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淮暄身邊連個隨身的近侍都沒帶,他哭得如此傷心,楚韶一時問不出所以然。 他給淮暄擦了擦洶涌而出的眼淚,不想這么一抹,淮暄本就沾了泥污的臉更成了大花貓了。 “乖阿暄,別哭,先跟我進來?!? 楚韶牽著淮暄進了侯府,侯府眾人已經驚醒,見二公子領著一個哭得哇哇亂響的小乞丐進門,一時弄不清是什么情況。 又聽二公子吩咐道:“宋伯,去把東院的客房收拾出來,再備上洗澡的熱水?!? 宋伯立刻應了去辦。 “香岫,讓人去廚房端碗熱的肉粥,再把溫牛乳取一壺來。” 香岫正要應聲,一陣風吹起淮暄額前的碎發,她看清小乞丐的面容,驚得破音:“賢王...賢王殿下?!” 楚韶一時也解釋不來,只抬手示意她:“快去吧!你家小王爺餓成什么樣了?!? 但見淮暄瘦了一圈,臉色枯敗憔悴,一定是好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香岫忙往廚房趕去。 這時天才要亮起,侯府的早膳多吃得清淡,廚司甚至還未采買歸來,一時半會兒備不上山珍海味。 “司云!”楚韶喊了一聲,司云從屋頂上跳下來,聽公子吩咐道,“殺一只從北游帶回的肉牛,給淮暄煮牛肉火鍋?!? 一聽有牛肉火鍋吃,淮暄立刻想起昔日在棲梧宮蹭飯的快樂日子,更是悲從中來,眼淚又洶涌而起,把楚韶急得不知所措——這到底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淮暄的手心也是微涼的,不及楚韶暖和。 如今是冬初的時節,再過幾日就要下雪了,淮暄身上穿的卻是薄薄的秋衫,在這個已經降霜的早晨根本抵不住寒冷。 楚韶先把淮暄領進客房,讓他泡個熱水澡,剛替他把客房的門關上,楚昀就疾走了過來,問:“出什么事了?一大早亂哄哄的?” 這會兒客房里還傳出更咽抽泣的聲音,聽著實在是委屈至極。 “是淮暄?!背貭窟^哥哥,顧著淮暄的自尊,壓低了聲音說:“想是受了什么委屈,跑來訴苦的。” 楚昀疑道:“我若沒記錯,這位小王爺,前兩年不是與西夷的大單于聯姻了嗎?如今怎么也該是西夷的國后才是,西夷離岐州,可是橫跨了大半個中溱啊,他怎么來的?!” 楚韶擰了擰眉,是啊,淮暄怎么也該是養尊處優的國后才是,怎么就混得這么慘?! 他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現下只能先讓他安置下來,再仔細詢問?!? 這時,客房里伺候的小廝走了出來,手里抱著淮暄剛換下來的衣服。 楚昀上前瞧了一眼,見衣服雖也是宮里才有的綾羅綢緞,但顯然是穿了好幾日不曾換下,而且衣裙膝蓋處,竟還有磨損和破口,衣料也十分單薄,秋日穿還算可行,冬日決計是不夠的。 他想了想,與輕煦說:“前幾日,玉繡閣剛送了批新的冬衣來,淮暄的身形跟你差不多,不如我去挑幾件給他先穿著?” “好,就依哥哥的?!背卣换搓芽薜眯膩y,有兄長提醒才想到這一層來。 等淮暄泡完熱水澡,穿上暖和的云錦,又挽著衣袖喝了兩大杯熱牛乳,這才緩過些精氣神來,只是雙眼依舊紅腫,雙唇也略顯蒼白,像是被人虧待了許久,根本不是一頓飯能立刻養回來的。 “阿暄,你...你身上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楚韶問出這話都有些不忍心。 淮暄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涌了上來,他含著兩汪淚,捧起杯盞,噸噸噸灌了一整杯牛乳,像在喝一杯壯行酒,放下杯盞時,嘴邊一圈白,他自己抬了衣袖抹了去,似是拿出了壯士斷腕的勇氣和果決來:“我要休了述律澄輝!” 楚韶毫不意外,果然是西夷宮里出了問題,他正色道:“是不是述律澄輝欺負你?” 淮暄鼻頭一酸,“他何止欺負我?他還用鐘情蠱騙我?。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