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淮禎看著勺子里的鮑魚,明明該欣喜于韶兒關(guān)心他給他夾菜,卻總?cè)滩蛔∠耄旱人眢w補(bǔ)好了,楚韶是不是就要回岐州了?畢竟他說過,分居兩地才是最好的。 淮禎長嘆了一口氣,鮑魚都食之無味,楚輕煦都看在眼里,等淮禎喝過一碗老鴨湯后,楚韶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今天朝會都說了些什么?我想聽聽。” 淮禎打起點精神來,說某個州郡今年豐收了,說某個官員要嫁女兒他打算賜個婚,說今年除夕,宮里打算放場煙火與民同樂。 “就這些?”楚韶試探地追問,“還有呢?” “.......”淮禎硬把“鎮(zhèn)國公同意廢后再立”這樣的開心事壓在心口,他怕此言一出,楚韶今天就能收拾東西回岐州去。 “沒有了,就這些?!被淳蓬櫺奶摰孛嗣橇?,胡亂往嘴里又塞了一只鮑魚。 楚韶?zé)o可奈何,埋怨了一句,“上朝真無聊?!? 淮禎:“........” 等用過午膳,淮九顧才出了棲梧宮,一脫離楚韶的視線,一國之君終于撐不住,在棲梧宮宮墻邊蹲下,身上的鶴氅把他裹成肥肥一團(tuán),隨侍的溫硯嚇了一跳,還以為陛下不舒服。 淮禎只搖搖頭,嘆氣道:“有韶兒陪吃飯的好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了,朕好痛苦。” 溫硯聽了開解道:“陛下為何不開口留人呢?老奴見楚公子并不像心狠之人啊。” 淮禎又搖搖頭,頭上的珠簾左右甩動,“朕怕一提此事,他就跑了。這世間,人人都想做君后,只有楚韶不屑一顧,偏偏朕只想要他一個君后?!? 他抬頭看著碧藍(lán)的天空,迎風(fēng)吃了幾片小雪花,不無滄桑地感嘆,“朕要是有祖父那樣的福氣就好了?!? 淮靖帝與夜君后,是真正恩愛百年,白首不離。 從前淮禎不知此間珍貴,如今只恨自己沒有那樣的好福氣。 轉(zhuǎn)眼除夕就到了,一大早的,司云又送了岐州的書信來,彼時楚韶正在束發(fā),淮禎正在床邊換上朝的靴子。 司云一進(jìn)來,楚韶便讓他把信的內(nèi)容直接念出來。 正在穿朝服的淮禎立時豎起小耳朵聽。 司云清了清嗓子,朗聲讀信:“小韶,今晚年夜飯做了你愛吃的碧螺蝦仁,還惦記著宮里的溫柔鄉(xiāng)?快回家過年!” 淮禎瞇了瞇眼,雙手大鵬展翅一般伸進(jìn)朝服的衣袖里,就聽楚韶低聲與司云說:“我下午偷偷回去。” 淮禎:“.......”除夕的早晨從心碎開始!! 他又不敢攔著,今日偏偏還要去泰央殿赴百官的年宴,宴會一開始就是從早晨持續(xù)到天黑,他是皇帝,必得出面主持。 本來這樣的場面是帝后一同出席才是,可楚韶如今沒有君后的頭銜,在這溱宮中簡直不要太自由。 淮禎束縛于身份必須出席年宴時,楚韶可以自由支配今日的時間,確實是跑回岐州的絕佳時機(jī)。 淮九顧光是想想心都要碎了。 “大過年的,你怎么愁眉苦臉?”楚韶已經(jīng)穿戴整齊,淮禎見他換了一件箭袖的緞袍,越加肯定這是為了方便騎馬回岐州,就差把“朕很痛苦”四個字明晃晃地寫臉上了。 楚韶取了一個紫金鑲寶珠的發(fā)冠親手給淮禎戴上,“今日可是百官的年宴,陛下不能不高興啊,否則那群官員要被嚇得過不好年了,笑一笑。” 楚韶上手給他戳了兩個小酒窩出來。 淮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做了皇帝還要強(qiáng)顏歡笑,真的好慘。 宴會的時辰要到了,淮禎不情不愿地被楚韶推出了棲梧宮。 “韶兒...你...你今日有什么安排?”他支支吾吾地問。 楚韶笑著答:“我約了溫霈他們進(jìn)宮來玩,泰央殿可以設(shè)年宴,我棲梧宮也可以設(shè)個小年宴??!” 淮禎上手摸了摸楚韶的小臉蛋,無奈地想:朕的韶兒如今說謊都不會臉紅了。 真是物是人非。 “今夜,朕會早些回來。”明知道今夜之后,棲梧宮又要空置了,淮禎還想著自欺欺人。 楚韶笑得眼睛彎彎,“我等你?!? 淮禎痛苦地和楚韶在棲梧宮分別,跟被霜打了一樣無精打采地往泰央殿去應(yīng)付文武百官。 泰央殿內(nèi),群臣都臉帶喜慶的笑容,難得脫了君臣之禮,個個都捧著酒杯來祝君上新年喜樂。 還有人喝醉了酒,口不擇言地祝福陛下“帝后和睦”“早生貴子”的,真是讓淮禎聽了哭笑不得——君后今夜就要跑回娘家過年了,哪來的帝后和睦早生貴子?。。? 誒??! 歡聲笑語中,淮禎唉聲嘆氣,想取杯酒來喝,還被溫硯制止了,“楚公子特地囑咐奴才,陛下大病初愈,不能喝酒,只能喝牛奶?!? 說著,撤下蜂蜜水,遞上一杯熱牛乳。 淮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