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我是沈安澤。”-《情畫》
早八點半,游輪準時停靠于圣德里安海灣。沈安澤伴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和時不時傳來的哈欠聲走出碼頭,按照手里的發票去找自己租的那輛白色凱美瑞。
萊恩島的位置在整個國家范圍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偏僻。想要上島首先得驅車幾十公里到碼頭,下了船以后再開上一個半小時才能進入設有旅館和商店的居住區。沈安澤一向習慣早起,之前也有過幾次自駕游的經歷,這么一通折騰下來也免不了感覺有些疲乏。他喝了一口剛剛在碼頭買的冰美式提神,按照前臺接待的指引把車停在了住處外的空地上,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面前是座獨棟的一層小樓,米白與深棕相間的外觀與周圍的土坡綠地渾然一體,頗有幾分“田園度假風”的意思。沈安澤把后座上堆得七七八八的零食放進客廳,沒有動車里的畫架和顏料。這會兒外面的天氣正好,風也吹得人很舒服,他打算趁著現在出門轉轉,說不定能收獲些意料之外的驚喜。
于是他沖了個澡換身衣服就又出了門。從前在家時,許然總說他好動又閑不住,除非真的一點兒力氣不剩了,要不然肯定時時在外面轉悠,像個二十四小時操不完心的老媽子。沈安澤聽見他這番話也不生氣,只會聳聳肩無奈道:“要是沒有這股勁頭,哪兒來的精力去寫生呢。”
一想到許然沈安澤就下意識的頭疼。他倆從小就認識,一起上學一起補課一起學畫,最后還一起擦出了些充滿愛意與激情的小火花。只不過愛意是沈安澤的,許然只占了激情那部分,等新鮮勁兒一過需要面對現實時,那人用一句“對不起”就給他打發了。
剛分手時最難熬的那段日子過去以后,沈安澤已經覺不出幾分傷心了。只是倆人當初根本沒想著遮掩,弄得家長那邊也知道了不少。沈安澤現在接爸媽電話的時候還得耐著性子提幾句許然,對方估計也是這樣,一來二去就怪尷尬的。
沈安澤沿著小路散了一會步,沒尋到什么太好看的風景,倒是沒路邊時不時躥過的小袋鼠吸住了視線。小島以動物聞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這么在路上隨便走走都能撞見不少覓食的袋鼠。沈安澤蹲在樹蔭下,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小袋鼠們也不怕人,就那么老老實實的站著任他拍,偶爾還會向前探幾步。
沈安澤被眼睛圓圓的小袋鼠萌得不行,可他又不知道這些小東西喜歡吃什么,還覺得只逗弄不喂食這種行為有點兒太流氓了,所以只拍了幾張就趕快起身,打算繼續往前走。
“這兒呢,給你吧,它們不怕人的。”沈安澤站起身,剛打算收手機的時候旁邊有人先出了聲。他略微一愣,直起身子往左邊看了一眼。
說話的人是個個子挺高的男生,之所以覺出他個子高,是因為一米八二的沈安澤得稍稍仰著頭看他。面前這個少說也得將近一米九的男生有一頭深栗色卷發,眸子里透著清亮的湛藍,皮膚也很白凈清透,是白種人里面少見的不長雀斑的類型。
最關鍵的是,這人很好看。
“戴恩,戴恩·坎貝爾。”男生面帶微笑的跟他打了招呼,遞過手里的東西:“這些是我前幾天在動物園買的袋鼠糧,應該是谷物種子一類的東西。剛剛它們作為免費模特,可是在眼巴巴的看了你好一會兒。”
沈安澤面色略微發紅,不過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他接過一小包鼠糧朝男生笑了笑:“謝謝你,我叫沈安澤。”
沈安澤學了小二十年英語,也去過國外很多城市旅游寫生,卻一直只跟人講自己的中文名。這個習慣還是許然帶給他的,那人從小對二十六個字母深惡痛絕,連方便交流的英文名字也不愿意取一個。沈安澤借他抄了多久的外語作業,就跟著他保持了多久這樣的習慣。
“沈。”面前的男生跟之前許多人一樣自動忽略了那兩個對于外國人來說較為晦澀的字,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小房子說:“那么下次見吧,有時間可以來22a找我。”
他的臉微微泛紅,不知是害羞還是天太熱。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很好看。
男生說完便揮揮手離開了,徒留沈安澤一個人站在原地。沈安澤看了看手里的透明包裝袋,又掃了一眼蹲在地下乖巧等待投喂的小袋鼠。沒有再打量那個逐漸消失時路邊的背影,蹲下身子準備先犒勞一下剛剛占據了自己大半個攝像頭的小精靈。
“戴恩·坎貝爾。”他低低地念了幾聲方才的那個名字,用手點了點幾個吃得正歡的小腦袋:“行吧,所以現在你是戴恩,你是坎貝爾,至少你嘛……”沈安澤瞇了瞇眼睛,打量著唯一的一個漏網之魚,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犧牲自己的名字。
他把包裝袋收了起來,最后給三個小朋友照了一張合影,若有所思道:“算了,等下次問一問那個家伙有沒有中間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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