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形容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情畫》
戴恩·坎貝爾是個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人。
沈安澤見他第一眼就被那人的精致外表所吸引。他本身長得就不差,讀高中時學校為了方便校務管理,特行開設了術班。沈安澤整日和一群表演系的考生待在一起,對俊男美女早已司司空見慣。饒是如此,在看見那個外國青年時,他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的慢了幾拍。
但戴恩仿佛對自己的一張好皮囊沒什么特殊感覺,心思全花在了別的事情上面。沈安澤幾次撞見他攥著手機同什么人講電話,臉上還帶著些不豫之色。注意到有人過來時,青年又能及時收回剛剛的不快,擺出一副營業時才會用的微笑與人交談,仿佛之前那個眉毛都擰成一團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安澤覺得有趣,戴恩臉上的面具可以隨著外人的靠近而時時變換,但根本躲不過他這個微表情專家。這人顯然是有什么秘密。
沈安澤對旁人的隱私向來沒有興趣。認識戴恩的這幾天,他們一起在小徑上散步,一起自駕旅行,但大多數的交談都是閑聊,以及不會涉及到原則性問題的適當寒暄。沈安澤知道除了“戴恩·艾德里安·坎貝爾”這個名字之外,對青年的年齡籍貫、學業工作一概不知。他也懶得去問,就像戴恩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怎么寫一樣。
但他很喜歡這人身上的感覺和略顯矛盾的氣質,戴恩·坎貝爾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而故事則可以為藝術創作添磚加瓦。
“前面那棟是你住的地方吧,16a。”沈安澤忙著開小差,也沒注意車子具體到了哪兒。順著地圖給戴恩指明路線以后他就老老實實的在副駕駛放空,臨到家了才被青年的詢問喚醒。
他抬頭向外看了一眼自己租住的白色小樓,微笑示意道:“車子停在前面就好。”
說罷,又側過身追問了一句:“你要不要過來吃晚餐?”
“我?”戴恩有些意外,心中又隱隱有些期待,反問道:“我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沈安澤沒在意,回想著冰箱里還剩什么食材。他上島之前特意查過旅游攻略,知道這邊偏僻得連個像樣的超市都沒有,提前在后備箱裝了滿滿當當一堆東西。“我今晚打算烤小羊排。”
戴恩將車停在前院空地上,開門把鑰匙遞給沈安澤:“那我取些東西一會兒過來敲門吧,晚上可以做一個藜麥沙拉。”
沈安澤對西方人有火不開還偏要吃素食的想法沒什么興趣,聞言笑了笑,出于禮貌沒有再多說什么,點頭道:“那一會兒見,給你留門。”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戴恩揮了揮手,越過前院去返回22a。
他開門進屋,脫掉穿了一天有些發潮的上衣,踱到餐廳拿了一罐冰鎮咖啡。
那個姓“沈”的亞洲青年的身影還盤旋在他的腦海里,戴恩甚至能描摹出對方眼角眉梢涌現出的淡淡笑意,還有身體貼合時帶來的溫柔觸覺。
第一次遇到沈安澤時,青年半蹲在一處樹蔭下,舉著手機逗弄路邊的野生松鼠。盧克被那人彎彎的笑眼吸引住視線,不自覺的跟上去遞了幾抱鼠糧。
那幾小袋飼料還是前些天他去動物園時買來的。園區正常會隨門票附送游客一包鼠糧,一群小東西擠過來根本不夠分。他受不住這些圓腦袋小眼睛的小玩意在腳邊打轉,又折回服務中心買了幾包新的準備回來接著喂食。
剛走出去幾步手機鈴聲就催命一樣地響了起來,他知道現在這個不接那邊的人待會兒只會更加過分,只好無奈的按了通話鍵,也失了難得的好心情。
偶遇那個中國男孩以后,戴恩感覺自己重拾了久久不曾有過的寧靜安逸。他自小喜歡東方文化,沈安澤又長了一副溫柔面相,說話也不緊不慢的,言行舉止處處永遠給人留以余地。下午在動物園里,那人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護住小松鼠,對著鏡頭淡淡一笑。戴恩偏頭時正好看見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只覺得經年沉積而下的陰霾,悉數融化在了這一刻。
他無法形容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是本能的想要靠近那個東方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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