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來人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西裝,考究的布料嚴(yán)絲密縫,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褶皺。身后一臉嚴(yán)肅的保鏢正不偏不倚地替他撐傘擋雪。 “你好,虞澤。”男人微微點(diǎn)頭示意,“上次實在是太匆忙了,沒來得及跟你介紹我自己。我叫沈世青,是你父親的好友。” 虞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選擇直接忽視他的存在,只低聲對身旁的祁源說:“我們走吧。” 祁源微微瞇起的眼睛,眼底涌上了一層不悅的神色。想了想,他干脆伸手摟住了虞澤的肩膀,將他整個人護(hù)進(jìn)懷里,完全是一個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 “虞澤!”沈世青急急地向前一步,語氣懇切:“給我十分鐘,就耽誤你十分鐘,和我聊一聊好嗎?” 腳步微微頓了頓,虞澤心想,上一個要和他聊一聊的人還是祁源的后媽,最后被他氣得優(yōu)雅盡失,怒氣沖沖地走了。 “抱歉,我不想跟你談。”冰天雪地里,他的嗓音比紛飛的雪還要冰冷。 “你的性子跟你的父親真的很像,都是一樣的固執(zhí)和不近人情。”沈世青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埋怨他,所以才不愿意見他。可他現(xiàn)在病得非常嚴(yán)重,很有可能……你只能見上他最后一面了。” 他仔細(xì)地觀察著少年的背影,見他的腳步凝滯下來,繼續(xù)道:“你可以怪他,你應(yīng)該怪他的。但也請你諒解,十八年前,他并不是故意拋棄你的。” 少年的背影瞬間變得極為僵硬。 此時正值下課時分,四周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紛紛好奇地打量著格格不入不入的西裝男人,同時也對著祁源和虞澤指指點(diǎn)點(diǎn)地討論起來。 這兩人現(xiàn)在都屬于二中的風(fēng)云人物了,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祁源煩躁地嘖了一聲,松開懷里的人,轉(zhuǎn)身看向沈世青的目光充滿了警告意味,“別人是死是活和我們無關(guān),不要再來、打擾虞澤。” “就當(dāng)是日行一善,給我十分鐘,好嗎?”沈世青仍然不肯放棄,試圖做最后的爭取。 “好。”短暫的沉默后,虞澤終于松了口。 還是校門口的那家咖啡店,虞澤和祁源并肩坐在一側(cè),沈世青坐在他們的對面。 沈世青的目光從桌上冒著熱氣的咖啡,移到對面低垂著眼睫的冷漠少年身上,“要說清楚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長話短說。”祁源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高三學(xué)生的時間很寶貴,沈先生難道不知道嗎?” “……好。”沈世青被他一頓搶白,但也不好說什么。他能看出來眼前這個英俊的男生對虞澤的影響。 “我和你爸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是從小比到大的競爭對手。二十年前我和你媽媽曾經(jīng)交往過,又因為種種原因,后來分手了。但你媽媽她……一氣之下,為了報復(fù)我就和你爸爸……”沈世青頓了頓,似乎陷入了多年前的回憶中,“我和你爸爸大打一架,而你媽媽也在那次之后,徹底消失在了我們身邊。沒有人知道她懷著你,還把你生了下來。” “呵呵。”一直無動于衷的虞澤,突然嗤笑出聲,“所以呢,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是以這樣可笑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的?” 在漫長的十八年里,他不是沒有想象過他的父親是什么樣子的。如果真相真如沈世青所說,只是一場報復(fù),一場意外,那他倒寧愿他的父親在他一出生時就死了。 沈世青沒料到他是這種反應(yīng),一時愣住了,好半晌才低聲說道:“不管最開始是以什么樣的方式,每個孩子的降生都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如果你爸爸他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存在,他不會缺席你十八年的成長。”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祁源從桌子底下伸出手,握住了虞澤冰冰涼涼的小手,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三言兩語就想認(rèn)回一個十八歲的陌生兒子,你們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 “認(rèn)不認(rèn)回是另外一件事,但至少讓你爸爸盡力補(bǔ)償你吧。”沈世青誠懇地盯著少年的眼睛,“這么多年他沒有結(jié)婚生子,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不論從法律還是從血緣上來說,你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