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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使命召喚-《使命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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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醫多年,云錦書雖未親眼見過如此嚇人的病狀,但也能猜到黑人學生得的絕不是什么感冒,而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傳染病。她心中大驚,下意識地大喊:“一諾,快躲開,不要離他太近,小心被傳染。”

    然而已經晚了。

    黑人學生的雙眼和雙耳也向外涌出了鮮血,江一諾抱著黑人學生,她的雙手和前胸沾染了黑色的血液。她絕望而恐慌的聲音讓云錦書也感到了恐慌和無助:“錦書,幫幫我。”

    云錦書還想再說什么,視頻卻突然中斷了。她焦急地站了起來,想要再次連接,卻已經無人回應。

    莊能飛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咧嘴笑了笑:“女神醫生,別那么大驚小怪好不好?你好歹也是主治醫師,什么病沒見過?埃迪得的估計是出血熱一類的急性病。”

    云錦書很是不滿地瞪了莊能飛一眼:“你這個護士太不合格了,出血熱怎么會大口吐血?吐血多半是消化系統、血液病和急性傳染病等疾病的病癥……”

    “反正不管是什么病,萬里之遙,你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別亂操心了。”莊能飛嘻嘻一笑,眨了眨眼睛,“女神,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聽說最近新開的一家日式料理非常不錯……”

    “不去,沒心情,吃不下。”云錦書很不客氣地打斷了莊能飛的話,“行了,你可以走了。”

    莊能飛一臉無辜:“女神,你不能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明明是你讓我來你辦公室陪你排憂解難的,現在利用完了就把我一腳踢開,你也太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云錦書又笑了:“我本來是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怎樣才能追到何遇?現在想想,問你也是白問。你連何遇曾經有一個前女友都不知道,可見你有多不了解他。算了,當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莊能飛嘻嘻一笑,湊到近前,神秘地說道:“知不知道何帥有前女友和我可不可以幫你追到何帥之間并沒有什么關聯……”他撓了撓頭,又自嘲地笑了,“好像哪里不對,明明是我想追你,怎么卻要幫你去追何帥了?我簡直就是最佳男閨密。”

    “行了,別自夸了,快說怎么追到何遇?”云錦書一臉期待。

    “太簡單了。”莊能飛夸張地一笑,“何帥再冷酷再不近人情,他也要近親情不是?所以,想要拿下他,一是要主動表白。夢想一定要有,萬一成備胎了呢?二是要從何見下手。”

    “何見?”云錦書想了想問,“不是說何遇和何見的關系不太好嗎?”

    “他們關系再不好也是親兄弟。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終究還是一家人。最主要的是……”莊能飛得意地笑道,“我和何見是死黨,是發小,是無話不說的好哥們兒。”

    正說話時,莊能飛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喜笑顏開:“何見邀請我今晚去他家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不對,何遇明明說是他爸的生日,怎么變成何見的生日了?”云錦書聽出了問題所在。

    “說是老爺子的生日,可以更好地拒絕你的邀請不是?這都不懂,女神,你也太天真了。”莊能飛伸手一拉云錦書,“走,現在你跟我一起去何見家里參加宴會,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見到何遇和他的家人了。”

    云錦書無比開心:“太好了,我要準備一份禮物,好好謝謝何遇的救命之恩。”她又歪頭一想,“不過我不明白,莊能飛,你為什么要幫我?我才不相信你是真的出于好心。”

    “猜對了。”莊能飛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說白了其實很簡單,我幫你追何帥,追上了,我當然傷心加失望,但不幫你,你也一樣要去追。幫了你,萬一你追不上,長久下來,你就會對我產生依賴心理。依賴心理再加上好感,只需要向前一小步就是愛情了。好吧,你別翻白眼,我承認我就是備胎,但離得最近的備胎是最容易被扶正的那個。”

    “你不應該叫莊能飛。”云錦書算是服了莊能飛的一張嘴,“你應該叫莊能說。”

    “謝女神賜名。”莊能飛嬉皮笑臉地沖微信發出了語音,“何見,晚上六點,我準時到。事先聲明,禮物沒有,驚喜有一個。”

    何遇開車行駛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突發的陸大馬綁架事件并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他聽著輕松的歌曲,嫻熟地穿行在車流之中。副駕駛上放著一盒蛋糕。

    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何見的名字。

    何遇開免提接聽,語氣有幾分不耐:“怎么了?”

