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春寒料峭,其間夾雜著絲絲細(xì)雨滋潤大地。 官道上行駛著一輛樸素的馬車,馬車檐角掛著一串風(fēng)鈴,走起路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 陸飛月掀起車簾看著這綿綿細(xì)雨,心有憂慮。 他們有任務(wù)要前往滄州,正好李弱水需要的解毒藥草也在滄州,幾人便一起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馬車已經(jīng)行了兩日,今晚就是三月十五,也是李弱水毒發(fā)的第一晚。 陸飛月與江年都憂心忡忡,略有愧疚。 畢竟是他們讓李弱水帶的路,期間沒看顧好出了岔子便也覺得自己有幾分責(zé)任。 車內(nèi)氣氛并不凝重,除了路之遙毫不意外的在睡覺之外,李弱水也心大地看著窗外絲絲春雨,全然忘了自己中毒那日哭得眼睛紅腫的悲傷。 陸飛月拍拍她的肩,神色認(rèn)真:“你放心,滄州有火燚草,你的毒不會拖太久。” 李弱水回了陸飛月一個笑,寬慰性地回拍她的手。 “陸姐姐,你們不用自責(zé),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們沒關(guān)系的?!? 一旁的江年想到中毒那日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湊上前來問她。 “你之前那么難過,怎么現(xiàn)在就像沒事人一樣,我可聽說那毒很厲害。” 陸飛月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轉(zhuǎn)頭向李弱水抿出一個歉意的笑:“他腦子不好,別往心里去?!? “沒事。”李弱水莫名有些冷,放下了擋風(fēng)的簾子:“剛開始是怕,但這兩日都沒什么情況,心理自然放松了?!? 她順便伸手指了指不知真睡假睡的路之遙:“他說自己以前中過這毒,除了冷點沒其他特別難受的地方?!? 李弱水看過原書,又聽路之遙說了中毒的往事,心下早已經(jīng)放松許多。 畢竟書里他受傷了也沒見多難受,只是多蓋了一層棉被。 陸飛月不同意地?fù)u搖頭:“不能大意,今晚不能留在馬車上,得找個地方歇腳?!? 李弱水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比起毒發(fā),她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是和路之遙賭約的事。 按道理來說肯定是她贏了,可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到時耍賴硬要她吞劍怎么辦? 身旁狀似睡著的那人突然動了一下,眼睫微顫,好像下一秒就要睜開的樣子。 李弱水看著他的眼睛,想起了他小時候的事,不禁嘆了口氣。 小時候性子就有些扭曲,長大了扭曲得更厲害。 而且他彎起唇笑吟吟的模樣好像他娘親,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強大嗎? “你又在看我。” 靠著車壁的路之遙身子微動,衣襟散開一些,露出鎖骨上的那粒小痣。 有的人就連鎖骨都生得好看。 李弱水移開了視線,同往常一般應(yīng)了聲:“是啊,你好看嘛?!? 不知為何,總這么答應(yīng)他,搞得她平時有事沒事都愛轉(zhuǎn)過頭看看他,都快成她的習(xí)慣了。 春風(fēng)順著車簾吹進(jìn)車中,雨已經(jīng)小了許多,綿綿密密的像是霧珠。 這雨今晚是下不了了。 馬車搖晃著往前走去,壓過泥潭,壓過青草,最后停在一座破廟前。 今晚他們就在這里歇息了。 這座廟宇年久失修,屋頂漏了好幾個洞,廟里有幾處積了水,幾人便到佛臺前的空地上休息。 他們將拾來的干柴點燃,圍成一圈烤著餅和饅頭。 趕了一天路,李弱水幾人早就餓了。 除了路之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