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了些許的冰渣。
院內靜悄悄地,吳楚之仿佛都能聽見冰渣砸在自己身上的聲音。
來到這個時空好幾個月了,不知不覺間,他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也給自己帶來了輸不起的羈絆。
這一段段的感情,他輸不起。
是時候該收心了,也是時候該和自己和解了。
人的欲望必須通過否定行而得到滿足,因為獲得滿足之前的欲望只不過是一種被提示的虛無,一種非實在的空虛,人的存在要想獲得其實在性,就只有通過否定的行動、通過欲望的滿足來接受一種實在的肯定內容。
拉康·雅克,是一個作家,也是一個哲學家。
受嚴恒父親嚴東明這位半師的影響,吳楚之也對拉康的學說非常感興趣。
特別是重生以來,一度間他曾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中。
“潛意識是人類行為的源頭,我們所有的感受,判斷,分析和選擇都源于潛意識。所以,既然夢是潛意識的釋放,那么我們所說的現實只是虛幻,夢才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真實的可怕,也曾讓吳楚之越發的感覺自己猶如在夢中一般。
也許自己現在的主體,依舊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而此刻卻是臨終吐出那口氣前另一個平行時空的投影?
透過院內那提示轉彎視角的鏡子,吳楚之看見了一個身上逐漸批滿冰渣的自己。。
他不自覺的笑了笑,沖著鏡子里的吳楚之抖了抖眉毛。
而鏡子里的吳楚之也朝著他壞笑的眉毛跳著舞。
吳楚之一個激靈,背著手踱起了步子。
來自于拉康學說產生的煩惱與困惑,此刻卻在這個雪夜里,通過鏡子,被拉康學說自己給驅除了。
在嬰兒的前語言期有一個神秘瞬間,即‘鏡像階段’。
拉康認為,個人最本原的狀態,乃是生命之初與母體連結緊密、類似某種粘乎乎的團兒的嬰兒時期,它只為需要驅動,不存在什么缺乏、喪失,脫離了一切語言符號的秩序,這個自然階段被稱之為實在界。
隨著嬰兒的成長,它逐漸產生了不同于需要的要求,并開始對自己與環境做出區分,它欲求的對象如奶嘴、奶瓶等與環境中的其他東西開始成為嬰兒的“他者”。
他者的出現使得嬰兒意識到自己與環境的不同。
但“自我”的確立則要等嬰兒進入鏡像階段:嬰兒注視著鏡中的那個人,再看看身旁顯示存在的人,他終于可以將自己與環境統一到一起——因為鏡中的影像看上去與他者是一樣的,他人的在場加強了嬰兒的這種認知,鏡中的那個影像就是“我”。
因而,嬰兒通過將“我”投射到鏡像中,獲得了對“我”的認知,而這種認知或者說主體的建構,從一開始就指向了一個虛擬的方向,這個階段,被稱作想象界。
在弗洛伊德的記錄中,嬰兒在18個月大的時候會玩一種纏線板游戲:當母親外出時,嬰兒會將纏線板扔出,會說德語fort;拉回時則會說德語da。
在這個游戲中,嬰兒體會到了一種客體不在場時的缺失,通過語言,嬰兒重現了客體。
拉康認為,嬰兒建立起與客體的聯系,這種象征性的替代過程帶領嬰兒走向語言的世界,而語言的秩序也正是第三個階段——象征界的秩序。
而在這里,嬰兒必須使用語言,才能進入象征界的秩序系統。
而吳楚之此刻正是也處于這樣的時刻,猶如《駭客帝國》中的neo一般。
neo一開始所生存的那個矩陣世界中,是一個被編碼過的系統,從他開始接觸周圍的人,適應周圍的環境,就直接跳過了現實生活中的實在界階段。
neo必須通過觀察周圍人們的一舉一動——那些同樣被置入矩陣中的人以及矩陣編碼成的虛擬人——來建構自我。
在這里,雖然不存在一面鏡子映照出neo本人,但是與嬰兒的鏡像階段相同的是,neo同樣是通過他者獲取的自我認知。
其實對于鏡像階段,換做通俗易懂的人話就是:
什么是鏡像理論?你小時候第一次看鏡子的時候,突然知道,md老子原來就長這樣,這個就是老子了,行,以后這個就是我,我就是這個人。
誒,有沒有發現,這個時候,是你在鏡中所呈現的這個衰樣,形成了‘臥槽這tm就是我’的意識,即主體意識,這個衰樣開始控制你凌駕于你這個實體之上,是你有了區別于其他物體的意識。
很不幸的是,這個時候,你發現自己原來不像你爸,所以你這個衰樣讓你自己明白,你是區別于其他主體的存在。
這個鏡像理論發生在你小時候,但是其實這種認知主體的經驗是伴隨著你成長的,在你的意識中,別人的形象就是你腦海中的一個主體。
嬰兒是看到鏡中自己的影像,并開始意識到身體的完整性。
開始,嬰兒以為那是別人,但很快認識到那就是自己。
他雖不會說話,卻會以不同尋常的面部表情來表現他對這一發現的喜悅。
嬰兒由此獲得了‘自我意識’。
拉康把這命名為‘一次同化’,即嬰兒與鏡像的‘合一’。
而此時,完成‘合一’的吳楚之,也終于認同了一件事:
也許此時是一個夢,也許前世是一個夢,也許此時和前世都是一個夢。
但是他依舊是他,不存在40歲的靈魂與19歲靈魂的沖突,無非是主我、客我、鏡中我的‘三我’合一。
吳楚之輕松的抖了抖衣衫上的冰渣,轉過頭來,卻意外的發現一個少女站在門邊,微笑的看著他。
吳楚之嘴角扯了扯,快走幾步上了臺階,將她的衣領緊了緊,而后在她那雙嬌艷欲滴的紅唇上輕輕一印。
少女手背擦了擦,一臉的嫌棄,“討厭!有酒味!”
吳楚之嘿嘿直笑著,又是幾個印子印在她開始變得胭紅的臉頰上,惹來懷里佳人的一陣嬌嗔。
他緊緊的擁著她,把腦袋埋在她的秀發間,胡茬在她那嬌嫩的玉頸上輕輕摩挲著,“老婆,有你真好。”
這一世,沒有秦莞對他的放縱,估計就連小月牙兒都沒法上車。
秦莞微微一笑,雙手反抱著他寬厚的背脊,一張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般的小臉緊緊地貼著他的面龐。
雖然不知道她的壞楚楚此刻又在抽什么瘋,她卻享受此刻兩人靜謐的溫存。
半響,感覺到秦莞身體有些輕顫后,吳楚之才反應過來,這妮子出來的時候沒有穿外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