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這入夏時節,街邊梨樹上綠油油的葉片泛著光,陽光將哪里都照得亮堂堂的。 本該在家休息的百姓此時都圍在告示張貼處,他們指指點點,神色各異,嗡嗡的議論聲已經蓋過夏日的蟬鳴。 御風山莊拐賣一案就像一道晴天驚雷,轟然將皇城百姓悠閑又安逸的生活炸開。 曾經真情實感尊敬的大善人,背后竟然干著最惡心的勾當。 從七年前開始,皇城便不斷地嫁進不少陌生的異地女子,這抬轎的數量之多,可謂是三天一個,五天一堆。 那可是盛況,當時便有不少猜測,也有人懷疑這嫁娶太過頻繁,可能有貓膩。 可官家沒人調查,貴人們依舊一個又一個娶妾室,近年來竟然漸漸成了習慣,也沒人再注意她們的動向。 “難怪這御風山莊的茶館這么貴,原來買的不是茶,是人啊。這可真是造孽!” “我就說這個狗官肚子里半點墨水沒有,怎么這么愛喝茶,原來是早就勾結好了。” “還有一些余孽在抓捕,抓住了就要被砍頭。不知道是誰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可真是厲害。” “那時我正好出城去種地了,當時就聽到一些奇怪的喊叫聲,但我沒敢過去,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我呸,回去我就將家里的梨樹砍了,看見就晦氣!” …… 有人在懊悔自己當初對他們的崇敬、還將這件事的疑點拋之腦后,有人在遺憾自己為什么沒能去補兩刀。 也有人念著自己受了山莊的恩惠,沒有說話,只是嘆氣,還有人動了不該動的歪心思,似乎又找到了一條致富道路。 日光之下無新事,有人是明,有人是暗,有人前仆后繼,有人暗中作祟,這才是一個鮮活的世界會有的樣子。 事畢之后,陸飛月二人離開皇城,繼續探案查案,做著歡喜冤家。 而李弱水和路之遙拖著大包小包,踏上了回蘇州的船。 離開時她往后看了一眼,皇城來時罩著如霧的煙雨,走時則是溫柔的太陽。 不過相同的是,路之遙來時身上纏著繃帶,走時身上也纏著繃帶。 他大概是和皇城犯沖,進來離開都要受一次傷。 “我要上藥了,痛的話你就忍一忍吧。” 李弱水站在路之遙身前,將抹了藥膏的紗布輕輕蘸在他傷口周圍。 她口里還含著鹽漬的酸梅,鼓出一個小包,眼神認真地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你真的不覺得痛嗎?你這傷口也太多了。” “不痛。” 路之遙靠在船壁,聞到淡淡的酸梅香味,暈暈的感覺好了很多。 大船在河里上下起伏,這是他第二次坐船,雖然還是有些暈,但比第一次好了很多。 他抬手撫上李弱水的唇角,不自覺地抿了抿唇,隨后開口。 “我也想吃梅子。” “等一下。” 李弱水俯身去拿紙包里的鹽漬果干,胸前系著的絳帶滑到他手中,被他玩弄似地揉了起來。 “張嘴。” 李弱水將梅子放進他嘴里,指尖被他輕輕吮了一下,舔得她有些心神蕩漾。 船艙里的木窗是開著的,亮堂的波光晃到他們的艙頂,晃到路之遙腰間的白曇上。 李弱水搖搖頭,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想要拉回思緒,是不小心將梅核給吞了下去。 ……真是美色誤人。 “等纏完繃帶,你就可以看見了。” 她看著路之遙如同蝶翼一般閉上的眼睫,不禁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你真的不好奇我為什么這么肯定你能看見嗎?你難道不怕我騙你嗎?” 路之遙搖搖頭,些微碎發落到他的眼睫上,癢得他顫了一下,隨后被李弱水拂開了。 “我說過了,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騙與不騙又有什么關系呢。” 但他確實對李弱水的事很好奇,他知道她有太多秘密,他想探究,可又不敢。 現在的生活美好得像是一場夢境,仿佛他踏出那一步,一切就會消散。 但是…… 聽了他的話,李弱水垂下眼睫繼續給他上藥。 “你可以把它當成一種特制的特效藥,李弱水專門為路之遙研制的,別人吃可沒有用。” “那就當是這個罷。” 路之遙眼眸微彎,抬手讓她纏繃帶,沉默一會兒后,他突然開了口。 “蘇州有一座我的宅邸,很大……即便不出去,你在里面也不會悶。” 李弱水看著他略微抿起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