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在一拳朝男護士揮過去之際,手腕忽的被捏住,令他難以動彈分毫。他頭一偏,見到站在一側的墨傾,怔了怔。 手術室里有人叫著“溫醫生”,溫迎雪看了宋一源和墨傾一眼,禮貌地頷首,然后不緊不慢地走進手術室。 門被緩緩合上。 長長吁出一口氣,宋一源將拳頭緩緩松開,問:“為什么?” “多大點事。”墨傾松開了他的手腕,眼皮一抬,看著手術室的大門,輕描淡寫地說,“大不了讓他們賠命。” 她說這話時,語氣如常,連一絲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宋一源只覺得背脊發寒。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護士聽了,頓生滿腔怒火,他憤怒地瞪向墨傾,意思就是——人家醫生辛苦救治病人,你們還敢威脅醫生? 墨傾一記冷眼掃過去:“看什么看,等下把你眼睛戳瞎了。” “……” 男護士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媽的,這女生好兇。 男護士不參與這一臺手術,但沒別的事忙活,見到宋一源和墨傾都不是善茬后,擔心溫迎雪的生命安全,所以決定在手術室門口當門神,防備地盯著二人。 墨傾拽著宋一源來到一旁,等著手術結束。 緩了好一會兒,宋一源鎮定下來,試探地問墨傾:“你剛剛,開玩笑的吧?” 墨傾回:“沒有。” “不可以。”宋一源這時還不忘了墨傾的一年觀察期,“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能隨心所欲。何況,你還在觀察階段,一舉一動都——” 墨傾問:“如果井宿真死了,溫迎雪和梁緒之逃之夭夭,法律就懲戒幾個小嘍啰,你甘心嗎?” “……” 宋一源失了聲。 甘心嗎? 當然不。 眸光冷了冷,墨傾語調清涼:“既然遇上我,就得守我的規矩。” 宋一源聽得一震。 走廊燈光是冷白的,冰冷的色調,沒有一絲溫度,落到墨傾身上時,籠了一層冷意。宋一源從她身上看到一股殺伐果斷的魄力。 這是他先前未在她身上見過的。 她一直斂著這股氣息。 咽了口唾沫,宋一源怔了好一會兒,因無法不贊同墨傾,所以選擇了轉移話題:“藥方……不,皮紙呢?” “不在井宿身上。”墨傾搜過井宿的身,什么都沒看到。 宋一源心一沉。 果然是沖著井宿的皮紙去的。 愈發佐證了背后辦事的人。 “第三伙人確定井宿不知道藥方下落,應該放棄了。最近沒有出現的跡象,應該不是他們。”墨傾分析道,“溫迎雪倒是有可能。直接找井宿商量,不行,就從井宿他爸下手。再不行,就暗中跟蹤,等井宿自己拿出藥方。” “她都拿到藥方了,為何還要向井宿下死手?”宋一源不解。 “應該沒想下死手。”墨傾說,“井宿的刀傷沒有刺中要害。如果有心讓他死,肯定不止一刀,也等不到我們救他。” “但溫迎雪在這兒等著。” “沒聽說嗎,每周六下午,她都會在這里。” “所以她不一定會要井宿的命?” “看她心情。”墨傾淡淡道,“反正她的目的是藥方,沒有殺了井宿的必要。何況,他們目的和行動,早被猜到了,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她說的不無道理。 宋一源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冷靜,腦子也不大清醒了。他背后靠著墻,垂著眼眸,忽然意識到,他的失常不過是被激怒了。 他被溫迎雪激怒了。 ——“你的手拿不動手術刀了。” 他曾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屬于醫學界頂端的那一小撥人,可他在看到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學生時,卻在戰栗。 接近井宿時,他全程都在發抖。 因為他沒辦法拿起手術刀,沒辦法再救任何一人。 半刻后,墨傾覷著宋一源,見到他盯著手愣神,于是一思索后,便開口:“你的手可以……”治。 話沒說完。 忽的,有幾個人走過來,是醫生和護士,都很年輕,像是實習生。 他們圍在了手術室門口。 “這一臺手術是溫醫生操刀吧?” “聽說病人情況很危險,一刀捅在腹部,失血量很多,抬進來的時候,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那豈不是……” “本來是讓劉主任來的,但劉主任聽到病人的傷勢后,就拜托溫醫生出馬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