    “哥,你路過同仁堂的時候幫我買幾粒安宮牛黃丸。”何見的聲音有幾分雀躍,“云醫生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我要送她禮物。沒想到女神也來為我祝福,太好了,太開心了。”

    “誰?云錦書?”何遇一腳剎車停在了路邊,一臉不快,“她怎么知道你的生日?”

    “別管了,趕緊幫我買安宮牛黃丸,要不就來不及了。”何見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

    何遇搖了搖頭,一臉疑惑。他本來不想和云錦書有過多接觸,不想云錦書竟然要參加弟弟的生日宴會,不由得感到既無奈又好笑。再一想,弟弟也是,送什么禮物不好,為什么非要送中藥?

    雖說何遇和何見是親兄弟,但二人的性格卻大相徑庭,何遇冷酷沉靜,何見開朗活潑。二人都畢業于醫科大學,畢業后又在同一家醫院工作,何遇是醫生,何見卻是男護士。更有意思的是,二人出身于中醫世家,對中醫的態度卻大不相同。何遇雖不敵視和反對中醫,卻堅定地認為西醫才是最科學,能真正治病救人的醫學。而何見卻十分認可中醫,認為中醫不比西醫差。他認為西醫雖然見效快,對一些重大疾病的治療有顯著的效果,但想要真正根除病源,還得采用中醫。

    為此,何遇沒少跟何見爭執。

    對于他們兄弟二人的爭執,身為老中醫的老爸何想從來不發表意見。他總是樂呵呵地一邊泡茶一邊聽二人爭論,直到二人爭論累了,才會出面讓二人喝茶,還讓二人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想在爭論的過程中,有哪些疏忽和遺漏的地方。

    對于老爸老好人的性格及和稀泥的做法,何遇既不甘又沒有辦法。他從小就不愿學中醫,老爸既不強迫他也不打罵他,任由他堅定地走上了西醫之路。對此,他很是感謝老爸的開明。雖說不愿學中醫,但耳濡目染之下,他還是學到了不少中醫的理論,自然知道安宮牛黃丸是一味可以治療中風的中藥。

    好好的,為什么要送云錦書安宮牛黃丸?是不是有病?何遇忍不住暗罵了何見一句,不過罵歸罵,他還是開車朝右一轉,來到了一家藥店門口。他停好車,大步流星地邁上臺階,完全沒有察覺到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一人,悄悄地尾隨在他的身后。

    這是一位三十歲出頭的男子,皮膚黝黑,眼神冷峻,個子不高,身形看上去十分矯健。他穿著普通,低頭走路,眼睛緊盯著何遇的背影不放。

    何遇推門進去,濃郁的中藥味道讓他頗不舒服。他皺了皺眉,徑直來到柜臺買了三粒安宮牛黃丸,轉身要走的時候,一不留神和尾隨的男子撞在了一起。由于何遇比對方高了半頭有余,再加上何遇轉身過快,竟將對方撞倒在地。

    “不好意思。”何遇忙向對方道歉,伸手扶起對方,“我剛才轉身快了,沒看到有人。你沒事吧?”

    “沒事,不要緊。”男子低低回了一句,目光在何遇的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是想記住何遇的長相,然后轉身就走。

    何遇雖然感覺到一絲奇怪,卻也沒有多想,發動汽車時,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后視鏡,卻見被他撞倒的男子正在路邊打電話,手中還拿著什么東西。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怎么今天遇到的全是怪事。”

    直到何遇的汽車消失在車流中,男子才拿出手中的安宮牛黃丸,繼續通話:“我已經記住何遇的長相了,剛才在藥店遇到他,不方便下手。本來想偷他的錢包,拿走他的銀行卡,沒想到偷了幾粒沒用的藥丸……”

    “好,好,我知道了,先不收拾何遇了,我馬上回非洲避一避。艾慕何什么來歷,有這么厲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放何遇一馬,算他命大。你轉告大馬,說大牛就算回非洲,也不會忘了何遇!”

