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春風(fēng)拂檻,吹過叮當(dāng)作響的珠簾,也吹淡了屋內(nèi)濃厚的藥味。 “阿嚏——” 鄭眉吸吸鼻子,將喝完的空碗放到一旁,又吃了幾顆蜜棗。 甜味在舌尖滾過一道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蜜棗吐了出來,喉口處依然泛著藥汁的苦味。 她暫時不能吞咽硬物,不能大聲說話,這一切都要拜路之遙所賜。 “小姐,為何不把他送官?實在不行,咱們告訴老爺夫人也好啊。” 鄭眉的丫鬟幫她上藥,看著她脖頸處的紫色淤痕,實在是心有余悸。 昨日她收到消息去后門接鄭眉,剛?cè)ゾ涂吹剿郎喩頋裢福o(hù)衛(wèi)的外衣,聲音沙啞難聽,活脫脫一副被迫害的模樣。 “那是要我的臉丟盡不成?”鄭眉壓著嗓子,只能用氣音說話 她昨日說要送官也只是嚇唬路之遙,要是真把他送官了,那整個滄州的人不都知道她主動示好卻被扔下水的事了嗎? 而且對于路之遙,報官有什么厲害的,說不準(zhǔn)連人都抓不住,還不如直切他的要害,讓他就此后悔惹了她。 “你們查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小丫鬟一邊擦藥一邊回道。 “他來滄州后,要么是往咱們府上來找李弱水,要么就是去煙柳巷的茶館聽書,沒做其他的了。” “這般性子,若不是太危險,倒確實是合我胃口。” 鄭眉搖搖頭,將這個可怕的甩到腦后:“不過,他和李弱水的關(guān)系倒是不尋常。” 鄭眉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她一時間也想不到怎么才能報復(fù)回去,畢竟路之遙雖說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他的性情她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大概是油鹽不進(jìn)的。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出口,這不是太憋屈了嗎? “小姐,要不去外面透透氣吧,大夫說您傷寒了,要多曬太陽。” “也好。” 兩人走到府內(nèi)的花園中歇息,順便曬曬日光,轉(zhuǎn)眼就看到一抹鵝黃在假山那邊晃來晃去,很是顯眼。 鄭眉僅僅看到裙角便知道這人是李弱水。 鄭府的人多愛穿顯得穩(wěn)重的顏色,就算是她大多穿的也是釉藍(lán)色,府里上下能穿這么顯眼出挑顏色的也就她一個。 鄭眉和小丫鬟對視一眼,輕輕移著位置,站到了假山的死角處往那里看去。 只見李弱水拿著一張信紙走來走去地看,神色認(rèn)真,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而在她附近,鄭眉毫無意外地看到了路之遙。 他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撫弄著一長串的紅花,似是也是在沉思。 一人雪衣,一人鵝黃,看起來像是雪山上染著一抹燦陽,登對極了。 兩人雖然沒有交流,但氛圍和諧,鄭眉站這么遠(yuǎn)觀察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安寧。 路之遙舉著手里的紅花晃了晃,唇邊泛起笑意,偏頭向她們這邊“看”來。 脖頸似乎又痛了起來,鄭眉下意識一顫,往后退了一步,不由得移開了視線。 “小姐?”小丫鬟扶著她,拍拍她的背:“他只是個瞎子,別怕。” 鄭眉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壯膽,她到底抵不過心里的好奇,再次試探性地往那處看去。 她想看看這二人到底是怎么相處的。 “真有意思。” 李弱水看著手中的信紙,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四個字,只覺得頭大。 因為昨日鄭夫人那句“暫時不要孩子”著實把李弱水給雷到了,她打算先揪出府內(nèi)給鄭言清下毒的人,趕快和離。 下毒的事真相大白,鄭府里調(diào)來保護(hù)鄭言清的護(hù)衛(wèi)會少很多,書信應(yīng)該也很快能找到。 總而言之,她打算劇透了。 原著里那個下藥的小廝就是在鄭府待了很多年的人,她只需要將那個人揪出來就可以了。 方法非常簡單,但有一個問題,她不記得那個小廝的名字了,只依稀記得他姓陳。 鄭府有許多個小陳,從小養(yǎng)在鄭家的總共有十一個,接觸過藥的有八個,是男性的有五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