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寂靜的大廳里站著不少人,大家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打破如今的沉默。 鄭家二老坐在主位,面色不虞,鄭言沐坐在左側,神色嚴肅,鄭眉則是時不時瞟一眼李弱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這幾人各有心思,只是似乎沒一人是真的在關心鄭言清。 而李弱水、鄭言清、秦方三人站在正中,接受著周圍人明里暗里的打量。 鄭言清從未接受過這樣的注視,他下意識平著嘴角,垂下視線,將右手的傷口遮得更加嚴實。 他對待鄭府的人向來如此,總是帶著幾分安靜和疏離。 “弱水,你說的可是真的,秦方真的伙同陳玉給我兒下毒?” 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驚人的事情,鄭夫人再次問了出來,聲線不免有些顫抖。 這若是真的,言清豈不是有可能在中狀元之前…… “真的。”李弱水看了眼周圍的人:“我們趕到宅邸時,恰好遇上他們二人交易,陳玉見到我們心虛,便翻墻跑了。” 周圍的家仆忍不住互看彼此,傳遞著內心的驚訝。 鄭家對待下人甚好,月錢補貼休假一概不少,家仆忠心是出了名的,誰也沒想到會出現一個這樣的叛徒。 “陳玉呢?他怎么還沒到!” 鄭老爺猛地一拍桌子,瞪大眼睛,將不少人都嚇了一跳。 “來了來了,找到陳玉了。” 鄭府的老管家將陳玉帶了上來,雖說他掩飾得很好,但他的右腳走起路來還是稍微有些不自然。 陳玉一臉訝異地看著這樣大的排場,加快了腳步走到大堂中心。 “老爺、夫人,這是怎么了?” 他神情困惑,似是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果然會這樣,李弱水一點都不驚訝他這副神情,這種沒有確鑿證據的事他當然會極力否認,說不定還要反潑臟水。 “你裝什么?” 秦方看著陳玉的表現不免嗤笑一聲,他這時候突然想起自己讀書人的那一點清高了。 “大丈夫一人做一人當,還演上戲了。” 陳玉看著他,暗咬了下牙,面上還是那副疑惑的神情。 “這位公子,你可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這兩人在狗咬狗,鄭言清看了陳玉一眼后又垂下了眼睫。 他從小在府里便沒有朋友,童年的樂趣只有溫書,陳玉是唯一一個愿意翻墻來找他玩的人,還會給他帶許多他沒吃過的東西。 即便他病重后兩人便疏遠了,但他依舊將陳玉看作好友,從沒想過給自己下毒的會是他。 難道幼時與他一同吃的東西也是早早被下了毒的么? 或許吧,不然他病倒的事要如何解釋?真的是意外生病么? “我親眼在秦方的府里看到陳玉了,這算捏造的證據嗎?” 鄭言清沒有看向陳玉,而是看向了主位上坐著的鄭家二老。 鄭夫人看向陳玉,皺著眉問話:“這你如何說?” “冤枉啊夫人,是您看著我從小長到大,我在府里這么多年忠心耿耿,前幾年秋,我還為眉小姐擋過賊人一刀,如何會害二少爺?” 陳玉看起來委屈極了,不停地拍著大腿訴說,眼里含著淚,像是被冤枉狠了:“或許是少爺讀書太用功,眼花了。” 這句話像是突然提醒了鄭夫人,她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轉頭看向鄭言清。 “兒啊,你今日出去玩這事便不計較了,但再過不久夫子要到了,你先回去等著他,這里的事娘一定給你查清楚!” 又是這樣。 鄭言清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無力地看著眾人,一時情緒翻涌,沒忍住咳了幾聲。 誰都說他聰明,但他從小到大都沒想清楚過,家里人喜歡的到底是他本人還是那個能入仕的神童。 或許不是沒想清,只是他一直抱著幻想罷了。 現在這場面就像是一場荒誕的鬧劇,既然沒人在意,不如罷演,反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為什么讓他走?”李弱水一臉疑惑地看著鄭夫人:“這是他的事,他還是證人,做什么要讓他離開?” 鄭夫人看著李弱水,有些不滿,但還是勉強勾出一個慈愛的笑。 “弱水,我們家向來如此,言清需要溫書考學,這樣的事難免會擾亂他。” “你怎么知道他會被繞亂?”李弱水轉眼看向鄭言清:“這種事打擾你嗎?” 鄭言清移開視線,不再和鄭夫人對視:“……這是我的事。” 鄭夫人面上的笑掛不住了,一臉不高興地看著李弱水。 “弱水,你該知道自己的職責。若是擋了言清的路,我們會為他另找一個賢內助。” ??? 還有這樣的好事? “他完全可以留在這里。”李弱水立刻站了出來,試圖再添把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