了。不過何遇的目光在埃弗亞的手槍上停留了許久,想起在車上發現的帶血的9毫米子彈,正是伯萊塔手槍的子彈。

    何遇一行人上了大巴,正要重新啟程時,忽然有一人沖了過來,擋在了大巴面前,不停地揮動雙手不讓大巴開動。

    正是棄車而逃的司機。

    見到司機,艾慕何氣不打一處來,她飛奔下車,一把抓住司機的胳膊。司機比她高了一頭有余,卻被她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拎了過來,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冒充接救援隊的司機?”艾慕何生氣的是司機不但棄車而逃,還帶來了埃弗亞這幫人,雙方差點發生火拼不說,還險些讓何遇感染h病毒。

    司機連連擺手,不敢說話,看向了埃弗亞。

    埃弗亞哈哈一笑,拿出伯萊塔手槍上了膛,二話不說朝司機的腦袋上開了一槍。“砰”的一聲槍響過后,司機一頭栽倒在地。

    何遇和艾慕何還好,雖然震驚,卻沒有失態。李不言、云錦書、何見和莊能飛由于離得近,都驚得跳了起來。司機的尸體“撲通”一聲正好倒在莊能飛的腳下,莊能飛見鬼一樣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叛軍們哈哈大笑。

    收起手槍,埃弗亞拍了拍何遇的肩膀:“兄弟,本來我是派他去綁架一個中國商人。因為這個中國商人不但有錢,據說還有可以治療h病毒的藥物。結果他弄錯了,綁架了中國商人的妹妹。中國商人的妹妹說什么也不肯說出她哥哥有沒有治療h病毒的藥物,還趁機奪了汽車想要逃跑。她一個女人能逃出我的手心?被我們截下之后,她躲在車里不肯出來,我就讓兄弟們隨便開了幾槍,她就投降了。本來我是想用她找中國商人交換藥物,但司機說他接到消息有一支中國的醫療隊今天會到機場……”

    “為什么非要綁架中國商人?在索蘇剛的外國商人不是有很多?”艾慕何不解地問,不解之中又有幾分氣憤。中國商人招誰惹誰了?

    埃弗亞咧嘴一笑:“在非洲,大家都知道中國商人有錢,都知道中國人的中醫高明。最受非洲人歡迎的中國人就是中醫。有一個國家的女總統得了病不能動,就是被一名中醫治好的,現在她都可以打乒乓球了。我要綁架的中國商人不是普通的商人,他做的是醫療生意。”

    艾慕何的氣消了大半,才知道中醫在非洲人眼中的形象這么高大,不過還是問道:“你的司機怎么知道我們會來?”

    “因為接你們的司機是他的弟弟。”埃弗亞踩了死去的司機一腳,“呸”了一口,“為了得到賞金,他連自己的弟弟也下得去手,留著他也是禍害。他騙了他弟弟,想讓他弟弟加入我們,他弟弟不同意,他就親手殺死了他,然后冒充他開車去接你們。雖然對我來說,他是立了大功,不過我有一個原則,對自己親人下手的人,絕對不能留。親人比錢重要!”

    埃弗亞揮了揮手,叛軍紛紛上車,他也上了車,兩根手指在軍帽上一放,朝何遇笑了笑:“何,后會有期。”

    “等等。”何遇想起了什么,忙問,“中國商人的妹妹在哪里?你們殺了她?”

    “沒有,埃弗亞不殺女人。”埃弗亞一指大巴,“她就在車上,要是你發現得早,她可能還死不了。”

    在車上?何遇顧不上許多,迅速返回車上,車上除了醫療隊的人之外,并沒有多出一人。座位、行李架一目了然,這么小的地方,哪里藏得下人?

    對了,何遇一拍腦袋,又跳下了大巴。艾慕何緊隨其后,云錦書、何見和莊能飛不知道何遇有什么發現,都跟在了后面。

    就連吳平生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跟了上來。

    何遇在前,后面跟了一串人,十分滑稽的一幕沖淡了剛才的緊張感,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此時夕陽西下,映照得周圍的荒原、灌木充滿了滄桑的美感,路愉程坐在座位上癡癡地望著窗外的美景,不無感慨地說道:“非洲大草原原來這么漂亮,總算沒有白來。”

