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馬鈺對左聯(lián)也有所耳聞,她好奇地抬頭看過去,猶豫著是不是該找那個男生借書來讀讀。 那男生得意地說:“這是《萌芽》最新一期的雜志,我托叔叔專門從上海帶來的,北方的書店里根本買不到。” “別廢話,快拿來大家一起看!”有人急切道。 那男生翻開雜志目錄頁說:“人太多麻煩得很,干脆我給大家朗讀吧。這期《萌芽》刊登了魯迅、柔石、殷夫、魏金枝……等先生的文章,同學(xué)們想先聽誰的?” “魯迅,魯迅!”大家一致高呼。 “那我開始念了,”男生笑道,“魯迅先生這篇雜文的題目叫《新月社批評家的任務(wù)》:新月社中的批評家,是很憎惡嘲罵的,但只嘲罵一種人,是做嘲罵文章者……從此以后,恐怕要不滿于兩種現(xiàn)狀了罷。” 魯迅的這篇文章并不長,連800字都不到,參加高考是要扣分的。他全篇不帶一個臟字,卻把新月社的批評家往死里挖苦,諷刺新月派文人表面上反對國黨,暗地里卻奴顏婢膝、搖尾乞憐。 同學(xué)們聽完雜文后,有人忍不住問:“我挺喜歡新月社的,魯迅先生這次罵的是誰啊?” “是啊,魯迅先生怎么又跟新月社起沖突了?” “應(yīng)該是胡適吧,聽說魯迅先生和胡適先生一直關(guān)系不好。” “怎么可能是胡適?胡適因為反抗國黨壓迫思想,已經(jīng)被逼得遠(yuǎn)走海外了。” “……” 學(xué)生們討論半天也沒有頭緒,終于有人問馬玨:“馬玨同學(xué),你好像跟魯迅先生很熟,他這次的文章是在罵誰啊?” 馬玨還真知道,因為這篇文章她已經(jīng)讀過了,當(dāng)即回答說:“罵的是梁實秋先生。” “我想起來了,他們兩個還真有矛盾。”有人立即喊道。 魯梁罵戰(zhàn)開始于1926年,梁實秋說五四文學(xué)描寫人力車夫是膚淺的人道主義,魯迅立即寫文章,不僅批評了梁實秋,連帶著把整個新月社都罵進(jìn)去了。 到1927年的時候,梁實秋諷刺魯迅、周作人是文壇霸主,容不得別人的思想跟他們不一樣。當(dāng)時正值“反赤”的高峰期,梁實秋暗指魯迅是赤黨,魯迅回應(yīng)說梁實秋“用心險惡”,兩人因此真正結(jié)怨。 后來梁實秋又罵魯迅翻譯的作品晦澀難懂,屬于“硬譯”,沒有藝術(shù)性可言,已經(jīng)離“死譯”不遠(yuǎn)了。 魯迅對自己的翻譯問題進(jìn)行了辯解,兩人因此吵起來。 直到去年夏天,梁實秋寫文章說魯迅對于現(xiàn)狀不滿,卻只敢說幾句尖酸刻薄的俏皮話。魯迅時隔半年才寫這篇文章回?fù)簦f新月派文人追求思想自由和國黨鬧起來,屬于搖尾乞憐,在真正需要反抗的地方,反而幫著國黨維持(文壇上的)治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