    回到家,何遇剛停好車,何見就沖了過來。和何遇有幾分相似的何見比何遇稍微瘦弱幾分,和何遇的冷峻高大不同的是,他文雅有余健壯不足。

    “哥,東西買到沒有?”何見一臉興奮,“云醫生已經到了,她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的連衣裙,漂亮極了。”

    “買到了。”何遇沒好氣地說道,“至于這么猴急?記住了,追女孩子永遠不要操之過急,要不然她以為她真是公主了,會拿捏死你。”

    “怪不得都說你是直男癌重度患者,哥,你這樣會沒有女朋友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是追女孩子,男人就要積極主動。”何見伸出右手,巴巴地說道,“東西呢?快點給我。”

    何遇搖頭嘆氣,伸手去拿藥丸,忽然愣住了,摸了摸全身的衣兜,又翻了翻手包,還是沒有。他猛然想到在藥店撞人的事情,一拍腦袋:“被人偷走了,真是怪事,還有人偷藥。”

    “啊?被人偷了?還有這樣的事情?”何見張大了嘴巴,一臉失望,“哥,你不能這樣,我都答應云醫生要送她禮物了。現在禮物沒了,你讓我沒法做人。”

    “事情我答應你了,也做到了,被人偷走就不是我的責任了。”何遇拍了拍何見的肩膀,也沒多想被人偷走藥丸的事情,從副駕駛座拿出蛋糕交給何見,“生日快樂!”

    何見翻了翻白眼,他太熟悉何遇的性格,知道何遇決不會為藥丸被偷的事情感到內疚或是承擔什么責任,卻還是有幾分不滿地說道:“哥,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時太自我、太固執嗎?對自己的事情一向認真,對別人的事情往往不夠用心。有些道理你不是不懂,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何遇不耐煩地打斷何見的話:“扯遠了!今天我救人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救人是我自己的事情?救人的時候難道我不夠用心?”

    “你是救人了,可是陸大馬綁架云醫生也是因你而起。”何見憤憤不平。

    “陸大馬老婆的死也不能算到我的頭上。”何遇邁進大門,“就和你的藥丸被偷一樣,不能算是我的錯。”

    何見搖了搖頭,跟在何遇身后進屋,不依不饒地說道:“好吧,不管是陸大馬的老婆還是我的藥丸,都不是你的過錯。可是你身為醫生和我哥,難道對陸大馬就沒有一絲同情,對我有半分愧疚?”

    何遇猛然站住,回身直視何見:“奇怪,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么要對陸大馬有同情,對你有愧疚?何見,別用你的偏見來教育我,你的理論不正確也不系統。”

    “哥,中藥藥材中,大熱或是大冷的藥材都有毒性,只有味甘性平的藥材才可以長久食用。所以說,做人要平和才能長久。”何見快步走到何遇前面,嘻嘻一笑,“陸大馬的老婆和我的藥丸這兩件事情,原則上講你沒有任何過錯,但從人情的角度來說,你欠陸大馬一個道歉,欠我一句安慰。”

    “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我只講規范操作和流程,不講人情。”何遇一把推開何見,“知道為什么通常情況下不讓醫生為自己的親人做手術嗎?知道為什么醫生不能為自己治病嗎?就是怕他們被人情、親情蒙蔽,失去了理智和判斷力。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和你爭論這些沒用的事情,你也別廢話了,趕緊去陪云錦書。”

    何家住一棟兩層小樓,在四環和五環之間,是拆遷后補償的房子。房子前面有花園和車位,不是別墅勝似別墅。何父是一名老中醫,頗有醫德,行醫多年,善名遠揚。

    一樓的客廳燈火通明,一頭花白頭發的何想正在伏案寫字。紅櫻桃木的餐桌上鋪了一張宣紙,何想手提毛筆,運筆如飛,勾畫之間,四個大字一氣呵成。

    云錦書和莊能飛站在何想左右,二人拿起宣紙,舉了起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呈現在了何遇和何見面前——大醫精誠!

    “好字。”何見喜形于色,“《大醫精誠》一文出自藥王孫思邈所著的《備急千金要方》第一卷,是一篇論述醫德的重要文獻,為習醫者必讀,尤其適合何遇同志好好學習。”

    “何醫生……”云錦書將字交給何見,迎了上來,“我不請自來,你不會生氣吧?”

    何遇看了何見一眼,說道:“既然是何見同學的朋友,必須歡迎。”又沖莊能飛微一點頭,“你倒是挺會湊熱鬧,說,你在中間到底有什么目的?”

    莊能飛撓了撓頭:“何帥,我有什么算盤你還不清楚嗎?看破不說破才是高人境界,得允許我有小小的私心不是?”

