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鸞沒想到盛煜會忽然親下來。 明明前一刻還在說正事。 床榻里逼仄柔暖,她被盛煜翻起的錦被裹住半邊身子,雙臂猶自縮在胸前。眉梢是他的指腹在摩挲,唇上則是陌生的溫?zé)幔瓒酥啤K暮粑谀且凰差D住,僵了似的躺在那里,片刻后放松肩膀閉上眼。 直到親吻被春嬤嬤打斷。 ——因院里有人來了。 盛煜搬到北朱閣后,盛老夫人帶眾人來瞧了一回,之后仍如從前似的,不到曲園攪擾,只在魏鸞過去問安時詢問盛煜的傷情。長房眾人看著老夫人的意思行事,加之這兩日盛月容的婚事有了眉目,忙著說親換庚帖,更鮮少攪擾。 這會兒能直奔北朱閣的,唯有盛聞天父子。 魏鸞哪好意思耽擱,忙推開盛煜。 紅著臉坐起來,瞧見簾帳后人影一閃,應(yīng)是春嬤嬤在等回音。 魏鸞抄起桌上的涼茶灌了兩口,理好衣裳往外走,到得側(cè)廳,果然見盛聞天端坐在上,連宮里當(dāng)差的那身衣裳都沒換。見她近來,盛聞天擱下茶杯,因聽仆婦稟報說少夫人剛從敬國公府回來,不免問魏嶠夫婦安好。 過后言歸正傳,提及盛煜傷勢,親自去看。 如此耽擱了一陣,等盛聞天進到屋里時,盛煜已恢復(fù)了端坐的姿態(tài),衣冠嚴(yán)整,神情沉肅,靠著軟枕佯裝翻書,眉目間威冷如舊。見是盛聞天,他幾乎猜得到來意,因周遭無人,便低聲道:“父親親自過來,是皇上又有吩咐?” “確實有口諭。”盛聞天沉聲,坐在榻旁的圓凳。 盛煜重傷臥病之后,雖能麻痹對手,卻也令許多事極為不便。 玄鏡司里除了趙峻帶人奔往庭州,氣勢洶洶外,旁的事悉數(shù)交予副統(tǒng)領(lǐng)虞淵打理。因盛煜“昏迷半廢”,虞淵不能時常往曲園跑,免得被人盯到動靜后功虧一簣。大事不便決斷,行事難免遲滯,整個玄鏡司便真如章太后所料的那般,看似廢了一半。 而永穆帝有吩咐時,也只能由盛聞天轉(zhuǎn)述。 父子倆掩門談話,魏鸞自不會去打攪,遂騰出手準(zhǔn)備晚飯。 飯后沐浴更衣,幫盛煜換藥時卻呆住了—— 原本慢慢愈合的肋間傷口被撕裂,殷紅的血從里面滲出來,染紅了細白的軟布,猙獰傷疤上露出撕裂的血肉,觸目驚心。魏鸞光是瞧著都覺得疼,抬頭看向盛煜,那位倒是渾不在意,拿軟布隨意將血跡拭凈,道:“只管敷藥。” 魏鸞只能小心翼翼地上藥。 然而心里卻后悔起來。 盛煜畢竟是重傷在身要靜養(yǎng)的,就算他皮糙肉厚不放在心上,她卻不能馬虎。這傷定是后晌他翻身壓她時撕裂的,當(dāng)時她猝不及防,盛煜則肆無忌憚,仗著她不敢碰他的傷口,得寸進尺為所欲為,也絲毫不知將惜身體——養(yǎng)傷期間,這毛病可不能慣著。 兩人同榻共枕,若再擦槍走火扯到傷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還是得騰出地方,供他靜養(yǎng)。 魏鸞主意既定,幫盛煜包扎過后,便叫來染冬,手底下收拾藥膏軟布,隨口吩咐道:“今晚在東側(cè)間多鋪床被褥,待會我用。” 染冬與盛煜同時愣住。 魏鸞抬頭,對上染冬疑惑的目光,知她是誤會夫妻倆鬧別扭了,只面不改色地道:“我睡覺不老實,夜里容易踢著他。主君滿身都是傷,再叫我踢上兩回,郎中該罵我了。”說罷,將收拾好的藥箱遞予染冬。 染冬不疑有他,應(yīng)命而去。 盛煜明白她的意思,卻仍不情愿地皺起眉頭,牽住魏鸞手腕,“非得分床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