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yè) 盛煜以前不習(xí)慣被人貼身伺候,即便夜晚留宿北朱閣,也都是自己去浴房換衣裳。 但魏鸞的手伸向腰帶時(shí),他卻沒有躲閃。 手臂僵硬地懸在半空,鼻端是她發(fā)間幽微的香氣,盛煜呼吸微頓,任由她擺弄。魏鸞的動(dòng)作有些生疏,卻很快就解開了錦帶,衣裳褪到肩膀往下后,將他的左臂輕輕抬起,半邊衣裳便脫了下來。 沒了寬袖外衫的遮掩,中衣勾勒出的輪廓便清晰可見。 “這里——”她臂彎里兜著衣裳,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他上臂微微凸起的地方,知道里面應(yīng)是包扎的痕跡,心里不由一緊,輕聲道:“受傷了嗎?” 盛煜眉心微跳,知道是瞞不過去了。 遂將右臂的衣裳也脫去,輕描淡寫道:“小傷,不礙事。” “該換藥了吧,讓我看看。”魏鸞堅(jiān)持。 她甚少在他跟前如此執(zhí)拗,盛煜沒再推拒,進(jìn)里間的床榻上坐著,解了半邊中衣褪下肩頭,里面包裹著的層層紗布便露了出來。這是今早新?lián)Q的藥,紗布邊緣染了藥膏沁開后的烏色,興許是疾馳趕路崩裂傷口,隱隱能瞧見血痕。 魏鸞眉頭微蹙,忙道:“藥呢?” “在外裳口袋里。”盛煜看她緊張兮兮的,不由笑了笑,“不礙事。” 魏鸞卻沒他那么淡然,忙命抹春把藥箱拿進(jìn)來,又去他兜里尋藥。 藥箱是后晌就備好的,再端清水軟巾進(jìn)來,便算齊備。 魏鸞拿軟巾蘸了水,轉(zhuǎn)過頭就見盛煜端坐在榻上,半邊衣裳已經(jīng)褪去,肩頭胸前的肌肉輪廓緊致賁張,那雙深邃暗晦,正望著她。 她沒跟他對(duì)視,坐到身旁,小心將紗布解開后擦拭干凈。 傷口極深,應(yīng)該是被利箭貫穿了手臂,兩邊皆未結(jié)痂,哪怕及時(shí)處理,又敷了玄鏡司里上等的藥,仍有血沁出來染透紗布,瞧著觸目驚心。 魏鸞不由咬了咬唇。 她從前對(duì)盛煜的印象,更多的是朝堂上重權(quán)在握,玄鏡司里決斷生死,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到他手里都能求死不能的狠厲手段、冷硬心腸。但其實(shí)他也是血肉之軀,并非銅打鐵鑄,踩著槍林箭雨走到今日,步步兇險(xiǎn)。 玄鏡司里高手如云,他傷成這樣,可見章家出手有多兇殘。 而這些都是為了護(hù)住魏知非。 魏鸞心里涌出濃濃的愧疚。 指尖輕輕顫抖,她竭力克制著,按盛煜的指點(diǎn)將兩樣膏藥輕輕抹開。 膏藥冰涼,她的指腹卻是溫軟的,肌膚相貼,緩緩研磨的動(dòng)作極輕。 像是羽毛撫過心尖,讓人心頭輕顫。 離得那么近,盛煜側(cè)頭瞧著她微垂的姣麗眉眼,眸色愈來愈深,看她鼻尖滲出晶瑩的汗珠,伸手輕輕刮去。這動(dòng)作突兀又曖昧,魏鸞詫然抬頭,兩人目光撞到一處,清晰得能瞧見彼此眼里的倒影。 盛煜的喉結(jié)滾了滾,低聲道:“不用那么小心,不是很疼。” 話說出口才發(fā)覺音色沙啞,是心神身體皆有點(diǎn)緊繃的緣故。 魏鸞輕輕“嗯”了聲,抹勻膏藥后,取紗布裹上。 燭火照在他的肩膀,除了這新傷,還有兩道陳年的疤痕。別處倒還好,沒瞧見明顯的傷痕,倒是胸前那起伏的輪廓……魏鸞是頭回瞧見男人裸著的胸膛,瞥了一眼就趕緊挪開目光,沒敢亂看,耳尖卻微微發(fā)熱。 ——不愧是自幼習(xí)武的人,這身材倒是很好。 盛煜看不到她的目光,卻瞧見了微紅耳廓。 自然是因她偷偷看了不該亂看的地方。 盛煜心里癢癢的,忍不住傾身將胸膛湊近,胸腹處光潔的肌肉悄然繃緊,寬衣時(shí),男人的雄健氣息無聲劇烈。魏鸞瞥了眼,視若無睹地收回目光,沒在他身邊多逗留,轉(zhuǎn)身將膏藥紗布等物收回藥箱,拿到外面去了。 第(1/3)頁(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