    “誰剛才哭著喊著要回國的?”醫生夏明遠推了路愉程一把,笑著說道。

    夏明遠瓜子臉、淡眉,眼神中總是流露著憂郁的氣息。她性格沉靜,平常話不多,喜歡埋頭做事。

    “哎呀,夏醫生,剛才丟人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好不好?誰還沒有被嚇哭的時候?”路愉程不好意思地笑了,“沒有經歷過痛哭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好歹我也算有過與眾不同的人生經歷了……”

    “哐”的一聲巨響傳來,嚇得路愉程一下驚叫起來,瞬間哭了:“不要,不要開槍。嗚嗚嗚,我要回國,我要回家。”

    夏明遠淡然地笑了笑:“行了,別哭了,沒人開槍,是何醫生打開了汽車的行李艙。”

    路愉程朝窗外一看,果然是何遇打開了右側的行李艙。在行李艙門打開的瞬間,何遇身后的艾慕何、何見、云錦書和莊能飛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啊!”

    何遇彎腰進了行李艙,等他出來時,手中抱著一個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嘴里還塞了爛布的女孩。女孩二十多歲,裙子多處破洞,身上也是到處有傷,光潔的小腿上有一條深深的擦傷,還在不停地流血。

    和艾慕何的颯爽、云錦書的優雅相比,女孩臉上雖驚恐卻堅毅的神情中有種寧死不屈的決絕。她標準的鵝蛋臉上五官比例十分協調,很有古典美。

    何遇將她放在地上,拿出了她嘴中的爛布。她雖然被綁了雙手,卻還是用力朝后退了一步,警惕而緊張地問道:“你是誰?你們是誰?”

    何遇瞇著眼睛打量了她幾眼,總覺得她似曾相識:“我們好像見過?”

    艾慕何譏笑一聲:“何醫生真行,剛上演英雄救美,給人以好萊塢大片風格,沒想到畫風一變,又成了爛俗套路的言情劇了。”

    雖然云錦書對艾慕何沒太多好感,但在這件事情上她選擇站在艾慕何這一邊:“何醫生,艾警官說得沒錯,這個套路太老土了,過時了。”

    何遇不理二人,拿出手機打開了相機,透過相機看向女孩。

    莊能飛捂住了眼睛:“何見,以前何帥見到姑娘都矜持得很,第一次見他這么迫不及待。他是不是剛才被埃弗亞嚇傻了?就算真喜歡這姑娘,也不能這樣子是不是?”

    何見用肩膀撞了莊能飛一下:“別亂說,我哥和你不一樣。他肯定是發現了什么。”

    “就算真發現什么,也不能上來就給人拍照是不是?太簡單粗暴了。”莊能飛一邊說一邊湊到何遇身邊,壓低了聲音,“何帥,多拍幾張。對,拍她側面,側面最好看……啊,不對,我好像也見過她。”

    “徐行,你是徐行?”何遇總算認出了她是誰,正是上次和他通話,告訴他江一諾現狀的徐行。當時她在視頻中一閃而過,他記不太清她的樣子,現在只好用手機拍照的方式來確認。

    “你怎么認識我?”徐行愣住了,“你是誰?你們到底是誰?”

    云錦書也反應過來,她忙推開莊能飛:“徐行,他是何遇,是一諾的前男友。我是云錦書,是一諾的朋友。我們是中國派來索蘇剛的應急救援隊。”

    “何醫生在非洲也有前女友?愛情之花開遍世界各地,真是厲害。”艾慕何不無嘲諷地說道。

    何遇懶得解釋,伸手抽出艾慕何腰間的匕首,幫徐行割斷繩子。他見徐行的裙子破的地方太多,有走光的可能,就又拿了一件白大褂幫徐行穿上。

    “原來你還是一個細心的男人,沒看出來。”艾慕何不滿地搶回匕首,招呼武警全部上車,“趕緊上車,別愣著了。吳平生,你上大巴,負責掌控方向盤。孫現偉,拿牽引繩,拖車。記住,大巴爆胎了,開不快,時速不要超過三十公里,聽到沒有?”