    “爸,您的書法又進步了,厲害。”別看何遇在別人面前一臉冷酷,在老爸何想面前卻是低眉順眼,一副討好的面孔,“再這么下去,不用多久您就會成為國內著名書法家了。到時一個字一萬塊,您一天寫上一百個字,給再多也不寫了,一年后我就是富二代了。”

    “不用一年,今天晚上就是了。”何想哈哈一笑,“眼睛一閉,夢一來,你馬上變億萬富翁。”

    何見眼睛一亮:“要是爸當年出診治病的時候多收費多賣藥,現在少說也是千萬富翁了。爸,您當年怎么就不奮斗成富一代讓我也嘗嘗富二代的滋味?”

    何想用毛筆一敲何見的腦袋:“你現在努力當上富一代,你兒子不就成了富二代?”

    何見哼了一聲:“我才不會這么傻,我努力奮斗拼搏,讓他小子坐享其成。”

    “答得對,老爸也是這么想的。”何想大笑,放下手中毛筆,招呼幾人坐下。不多時,何母沈離憂端上了果盤。

    和一頭花白頭發的何想相比,沈離憂頭發烏黑,臉色紅潤,步伐矯健,氣色比何想要好上不少。她放下果盤,拿起一個蘋果遞到了云錦書手中,慈愛的目光在云錦書身上打量個不停,笑道:“錦書比何遇小兩歲?”

    “嗯。”云錦書接過蘋果,微帶羞澀地答道,“阿姨,我是雙魚座,他是巨蟹座,我們的愛情契合度達99%。”

    莊能飛自己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云醫生,我是天秤座,和雙魚座的愛情契合度達98%,只比巨蟹座少1%,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問題來了,阿姨,您知道什么是星座嗎?”

    沈離憂嗔怪地瞪了莊能飛一眼:“小莊,你小瞧阿姨不是?阿姨小的時候,婚姻要看屬相。現在你們年輕人相親,要配星座。別以為相親配星座多有創意多新穎。”

    “又瞎說,老伴,別以為你有多了解現在的年輕人。他們和我們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你要理解他們包容他們。”何想拿了一棵櫻桃放到嘴里,“就像中醫治病講究望聞問切,西醫治病就是拍片、化驗、核磁共振。不能說中醫過時了,因為中醫幾千年來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沒有中醫,就沒有中華民族。也不能說西醫先進,西醫是建立在現在的實證科學基礎之上,而且西醫還沒有先進到克服人類所有疾病的程度。”

    “說得是,在中醫時代,中醫無法治好許多怪病。在西醫時代,絕癥雜癥層出不窮,對許多疾病,西醫也是束手無策。”何見朝何遇擠了擠眼睛,言外之意是他和老爸的觀點相同,“醫高一尺,病高一丈,雖然現在中醫暫時落后于西醫,但真正的競爭和長跑才剛剛開始。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誰能真正解決人類的病癥,誰才是大醫。”

    “照你這么說,以后解決癌癥、艾滋病等不治之癥還得靠中醫了?”何遇嘴角一翹,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笑容,“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別再抱著過去陳舊的觀念不放了。中醫不管是基礎理論還是治療方法,都遠遠落后于時代。不適應時代發展的事物就要放下,只有放下才能真正得到發展。好了,開飯開飯,不說這些東西了,還是做一些實際的可以解決溫飽的事情比較好。”

    落座的時候,莊能飛想坐在云錦書身邊,被何見拉開。何見想坐的時候,又被沈離憂拉到一邊。沈離憂安排云錦書坐在了何遇的右邊,她坐在了云錦書的右邊。

    何見無奈,只好不滿地坐在了何想的旁邊。他拉住何想的衣袖,小聲說道:“老爸,老媽太偏心了,什么好事都往哥身上推。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您說實話。”

    “這事兒我還真管不了,也不好管。”何想打太極,“你媽倒也不是偏向何遇,是她眼睛毒,看出云醫生喜歡你哥。感情這事兒得自己爭取,別人還真幫不了什么忙。不過話又說回來,何遇一張撲克臉,怎么還會有女孩子喜歡他?”

    “老爸,你真是我的親爸。”何見開心地笑了,又想起了什么,臉色迅速由晴轉陰,“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好多女孩子就喜歡何遇這種類型,因為她們覺得讓一座冰山喜歡上自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征服冰山比征服平原更有挑戰性。”

    “這是什么心理?受虐傾向?”何想搖頭笑了笑,“你怎么不變成一座冰山,也好讓別的女孩子來征服?”

