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令他從噩夢中驚醒，眼前滿是慕凝芙和他互毆的畫面。

    從未想過，陵芙會那么的恨他，而他也從未料到過，他的一雙手，會狠狠掐進陵芙的喉嚨。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愛她…….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

    無論前世今生，他和她的恩怨情仇，都已經隨著雙方，那一次歇斯底里的大爆發，徹底斷絕掉了。

    他到底愛誰？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

    “夜耀，我要走了，我不能在這里多呆。”蕊倩起身，整理好自己的面紗，待夜耀起身之后，女人擁抱住了深愛的男人。

    男人此刻也是萬般留戀，畢竟，他們曾經睡過，而且，也有過一個孩子。

    “夜耀，能不能吻我一下。”蕊倩突然間，毫無征兆的貼上了夜耀宗卡，然后隔著黑色面紗，開始親吻男人。

    溫香軟玉在懷，不安的欲火被點燃，蕊倩有些情動，縱使被毀容，再是不堪的未來生活，還是需要情愛的滋潤。

    “不要！————”夜耀宗卡渾身急劇篩糠，很陡然推開了懷里的女人，高大身軀哆嗦的厲害。

    “我不能……蕊倩，我不能……再碰你了…….我不能在犯錯了…….“

    夜耀說著，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看向蕊倩的神色，頹敗，黯然，充滿著無奈和悔恨。

    ‘我們不能…….我們不能……..在一起……..”夜耀混亂的說著，又是往后退了兩步。

    一步錯，步步錯，他無法告訴她，那個雨天，放她一條生路的理由——不能說，難以啟齒，難以啟齒！

    眼前又出現了慕凝芙厲聲質問他的面容。

    “為什么要放過她！為什么！你知道了是她捅了我九刀，你卻依舊放了她，為什么？”

    耳畔呼嘯而過慕凝芙憤怒的嘶吼，然后一塊石頭狠狠砸向了他。

    是的，為了一個無法啟齒的理由，他放過了蕊倩——當聽聞，她是怒康的親生骨肉的時候。

    “夜耀…….”面紗之下，蕊倩哭的哀婉而凄楚。

    “我知道我丑，現在連你也嫌棄我了？那我還活著有什么用？”

    蕊倩泣不成聲，“商湘是個壞女人，她根本不認我，她吸毒，抽煙酗酒，嗜酒如命，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就對我破口大罵。”

    “我和她完全沒有母女情分，這個冰冷石頭心的女人，她不會給我母愛，這世上我已經是無依無靠了，夜耀，如果連你也嫌棄我…….”

    “我沒有嫌棄你，蕊倩。”夜耀宗卡多少恢復了理智，蕊倩的哭泣令他于心不忍。

    男人上前，將手按住女人的雙肩，寬慰她，“我們是永遠的親人，蕊倩，等解決了君臨天，徹底拿到了南緬，我就接你回香緹王宮，哪怕是避世隱居，你的后半輩子，也會在香緹王宮里安然度過。”

    “真的？”黑紗面紗下，蕊倩的雙眼，隱隱透露著希冀的光輝。

    “真的。”夜耀說著，隔著黑紗捧起了她的臉。

    他很想揭開那層黑紗，但猶豫了半天，始終缺乏勇氣，他害怕看到那張縱橫交錯著丑陋刀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