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個雪人,猶如雕像一般,活靈活現(xiàn)。 正因為栩栩如生,所以江刻一眼就能辨認(rèn)出——那人不是江延,而是他。 外套是他常穿的,披在肩上,眉宇氣質(zhì)都跟他的一模一樣。站在他旁邊的人,赫然就是墨傾,披著校服外套,張揚跋扈。 江刻眸中的戾氣登時清掃而空。 就連眼神都柔軟了許多。 外面的雪停了,但風(fēng)依舊在呼嘯,冰冷刺骨。他走向那兩個雪人,注意到兩件外套的口袋里,各自放了什么,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他先是拿出“他”外套口的物品。 那是一個紅包,厚厚的。他挑開紅包,見到一疊的現(xiàn)金,倒出來之后,還有一張紙條。 【新年快樂】。 瀟灑不羈的字跡,是墨傾寫的。 江刻莞爾一笑,將現(xiàn)金和紙條都放回紅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封口疊起來。緊接著,他偏頭看了眼“墨傾”的校服外套。 露出的一角是白色的,他取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 愣怔了下,他將紙攤開,一幅畫赫然呈現(xiàn)在眼前。 畫的是他。 坐在離子巷的攤前賣藥材的一幕,他穿著破舊的一身,戴著斗笠,坐在馬扎上,微微抬頭,斜著眼看人。在他前面,放著各色藥材。 落款:墨。 ——這是她親自畫的。 ——這是她來之前,就畫好的。 風(fēng)很大,空氣寒冷刺骨,但此時此刻,江刻站在庭院里,卻感覺不到一點寒冷。 * 大年初一,墨傾攔不到車,好在地鐵照常運行,她坐上地鐵回了回春閣。 回春閣大門緊閉,但她房間的窗戶開著。 墨傾往上看了一眼,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一躍而上,以一種非常人該有的彈跳能力和敏捷速度,直接跳到窗沿上。 “叩叩叩。” 她剛一落地,就聽到敲門聲。 她懷疑閔昶在監(jiān)視她。 抬步走過去,墨傾的腳步聲很輕。 然后,就聽到閔昶在門口說:“早餐準(zhǔn)備好了。還要睡會兒?我知道了……” 沒等閔昶將話說完,墨傾就拉開了門。 閔昶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聲音戛然而止,他望著本不該出現(xiàn)的墨傾,愕然:“你怎么回來的?” 墨傾往后退半步,朝敞開的窗戶掃了一眼。 “……” 閔昶在心里估算了下高度,順便想了一下落腳點,覺得墨傾這翻窗的行為著實有些離譜。 “早餐好了?”墨傾問。 閔昶回過神,點頭:“嗯。” “我先去洗漱,待會兒過來。” “行。” 閔昶也算是松了口氣。 就閔騁懷對墨傾的在意程度,如果知道墨傾除夕夜一夜未歸,指不定得多擔(dān)心。他本想以拙劣的演技糊弄過去的,但如今墨傾回來了,自然更好。 餐桌上,墨傾吃著餃子,隨口問:“你們大年初一有什么活動嗎?” 閔昶:“沒有。” “姑姑想要什么活動呢?”閔騁懷詢問。 閔昶瞥了眼閔騁懷,以他這身體和歲數(shù),下個廚都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怕是跟“活動”這兩個字有點兒掛不上邊。 墨傾問:“打牌?” “好好好,”閔騁懷當(dāng)即高興起來,“姑姑會打橋牌嗎?” “正好會。” 在這種漸漸失傳的娛樂活動上,墨傾和老年人閔騁懷還是挺一致的。 “那太好了。”閔騁懷欣慰地說,他看向閔昶,“你去把我抽屜里的橋牌找出來,我們?nèi)齻€正好一起玩兒。” 閔昶捏筷子的動作一頓,表情很是抗拒:“我不會。” 墨傾斜了他一眼:“不會啊,正好學(xué)。” 閔昶:“……”他不想玩這種屬于老年人的枯燥無味的活動。 但是,這倆的輩分都比他大,不想背負(fù)一個“不敬長輩”的罵名,閔昶嘆了一口氣,只能跟他們一起打牌。 哦,是打橋牌。 …… 陪著墨傾、閔騁懷打了一上午的牌,一大早就起來做飯的閔昶,此刻哈欠連天,手機響了好幾次,姚佳佳和江齊屹約他出去玩,他直接忽略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