    何見大搖其頭:“算了吧,我還是喜歡當一馬平川的平原,冰山什么的,太矯情了,我學不來。再說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冰山,大多數女孩子還是喜歡表情豐富的男孩,喜歡冰山的女孩子畢竟是少數。”

    “這不就得了,既然云醫生是少數,你就再去尋找你的大多數不就成了?”何想想起了什么,臉色微有幾分凝重,“也不知道一諾現在好不好?”

    “一諾姐挺好的。”本來何見和何想聊天的聲音很小,說到江一諾時,他突然提高了聲音,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是在非洲支教,今天還和能飛視頻了,是不是,能飛?”

    莊能飛正在吃菜,險些被一口噎住,他瞪了何見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云錦書,見云錦書一臉怒氣,就更生氣了:“何見,你真是豬隊友。我不讓你告訴別人,你怎么非說出來不可?你這是坑我呀,以后我怎么再去討好云醫生?”

    何遇臉色不變,他當然知道何見和莊能飛對云錦書的喜歡,也清楚莊能飛幫云錦書接近他,是想多一些和云錦書在一起的機會。而何見當眾說出江一諾,也是想舊事重提,好讓他別忘了和江一諾的那段過往。

    “何遇,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一諾一直和我有聯系,我是想……”云錦書怕何遇生氣,急忙想解釋幾句。

    “我知道她在非洲的馬里支教,也和她有過聯系。”何遇擺手打斷了云錦書的話,一臉平靜地說道,“非洲衛生條件不好,她身體較弱,我還給她寄過幾次藥品。后來她離開了馬里,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失去了聯系。她現在還好吧?”

    云錦書忙點了點頭:“她還好,一切都好……”想了想,她還是沒有說出黑人學生埃迪得病的事情。

    何遇從云錦書躲避的眼神中看出了問題,他端起酒杯,道:“能飛,來,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我敬何帥。”莊能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要我說一諾姐真是挺好的一個人,漂亮溫柔又賢惠,挺適合何帥的。以前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一諾姐在非洲三年了,一直是一個人,她心里肯定也沒有放下何帥。”

    “是不是誤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她過得好就行了。”何遇又舉起酒杯,“能飛,再來一杯。”

    莊能飛二話不說又干了一杯。他酒量有限,兩杯白酒下肚,話就更多了:“何帥、何哥,不瞞你說,雖然我只在視頻上見過一諾姐一眼,但我還是要說,一諾姐真的不錯,既漂亮又勇敢……”

    “莊能飛,你喝多了。”云錦書不想莊能飛亂說,想要制止他。

    何遇愈加感覺到出了什么事情,又和莊能飛碰了一杯:“一諾我比較了解,她是漂亮,但并不勇敢。你怎么就看出她勇敢了?”

    “因為她一個學生大口吐血,她嚇得不輕,卻還是把學生抱在懷里,想要救他……”三杯酒下肚,莊能飛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

    “莊能飛!”云錦書怒氣沖沖地說道,“你怎么這么笨,一諾說了不能告訴何遇的。”

    何遇卻淡淡地說道:“不要緊,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非洲那么遠,我又不可能飛過去幫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想太多。”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然后迅速恢復了正常,又問,“大口吐血……什么病?”

    何想放下手中的筷子,臉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問道:“錦書,你詳細說說當時的情形。”

    云錦書低頭想了想:“埃迪嘴里吐出的是黑血,當時光線不好,看不太清楚,好像是黑色的血塊。后來眼里也流出了黑血,然后他身上的皮膚好像融化了一樣,身體還不停地抽搐,后來視頻就斷了……”

    “視頻斷了后,你沒再打電話過去問問一諾發生了什么事情?”何遇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和凝重。他看了老爸一眼,從老爸的眼中也看出了同樣的擔憂。

    “打了,沒打通。”云錦書意識到了什么,雖說她也是醫生,可還是比不上何想和何遇,“我推測是什么急性傳染病,非洲自然環境惡劣,急性傳染病也多,所以也沒太當一回事。叔叔、何醫生,你們覺得會是什么病?”

    何想低頭不語,何遇拿出手機搜索起來,飯桌上一時鴉雀無聲,靜得嚇人。莊能飛夾起一塊肉,肉到嘴邊卻發現何見和云錦書直直地盯著他看。他心里發毛,放下了筷子,小聲說道:“為什么這樣看我,我臉上的皮膚又沒有融化。”

    “h病毒!”