    “是!”眾人聽到命令,立刻行動起來。

    一輛軍用吉普在前面用牽引繩拖著大巴,緩慢地朝駐地進發。好在離駐地已經不遠了,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的眾人,此時的心情完全放松下來。車隊一路向西,迎著壯美無比的夕陽,天地之間金黃一片,猶如童話般美麗。

    徐行上了大巴,坐在云錦書的旁邊,她驚魂未定,連喝了幾口水才恢復了平靜。她又累又驚又怕,何遇也就沒有再多問她什么。不一會兒,她靠在云錦書的肩膀上睡著了。

    雖然很想知道江一諾的情況,但何遇還是沒有叫醒徐行。不過徐行既然沒有主動提到江一諾,怕是情況不是很好,他的心情有幾分沉重。

    莊能飛老老實實地戴著耳機在聽歌,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地大聲哼唱起來:“日出東方這里充滿一片希望,人間有天堂從此不再怕黑暗。紅紅的太陽溫暖每個人臉上,牽住我的手,讓我的愛傳到你的心上……”

    《日出東方》。

    歌聲感染了車上的每一個人,大家都隨著節奏哼唱起來。異國他鄉,在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之后還要面臨著不知道有多少生命危險的這群人,他們肩負著使命而來,滿腹真誠,一腔熱血,在遠離祖國的非洲大地之上齊聲歌唱一首《日出東方》,將心底深處對祖國的愛、對家人的牽掛以及對未來的無所畏懼,都融入到了歌聲中。

    到駐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晚霞漫天,飛鳥歸巢,在一望無際的非洲草原的襯托下更顯壯美和震撼。

    徐行睡醒了,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她隨何遇一起下車,云錦書緊跟其后。下車后,徐行站在駐地門口,神色有幾分悲傷:“何醫生、云醫生,一諾怕是不行了……”

    感染了h病毒的死亡率曾經一度高達90%,江一諾感染得比較早,在她病發之前,國際醫療隊還沒有到來,就算她不治身亡也在意料之中。學醫多年,盡管見多了生死,在知道江一諾感染了h病毒時就知道她恐怕會兇多吉少,但親耳聽到她即將去世的消息,何遇還是心情沉重,悲傷如潮水般涌來。

    “駐地不是很大,外圍是醫生和維和部隊的居住區,中間是隔離區,所有感染了h病毒的患者都會被送到隔離區。現在駐地有十幾個國家的應急救援隊在救人,中國的救援隊不是第一個到的,卻是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全的一個。”徐行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駐地的情況,“一諾被送進來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隔離區不是醫生不讓進,而且隔離區實行嚴格的保密措施。到今天為止,我已經有三天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不出意外,她應該已經不在了。”

    何遇點了點頭:“感染了h病毒的患者死亡之后,尸體會火化處理。估計一諾的尸體已經火化了。”

    艾慕何指揮人員搬運行李和物品,見何遇幾人站在駐地門口指指點點,跑過來不滿地說道:“你們挺會偷懶的,大家都在干活,就你們幾個站著聊天。”

    “何帥的活兒我來替他干。艾警官,你別煩他了行不行?”莊能飛正扛著一臺儀器往里走,“一路上何帥做了多少事情,幾次冒著生命危險和叛軍較量,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現在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他出馬?你讓他休息一下能怎么著?別那么小氣。”

    “我不是小氣,是按規矩來。”艾慕何來到何遇面前,將手中的一件行李交到他手中,“這些醫療設備還是你親自放比較妥當。”

    “艾警官,我是不是也要干活?”徐行的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不過臉色還是有幾分蒼白,她努力笑了笑,“為了感謝何醫生和你的救命之恩,我決定為應急救援隊也為國家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艾慕何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免了,只要你不再添亂我就很感謝了。只要你和你哥哥合法經營,別為當地政府制造麻煩,別為祖國抹黑,別再被叛軍綁架,我就更謝天謝地了。”

    “經營和綁架上的事情就不勞艾警官費心了。下次我要是再被綁架,一定不用麻煩艾警官出手。”徐行自信地笑了笑,回身一看,臉上展現出嫵媚而開心的笑容,“來了,來了。”

    身后傳來了隆隆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十幾輛各式豪車呼嘯而來,浩浩蕩蕩一列車隊,徑直開到了駐地門前。

    為首的一輛奔馳越野剛一停穩,就有一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快步如飛地來到徐行面前,一把抱住了徐行:“小妹,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摟著徐行的肩膀來到何遇面前,三十五歲左右的他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乍一看像是一位很有涵養和文化的大學教師。一身西裝襯得他方正的臉龐既有陽剛之氣又有儒雅之意。他伸出右手,彬彬有禮地說:“何醫生,我是徐圖,是徐行的哥哥。非常感謝您對我妹妹的幫助,大恩不言謝,同是中國人,為了表達我對你們的敬意和對祖國的熱愛,特意送來一些生活用品,千萬不要嫌棄。東西雖然沒有國內的好,但在索蘇剛已經是最好的質量了。”

