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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服務生感天謝地的目光中，這群醫(yī)學生才扶著墻從烤肉店離開。

    但時間尚早，醫(yī)學生們哪個不是開慣了夜車，便商量著要去酒吧揮霍過剩的精力。老師們也并不阻攔，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方早難得起了興致，便跟著一起。

    原本準備回旅館的周聲見狀，也轉(zhuǎn)了個方向，跟在了她的身后。

    月色朦朧，路燈下的影子三三兩兩貼在一起，方早比周聲矮，將將到他的肩膀，所以即便走在他前方，影子仍舊被他的所包裹，偶爾隨著動作冒出一點點影子，像是憑空從他身體中長出來的。

    方早不知自己心底那點莫名的火氣從何而來，原先以為壓制住了，這會兒又不知怎么冒出了苗頭，甚至一下子躥得更高了。她大跨了兩步，見自己的影子終于逃離周聲的束縛，才揚起了嘴角。

    周聲一直走在她后面，見她心情好，也跟著笑了笑，朝她走近一點，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她瞪了一眼。

    周聲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覺地明白，方早好像在和他生氣，一整個晚上都沒和他說一句話。

    只是他反省了好一會兒，也追蹤不到根源，便悶悶地跟在方早的身后。

    海德堡老城中心主街道兩旁開滿了酒吧，各種風格的音樂此起彼伏，若說原先在烤肉店這群人只是放開了，還能保持著人的模樣，這會兒則已經(jīng)把人皮給撕了，露出原本壓抑克制著的本性。

    方早看著他們?nèi)耗y舞，沒有喝別人倒的酒。

    她本來就不怎么喝酒，以前也就在趙蒼蒼喝時蹭兩口，嘗嘗味道，除了酸甜的果酒，她都不怎么愿意再喝，雞尾酒的味道是不錯，可后勁也大，喝了第二天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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