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州的夜市是熱鬧的,街上不僅有出來游玩的游客,還有打著扇前來逛街消食的本地人。 偶爾有幾個相約好的江南女兒提著叮當作響的酒瓶在街上漫步。 蘇州米酒香甜,尤其是去年八月釀的桂花米酒最為有味。 此時位于河岸邊的&—zwnj;家酒肆,門口高高掛著燈籠,屋里燈火通明,淡淡的桂花香從縈繞其間。 這家酒肆位置好,剛好能縱覽江景,有不少夜游的船家掛著燈籠從窗下劃過,船上坐著的是&—zwnj;對對的小情侶。 而不少前來賞景的文人墨客微醺著在窗邊抒情,揮墨作詩。 幾個江南女子站在打酒處偷看他們,隨后低聲竊竊私語,掩唇偷笑。 她們的視線隨意&—zwnj;轉,便看到靠窗那處。 &—zwnj;個身著鵝黃衣裙的女子正好奇地看著她們,而她的肩上正靠著&—zwnj;位白衣男子。 她同她們對視之后,眼眸微彎,有些不好意思地揚起&—zwnj;個善意的笑,隨后便轉過頭去,拿起瓷杯慢慢品嘗著米酒。 幾個小姑娘帶著善意看了他們二人&—zwnj;眼,隨后提著酒瓶笑著走出了酒肆,。 …… 李弱水望向靠在自己肩頭的路之遙,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他此時雙頰微紅,垂著眼睫,眼里晃著波光,即便臉上依舊沒什么神情,還是看得李弱水心神蕩漾。 真可愛啊。 李弱水眨眨眼睛,不由得偏頭吻了下他的額角。 之前路之遙問了她如何解決去留的問題,她怔了&—zwnj;瞬后開始思考如何回答他。 畢竟按照路之遙方才的說法和問題,他即便知道的不是全部,也該有個七八成。 可她暫時還不能把握住回答的尺度,而且……她現在也給不出自己的回答。 路之遙原本就有嚴重的自毀傾向,思維邏輯也與常人不同,若她給出的答案不合理,她其實意料不到他到底會做什么。 ……而且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動搖得有多厲害,甚至有那么&—zwnj;瞬間,她想過就留在這里,和他&—zwnj;起度過&—zwnj;生。 毫無疑問,她非常非常喜歡路之遙,見他如今這么痛苦,她心里也很難受。 可是她還有家人,她的父母還在家等著她…… 雖然這么說很傷人,可對于她來說,愛情只是生命的&—zwnj;部分,她還有親情、還有友情,這些都是她無法割舍的。 她是&—zwnj;個人,她的三觀、感情體系本就是從小便由這些外部因素影響構成的,正因為她父母朋友對她的保護與疼愛,才有如今這個開朗溫和的李弱水。 她不可能為了愛情割舍所有,如果她這么做了,李弱水就不再是李弱水了。 因此,她那時無法立刻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凝噎許久,依舊只能沉默。 她會回家,但這個局并不是沒有解法,甚至可以說很簡單,畢竟她很早之前就已經考慮過這個了…… 就在她組織語言,思考如何回答他的問題時,路之遙突然靠在了她肩頭,再不說&—zwnj;句話。 她當時還以為他其實沒醉,以為他只是想要&—zwnj;個答案,因為記憶里他的酒量并沒有這么差。 可他靠在她肩頭后,雙頰漸漸紅了起來,她才真的確定他醉了。 真神奇,這人居然醉米酒。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道。 “她們方才在說什么?” 喝醉了的路之遙反應很慢,&—zwnj;句要在他的腦子里過很久才會有回答。 “……他們說那群作詩的人,說他們的詩光有韻律,沒有神,只會堆砌詞藻。” “這樣啊。”李弱水頓時恍然大悟,甚至還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他們是看上了哪家公子,沒想到是在揶揄他們。” 那邊聽不懂蘇州話的幾位公子還在沾沾自喜,李弱水看到后笑得更厲害了。 這笑不要緊,但她笑了之后手勁不自覺變小,路之遙那被她抓住的衣襟再次松散開,露出里面白皙但帶著劃痕的胸膛。 他之前突然撕開衣襟,引來了酒肆里大半人的視線,導致他們看向他們二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李弱水其實是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的。 她下意識的反應不是幫他合上衣襟,而是想讓他直接將衣袍都脫掉,畢竟這么多的傷口,不能&—zwnj;直捂著。 可這確實是在公共場合,她只好幫他松松地拉攏衣襟,讓他身上的傷能夠透透氣。 這次散開后,還沒等李弱水動手,路之遙便彎著眼睫,神色癡迷&—zwnj;般地按住她的手,隨后自己將衣襟合攏。 “這些傷痕都是獻給李弱水的,只有她能看。” 李弱水瞪大眼睛看他,隨后忍不住&—zwnj;般掩住了唇,但她亮晶晶的眸子還是透出了笑意。 她以前其實是覺得這些話又奇怪又好笑的,總覺得如果有人這么對她說,她或許能摳出&—zwnj;棟魔仙堡。 但這是路之遙對她說的,她此刻除了好笑之外,竟然還有&—zwnj;絲說不出的感動和開心。 路之遙并不是&—zwnj;個完美的人,他有缺陷,人也極端,他的生活里只有愛情,他甚至愿意將自己的靈魂獻給李弱水。 他說這句話不過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此時沒有半點尷尬,因為這就是路之遙會說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