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溫柔-《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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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分明有怒意,瞧著她虛弱勞累的眉眼,卻說不出半句責備的話。
只攥了拳頭,沉著臉威脅,“往后不許擅作主張!”
“我帶了夫君給的哨子,真碰見麻煩,會向盧珣求救的。”魏鸞如今膽氣漸壯,察覺他的擔憂,試圖撒嬌蒙混過關,“布置得其實挺周密,夫君也不夸夸我。”
“夸了你,往后更無法無天!”盛煜板著臉。
魏鸞嘟起嘴唇,面露委屈。
因疲病之故,那雙眼不似尋常明亮清澈,燭光下顯得惺忪,眼睫投出濃長的陰影。她半個身子都趴在他的胸膛,手指扒在他肩上,楚楚可憐。
這樣柔弱嬌軟的姿態,當真磨得盛煜半點脾氣都沒了。只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微啞著聲音道:“我娶的妻子自是機敏過人,連皇上都夸性情敏慧,堪為良配。今日的事換成旁人,必定不及你膽大周全。只是往后碰見事得知會我一聲,別總獨自扛?!?
“嗯,鸞鸞記住了?!?
魏鸞自知這回冒險,惹得盛煜擔憂不快,連忙軟聲賣乖。被夸后心中歡喜,忍不住笑生雙靨,靠著他胸膛閉上眼睛養神。
待藥熬好了端來,盛煜叫醒她,慢慢喂給她喝。
魏鸞喝了藥,懶得換衣,仍舊滾回被窩。
臨睡前,還不忘將章家別苑里暗藏軍械的那處庫房位置說清楚,方便查探。
盛煜甚是無奈,待她睡著后,便寫個紙條裝入小小的信筒,而后命管事連夜送往離此處最近的玄鏡司哨點,交予當值的主事。因數日奔波勞累,難得回到家中,回屋后便吹熄燈盞到里面胡亂擦洗了下,鉆入被窩。
魏鸞早已入睡,呼吸勻長。
盛煜抱住她,沾著枕頭沒片刻便睡了過去。
這一日,彼此在兇險里碰頭,而后相擁入眠。
梅谷幽靜,夏夜微涼。
……
翌日清晨,魏鸞的風寒果然發作起來。
這也無可避免。
畢竟深夜游水又吹了半夜寒風,便是盛煜這等摔打磨礪出鋼筋鐵骨的人,都得咳嗽幾聲,更何況魏鸞自幼嬌養,從未吃過如此苦頭。好在郎中昨夜開了藥,清早又忙著診脈煎藥,盡量令病情輕緩。
魏鸞縱身子昏重難受,心里卻是高興的。
更令她欣慰的,是昨夜玄鏡司趁防備空虛潛入章家別苑,因章家的護衛被盧珣他們殺得七零八落,夜幕里進出皆如無人之境,不廢吹灰之力。那座庫房中,果然偷藏了成堆的軍械,且上頭皆沒有朝廷鑄造的徽記。
可見章家仗著早年投誠之功,何等肆無忌憚。
而昨晚盧璘兄弟合力,雖無盛煜坐鎮,仍將章家從庭州派來的那條大魚捕入網中。只是激戰在所難免,玄鏡司雖大獲全勝,卻也折損了不少兄弟。
盛煜聞訊,面上唯有寒意。
待副統領趙峻趕到時,由趙峻親自押解,將人送進玄鏡司牢獄嚴審。
這些事一件件處理完畢,已近晌午。
夫妻倆用過飯,魏鸞精神頭好了不少,遂套車回城。
盛煜既已釣出章家的暗樁,這番對決后亦無須再隱藏行蹤,與她一道回曲園。入城后經過五香齋,因魏鸞聞著道旁餛飩的味道清香誘人,還陪她下車,各自吃了一碗。出得店鋪,迎面還碰上了出宮辦事的周令淵。
東宮儀仗威儀,清道而過。
盛煜懷里攬著魏鸞,亦避讓在側,目光與周令淵相撞時,似有火花四濺。
——自鏡臺寺刺殺案后,先是周令淵被禁足,踏不出東宮半步,后是盛煜裝病幽居,不曾在曲園外露面,彼此從未打過照面。但兩人的隔空交鋒實則愈演愈烈,在太子妃被廢,東宮顏面盡失,章家鋒利爪牙被拔后,有些事就差一觸而發。
盛煜勢如破竹,步步緊逼。
而章家沒有退路,被裹挾著的周令淵亦不愿退讓分毫。
兩人各自目露鋒芒。
一瞬對視,在周令淵瞧向魏鸞時,盛煜微微側身,拿脊背擋住他的視線。
魏鸞則始終恭敬避讓,在人群里垂目。
不曾察覺兩個男人的眼神交鋒,亦不曾察覺盛煜護食的姿態。
她此刻記掛的是魏嶠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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