    何遇對徐圖的第一印象很好,有禮貌又不失大方,豪爽又不失客套。他擺手說道:“徐總客氣了,救下徐行也是無心之舉,不是有意為之,所以不能算是救援隊的功勞。東西就更不能要了,一方面是無功不受祿。另一方面,我們是國家派出的救援隊,不能接受私人的饋贈。”

    徐圖哈哈一笑,笑過之后又一臉為難地說道:“規矩是規矩,人情是人情。在索蘇剛,中國人之間互相照應難道不應該?更何況我帶來的又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只是一些生活用品。索蘇剛物資匱乏,有許多日用品根本買不到,醫療器械也不夠用,等從國內發過來再到你們手中,最少也得半個月。你們自己生活不好,又怎么有精力幫助病人?何醫生,咱們就別教條主義啦。我為自己國家的救援隊捐獻一些物資,難道也有錯?”

    “都是一些什么東西?”云錦書走了過來,饒有興趣地問道,“洗漱用品?被褥?消毒儀器?洗衣機?”

    “都有,應有盡有。”看到云錦書,徐圖眼中驀然閃過一絲光亮,他主動伸手,“徐圖,在索蘇剛做些小生意,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滿足。”

    旁邊一個看上去像是徐圖助理的人及時補充說道:“徐總是索蘇剛的首富,放眼整個非洲大陸,他也能排到前五。”

    “柳三鐵,我說過多少次了,以后別提什么首富什么排名,不過是做一些小打小鬧的生意,比不了國內的大佬,不值一提。”徐圖十分不快地說道,“趕緊讓人搬東西去。”

    別看柳三鐵瘦得跟麻桿兒一樣,卻是特種兵出身,他動作迅速,轉身就跑:“徐總說了,趕緊搬東西。”

    何遇想阻止:“不行,這可不行……”

    卻被云錦書拉到了一邊:“何醫生,你剛才沒進去,房子雖然是藍色的活動板房,而且是單間,也有淋浴和抽水馬桶,但牙刷、被褥還有其他的生活用品都臟得一塌糊涂。別說用了,看一眼都讓人受不了。你看看周圍,有能買到日用品的地方嗎?對了,也沒有洗衣機,你會用手洗衣服嗎?”

    “怎么不會?”何遇還想堅持,李不言和顧不厭走了過來。

    李不言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先是代表救援隊對徐圖的慷慨表示了感謝,又讓顧不厭和云錦書、何見、莊能飛等人負責清點物品,一個不落地全部登記下來,打算開一個捐贈證明給徐圖,表明是徐圖無償捐贈生活用品給救援隊,救援隊也按照相關的程序接受,中間沒有任何違反原則的行為。

    云錦書幫忙清點物品,徐圖就借機和云錦書攀談起來。

    何遇見李不言有了決定,大多數隊員又贊成接受徐圖的捐贈,也就不好再說什么,陪李不言一起進入了駐地。艾慕何和徐行跟在二人后面。

    駐地的活動板房十分簡陋,駐地周圍的鐵絲網也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直接鉆進人來。怪不得各國的救援隊都自帶了維和小隊,負責安全問題。

    各種膚色、各種語言的醫生和維和隊員行色匆匆的在駐地中穿行,整個駐地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據李不言剛才和駐地負責人了解得知,h病毒的疫情基本上得到了初步的控制,偶爾還有小范圍的感染,大規模大范圍的感染爆發的概率已經大大降低,感染人數也呈明顯的下降趨勢,但依然會有零星的感染發生。h病毒最大的不可控就在于目前還不清楚感染源,他就如一個狡猾的惡魔,突然肆虐人間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突然出現,再次奪走無數人的生命。

    “目前的情況是各國正在加緊研制可以有效治療h病毒的藥物,誰最先研制出來,誰就能救活更多的感染患者。同時,最先研制出來的國家肯定會得到國際衛生組織的認可和嘉獎。”李不言鄭重其事地說道,“時間就是生命。何遇,我們的救援隊來到索蘇剛,一是為了控制疫情的進一步擴大,二是為了弄清h病毒的發病機制,搶先一步研制出藥物。我們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我明白,走出國門無小事。”何遇點了點頭,臉色凝重,“我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也是國家。請李院長放心,我會和云醫生成立攻關小組,全身心地投入到研制h病毒疫苗的戰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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