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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電車電燈公司的大股東雖然是比利時財團，但公司辦事處卻設(shè)在意租界——天津意租界，是意大利在海外唯一的租界。

    電車公司在天津有董事會，華人董事和洋人董事各三位。清朝時候，華董都是由直隸總督選派，比如首任華董分別為海關(guān)道、天津道和天津知府。北洋時期，電車公司的華董由直隸省長委派，到國民政府時則改為天津市長委派。

    然而，這些華董只擁有建議權(quán)，說白了就是擺在那兒好看的花瓶。

    公司負責人以前叫華務(wù)主任，現(xiàn)在一般稱為總經(jīng)理。

    大清早，總經(jīng)理范本克坐車來到意租界三馬路，卻發(fā)現(xiàn)游行學(xué)生比他還早。那些游行者舉著標語橫幅，高喊著各種口號，不時還有路人加入進來：

    “打倒帝國主義，收回電燈電車經(jīng)營權(quán)！”

    “嚴懲不法外國公司！”

    “坐電車就是賣國，坐電車就是資敵！”

    “……”

    范本克頭疼地看著那些憤怒的中國人，讓司機小心翼翼地行駛過去。當來到公司辦事處時，只見大樓外墻被潑了許多糞便，散發(fā)出一陣陣惡臭。

    “上帝，這真是個野蠻的國度。”范本克郁悶地下車。他倒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因為那些游行者沒有使用武力，這使得各租界巡捕也無從下手，生怕隨便抓人把事情徹底搞砸。

    至于大樓外墻上的糞便，鬼知道是誰三更半夜來潑的。

    捏著鼻子來到辦公室，范本克問秘書：“總部有回電嗎？”

    天津電車公司的總部設(shè)在歐洲布魯塞爾，任何大事件都需要向總部報告，總經(jīng)理也是沒有任何處置權(quán)的。

    秘書回答說：“公司總部還沒有明確指示，但各國領(lǐng)事已經(jīng)發(fā)來公函，要求我們盡快把事情處理妥當，因為電車漲價風波已經(jīng)嚴重危害到各租界的繁榮與穩(wěn)定。”

    “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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