    沉默的氣氛被何遇和何想的異口同聲打斷,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驚愕之色。

    “h病毒?不會吧,h病毒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嗎?”作為主治醫師,云錦書自然聽說過h病毒。曾經讓無數人聞之色變的h病毒是人類所發現的最厲害的病毒之一。

    “1976年,首次在非洲蘇丹南部和剛果(金)的h地區發現了這種病毒,h病毒由此得名。”何遇翻看手機上的圖片,心中震驚,“從生物安全等級來說,艾滋病是3級,sars也是3級,h病毒是4級。h病毒是一種烈性傳染病病毒,死亡率50%~90%。1976年首次在h地區出現后,奪走了無數人的性命,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三年后,h病毒再次肆虐蘇丹,一時尸橫遍野。兩次爆發后,h病毒突然便銷聲匿跡,徹底地消失了。”

    何見夾起一根黃花菜:“據說h病毒長得像黃花菜。”

    “別鬧。”何遇拿起筷子,將一根黃花菜盤成了古代如意的形狀,“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讓無數科學家絞盡腦汁也無從下手的h病毒長得像古代吉祥的象征——如意。迄今為止,h病毒依然是不解之謎,比如h病毒爆發后潛伏在何處;每一次h病毒大規模爆發時,第一個受害者到底是從哪里感染上的病毒……h病毒沒有疫苗,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如果感染上,等于是直接被判了死刑。h病毒是人類有史以來所知道的最可怕的病毒之一!”

    “真是h病毒的話,一諾就危險了。”云錦書嚇得臉色煞白。她和江一諾相識在一個互助群中,雖未見面,但三年來幾乎無話不談,已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怎能不替她擔心?她當即拿出電話,正要拔出時,電話卻先響了。

    “是一諾。”云錦書忙接聽了電話,“一諾,你有沒有事?快聽我說,埃迪應該是感染了h病毒,你趕緊去醫院檢查,第一時間隔離埃迪……”

    電話中傳來了江一諾不知所措的聲音:“錦書,幫幫我,快來幫幫我。埃迪死了,又有七八個學生病了,他們和埃迪有一樣的癥狀,我該怎么辦?去醫院?這里的醫院根本不具備成熟的醫療條件……”

    何遇一把搶過云錦書的電話:“江一諾,我是何遇!聽著,你不要慌,不管醫院的條件怎樣,一定要先去醫院。還有,把所有得病的學生集中在一起,不要讓他們亂跑,要把他們隔離起來……你現在在非洲哪里?”

    “何遇,真的是你?”江一諾的聲音頓了一頓,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好害怕,何遇,好可怕的病,就和地獄一樣。我在非洲的索蘇剛……”

    “不要哭,哭有什么用?”何遇大聲說道,“一是隔離,二是去醫院,三是向大使館緊急求助,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江一諾還在哭,只不過聲音稍微平靜了幾分,“何遇,你能不能過來幫幫我?我真的好害怕,啊,放開我,放開我!”

    電話突然斷了,何遇回撥了過去,卻再也沒有人接聽。

    何遇將手機還給云錦書,一向鎮靜的他此時也有幾分焦急不安,還是何想提醒了他——何想把手機遞給他:“打給駐索蘇剛的大使館。”

    一語驚醒夢中人,何遇正要撥出號碼時,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想也未想就拒聽了。不想對方隨即又打了過來,何遇再次拒聽,對方不依不饒地第三次打進來。

    何遇生氣了,接聽了電話:“你誰呀?怎么這么沒家教,別人拒聽了你的電話,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進來。”

    “怎么這么多廢話?”話筒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干脆利落,又有幾分強勢,“何遇是吧?我是艾慕何。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一下,陸大馬的弟弟陸大牛在你去買藥時尾隨在你身后……”

    原來是艾慕何,何遇想起他確實留了電話號碼給她。他心中一驚,原來偷他藥丸的人竟然是陸大馬的弟弟陸大牛。好險,陸大牛跟在他的身后,肯定是想伺機動手。這么一想,何遇心中對艾慕何的提醒充滿了感激:“剛才不好意思,艾警官,謝謝提醒。現在陸大牛人呢?”

    “據可靠消息,陸大牛已經飛回了非洲。”艾慕何站在機場大廳,透過高大的窗戶可以看到一架飛機正騰空飛起,她狠狠地踢向欄桿,“晚了一步,要是不堵車,早到半個小時,我就能抓住陸大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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