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隊救援人馬會合休整后,有三名星火隊員確認體力不支退出救援,剩余其他人參與后續的營救。 栗則凜和應北裕利用別漾的無人機,又對山崖下及周邊地形進行了一番詳細的觀察勘測,之后兩人商量了很久,把可能發生的意外和天然的地理環境帶來的阻礙統統過了一遍,甚至還模擬了方案的可行性,最終決定采用栗則凜先前提出的“分梯次救援”。 栗則凜讓大哈把所有隊員的移動照明設備集中在一起,尋找適合的位置,有的固定在巖石上,有的懸掛在樹枝上,以不同的角度和高度,為稍后的救援提供視線保障,確保現場照明。 等他那邊完成,應北裕已經把混編成一隊的救援人員進行了分組。 山崖下是五名被困的登山隊員,需要一個一個依次救。在營救過程中,救援小隊一次性要分派下去七名隊員,這七個人在工作過程中身體是屬于半懸空狀態的,十分消耗體力,隨著救援時間的延長,他們的體力會越來越差,營救的速度會逐漸減慢,照常理分析基本不可能在不換人的情況下,把五名登山隊員全部營救上來,那就必須要有替換的。 前期準備工作就緒后,栗則凜提出由他下到第一層懸崖下,負責為被困登山隊員做安全防護。 應北裕不同意:“你連續工作三十多個小時了,你先休息,我下去,等我不行了,你差不多也緩過來了,再換我。” 栗則凜的考慮是:“我之前下到了一半高度,對于懸崖下的情況多少有些掌握,再去輕車熟路,效率更高。”他看著應北裕,態度堅決:“我沒問題,扛不住時不會硬撐,肯定喊你換我。” 這種高絕壁救援,因崖壁上有山石,一旦有一個人操作不當觸動了山石,山石墜落會對下面的救援人員,甚至是受困人員造成威脅。經過無人機觀察,他們已經確認,在距離崖底二十米高的位置有一大塊突起的巖石,那意味著,從崖下最低點到這里不能直接拉拽繩索,否則繩索與巖石摩擦極易損傷,安全性大大下降。 如此一來,從崖底起的第一層到第二層的二十米距離,要由第一層的人自行攀爬,上面無法配合他拉升,十分耗損體力。如果下面只是一名受困者還好說,二十米,相當于六七層樓高,他沒問題。 現下卻是五個人,等同于栗則凜要攀爬近百米高度,還不是獨自一個人爬,而是要負重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人。 應北裕了解栗則凜,他只要下去,基本不可能讓別人替他。 他永遠都是這樣,仗著是軍體,每次都把最危險最辛苦的工作分配給自己。應北裕作為副隊,又只能服從。 他提醒:“小心著點,再受傷,有人要炸的。” 栗則凜笑:“別漾說了,這次要是傷了,照顧我。” 應北裕輕捶他一拳:“那也別當病號。”末了朝他眨眼:“耽誤事。” 栗則凜就要踢他。 “我是說影響后續救援。”應北裕笑著躲開:“你想哪兒去了。” 栗則凜:“……” 凌晨三點,營救正式開始。 栗則凜在應北裕和大哈的保護下,利用繩索往第一層懸崖下落。他下得緩慢,一方面是移動照明的光不像日光,在暗夜中有些刺眼,再者,他隨身攜帶著營救登山隊員所用的保險繩索和腰帶等器材,是有負重的。 本來這些救援器材可以用繩索捆緊順著崖壁緩緩滑至各層,依次接力送至距離受困人員不遠處,交到懸崖最底部的栗則凜手里。但上半夜時栗則凜往懸崖下落時發現,下面的山石并不穩,被器材觸碰容易造成松動滾落。安全起見,他只能自己帶下去。 而在下落過程中,栗則凜還要尋找能夠利用的樹木,或是能夠站住一名救援隊員的地方,為后續下落的六名隊員確定懸停點,以保證人員的安全防護到位。 等栗則凜落到崖底,他先檢查五名登山隊員的身體狀況。 受困的五名登山隊員,其中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子左腿上有摔傷,所幸沒骨折,沒并發癥,單腿站立可以,只是無法獨立下山,還有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渾身沒力氣,有些發燒,其他人則無大礙。 崖底沒有信號,普通手機用不了,栗則凜先用衛星電話通知地面:“用繩索把擔架組裝起來,一名男性被困者需要抬下山。” 應北裕立即安排人員去辦。 栗則凜在隨身帶的救援包里找出紗布,就要給受外傷的男隊員處理傷口。 他卻一縮腿:“這樣容易感染吧?上面是不是有醫生,我可以上去再治。” 這是對栗則凜的不信任。 栗則凜眉心微擰,他確認對方臉色無異常,精神狀態不錯,判斷他暫時不會有危險,便沒勉強,只說明:“山岳救援需要一定體力,參與此次救援的人員沒有專業的醫生,上面的隊員和我一樣,只有急救證,處理方式都是一樣的,只能等下山,指揮部才有醫生。” 那位男隊員沒說話,擺明是非要由醫生處理不可。 既然如此,栗則凜沒和他糾纏,找出退燒藥,看向其他人:“還有水嗎?” 那四個人互相看看,都搖頭。 栗則凜剛要再打電話讓應北裕空投一瓶水下來,發燒的女孩說:“沒事,我能咽下去。” 她就那樣干吞了兩顆藥。 “你扶一下她。”栗則凜對另一個女孩說完,開始為發燒的女孩系安全帶,同時告訴她,稍后怎么一層一層將她接上去,末了說:“我知道你很不舒服,使不上力。但務必堅持一下,盡可能地協同配合我們,救援人員都懸停在半空,力量有限,你配合得越好,上升的速度越快,大家都省力,明白嗎?” 女孩點頭:“明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