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東西之爭-《紫塞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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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處的三張方桌上,也坐了十三名軍漢,個個身著釣嵌梅花鎧,滿面須髯,頭戴熟鋼窮奇盔,上撒著一把鮮艷地紅纓,肩負有板條臂鎧,手腕處人手一對精鐵腕鎧銀光蹭亮,身邊朱漆秘鐵格斬鎩擱著,一派肅殺之氣。
(朱漆秘鐵格斬鎩——紫塞邊軍的一種制式長矛,既可刺殺也可橫掃多重性能兵器)
“霆風(fēng)來了,來來來,兄弟們,給楊兄弟讓個座!”說話者乃是居中一個高大的中年軍漢,便是坐著,也是高出眾人一頭,裝束與其余軍漢并無不同,只是多披著一襲紅色織錦大披風(fēng),眼角處皺紋深刻,年齡較之眾人略長。
見楊霆風(fēng)進來,表現(xiàn)地甚是熱情。
這個男人,楊霆風(fēng)很熟,是和自己同屬于紫塞邊軍西大營的“長矛部曲督”陸一箎
林中走獸有公母,雙飛彩禽分鴛鴦。
天地之中分陰陽,紫塞邊軍分東西。
紫塞,泱泱百年,自然擁有一套完整的軍政系統(tǒng)。
十萬邊軍以紫塞東西兩座烽火臺為界,劃分為兩大本營,各營約莫四萬人左右。
區(qū)別他們所屬也簡單,只需看其頭上纓束的顏色即可
顏色也好認:東青西紅。
另外,像“燕山飛騎”、“夜北鐵騎”“陷陣虎士”“羽林催殲營”等一些特種部隊棣屬邊軍都督府,歸朝廷敕封的“紫塞太守”、“鎮(zhèn)邊大將軍”、“平北總兵官”、“大胤少保兼兵部尚書”——哥舒老帥的直接指揮
而楊霆風(fēng)所在的“探馬營”原先也是邊軍都督府直屬部隊。
但在三年前,經(jīng)過幾位紫塞軍界高層改革決定:
探馬營被一分為二,人員下至東西兩營歷煉。
然而,考慮到探馬營軍階(高職低配)的特殊性,人員編制依舊從屬邊軍都督府,并不完全受兩營都督節(jié)制。
紫塞邊軍,東西兩營地位相等,不分彼此。東營管轄蒼狼大漠,西邊茫山地界則是西營的勢力范圍。但無論是東營,還是西營,雙方處得久了,難免會生出嫌隙,暗藏競爭。
這東營、西營之爭已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這一點,他楊霆風(fēng)是知道的。
而就在前年,還發(fā)生了一件事,徹底讓兩營官兵之間的關(guān)系降到了冰點。
前年上半年,紫塞恰逢蝗災(zāi),作物被啃食大半。然而下半年,又遇到一場百年罕見的大旱,糧食歉收嚴重。
一時間,整個西北三省六鎮(zhèn)餓殍遍地,尸橫遍野,一場前所未有的饑荒席卷而來。
這場饑荒,很快便傳染到軍中。
可是,朝廷的救濟糧卻遲遲不到。
于是,帥爺哥舒翰淵緊急下令,自他而起,下至普通一卒,所有將士糧餉減半。
多出來的一半糧食,則由邊軍統(tǒng)一分配給紫塞軍民進行屯田,緩解了部分壓力。
然而,這樣的做法,只是暫緩了燃眉之急,并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而且,還有更大的麻煩——軍隊
這十萬邊軍,不但要防備血狼蠻族之患,還得幫助流民百姓在關(guān)外屯田。
配給減半,任務(wù)卻加重,這本就是最挫士氣的一種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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