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鸞覺得盛煜有些不對勁。 非但親自到報恩寺接她,回府后還給她送了件禮物。 是一支打造得極為精致的赤金細(xì)絲編成的鳳釵,羽片薄如蟬翼,鳳口銜了枚光華暗蘊(yùn)的南珠,鳳足處垂墜殷紅的細(xì)珠流蘇,拿在手里搖曳輝彩。釵身有處隱蔽的徽記,魏鸞認(rèn)得,是前朝一位享有盛譽(yù)的首飾名匠,經(jīng)了戰(zhàn)火后,作品留到如今的并不多。 盛譽(yù)將金釵送她時,魏鸞懵了好半天。 這東西名貴稀有,便是皇宮大內(nèi)都未必能找出幾件來。 更何況,送首飾的人是盛煜。 魏鸞以前從沒將這冷硬的男人跟釵簪首飾往一處想過,更不曾期待他能有此閑心。不過華服美飾確實能討人歡心,魏鸞也不例外,驚訝過后迅速謝了他,次日夫妻回敬國公府時,還特地將這首飾簪在發(fā)間,以示她相敬如賓的誠意。 因昨日已打過招呼,魏夫人果然備了桌極豐盛的宴席。 盛煜亦以女婿的姿態(tài)拜見,送了很厚的禮。 飯后魏鸞陪著母親和祖母說話,盛煜則與伯父魏峻去后院走走,公府的那座放鶴亭盛名在外,盛煜走到亭里時盤桓了好半天。魏峻惦記著還在獄中的弟弟和侄兒,言談間不免試探口風(fēng),盛煜倒未生氣,只說是查案所需,兩人雖在獄中,并未真的吃苦。 這讓魏峻安心了許多。 游園過后仍回魏老夫人那里,老人家被魏鸞逗得開懷,就連愁悶許久的魏夫人都滿面笑意。見盛煜歸來,老人家甚是熱情,因兩府相去不遠(yuǎn),死活留著夫妻倆用了晚飯,才送她們出府登車。 回到曲園時,夜色已深。 盛煜頭回去盛家,在魏峻的殷勤招待下喝了不少酒,到了府里先去書房,半個時辰后回到北朱閣,隨手扯了大氅扔在衣架,長腿一伸便躺在床榻上。魏鸞沐浴后出來,見他仰躺在那兒似是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地過去,扯了錦被給他蓋。 才碰到他肩膀,沉睡的人忽然抬手,猛地鉗住她手腕,力道很大。 魏鸞微驚,忙道:“夫君,是我。” 沉睡的人睜開眼,目光片刻迷離,看清是她后手勁微松。他有些疲累地皺了皺眉心,握著她細(xì)腕的手卻沒松開,拉到跟前看了看,指腹輕輕摩挲,口中道:“不提防睡著了,還以為是在外面。弄疼了嗎?” “還好,不是很疼。”魏鸞搖頭,試圖抽回手腕。 盛煜卻不知道較什么勁,目光落在她皓白纖弱的手臂,就是捏著不放。 魏鸞無法,只好耐心道:“夜深了,夫君先沐浴吧,熱水在里面,放久該涼了,我讓染冬熬醒酒湯來,待會喝了再睡。” “喝醉了沐浴容易頭昏。”盛煜淡聲,抬起醉眼覷著她。 “那……喝了湯就睡?” “你照看我沐浴。”盛煜今日穿的是家常的長衫,錦帶玉冠,少了威儀冷硬,倒顯得眉目清雋峻整,就連聲音都添了幾許無賴親近,“就這一回,別叫我昏睡在浴桶就行。不然著了涼,回頭又得麻煩你。” 他說得認(rèn)真,煞有介事的,魏鸞差點就信了。 不過,看他方才睡著時都那樣機(jī)警的架勢…… 魏鸞不知是何事讓他如此警惕,卻看得出盛煜這是借酒遮臉?biāo)o賴,遂笑吟吟地道:“那夫君先起來。”等盛煜松開她起身時,迅速往后逃開兩步,笑意更盛,“水都快涼了,夫君快去吧,我去拿醒酒湯。” 說罷,徑直掀簾出去了。 盛煜裝醉失敗后站在原地,笑著搖了搖頭,認(rèn)命地孤身進(jìn)了浴房。 原打算沐浴出來之后再逗逗她,誰知擦干頭發(fā)還沒喝口茶,就見魏鸞急匆匆走了進(jìn)來。見他寢衣嚴(yán)整地站在那里,似松了口氣,道:“夫君,盧璘在外面呢,說是玄鏡司的趙峻在南朱閣等你,有要事稟報。” 盛煜聞言神色微肅,接了魏鸞遞來的衣裳迅速換好,拔腿便出了北朱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