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身玄衣黑紋的衣袍獵獵鼓起,如同鷹翼。 “盛煜……”太子咳了聲,含怒道:“你放肆!” “殿下失禮在先。”盛煜的手肘微屈,橫刀般架在他脖頸間,眼底怒火未熄,“魏鸞是皇上親賜的盛家少夫人,雖還未封誥命品級,卻仍是官婦之身,殿下理應(yīng)自重。若有下次,盛煜不怕背負(fù)忤逆犯上之罪!” 他冷聲說罷,回頭瞥了眼魏鸞。 魏鸞竭力克制著顫抖,面色泛白。 她沒想到太子會忽然失禮,畢竟十多年相處,周令淵在她跟前總是溫和翩然的,從不仗著身份占便宜,那是久在皇室練就的克制矜持。她更沒想到盛煜會來,畢竟這是皇宮北苑,盛煜即便再權(quán)勢煊赫,也不至于在宮苑里橫行亂闖。 可兩件事都出乎意料地發(fā)生了。 周令淵撞上廊柱的瞬間,魏鸞震驚失色,既怕東宮受傷,也怕盛煜獲罪。 但她不能沖上去。 兩個男人都站在權(quán)位之巔,自有他們的驕傲與手腕,無需她瞎摻和。 直到盛煜瞥過來時,她才謹(jǐn)慎開口,“夫君,這是在宮苑,先放開殿下吧。” 盛煜的唇顫了顫,片刻后緩緩松開。而后他走到魏鸞身旁,有些生疏僵硬地伸臂將她攬進懷里,拿披風(fēng)罩住她,冷著臉轉(zhuǎn)身沿游廊往回走。 臨行前,又森然看了周令淵一眼。 “魏鸞是我的妻,太子最好記清楚!”說完再不逗留,快步走遠(yuǎn)。 周遭重新歸于安靜,周令淵神情僵硬,后背胸腔都被撞得隱隱作痛。那通咳嗽已令威嚴(yán)掃地,此刻他衣冠散亂,即便開口阻攔,怕也不復(fù)威儀。只能眼睜睜看著夫妻并肩走遠(yuǎn),而后躬身撿起掉落在地的遠(yuǎn)游冠,重新戴回頭上。 自幼尊貴榮寵,二十余年間,他從未遭過此等羞辱。 被人橫刀奪愛之后,又被當(dāng)面動手威脅。 盛煜如此猖狂,竟絲毫不將東宮放在眼中! 周令淵眼底血絲更濃,寬袖之下雙拳緊握。看向漸行漸遠(yuǎn)的魏鸞時,裊娜身姿盡被披風(fēng)裹住,唯有發(fā)髻高堆,金釵輕顫。 她沒有回頭看他,還說出那樣涼薄的話想讓他死心。 可這么多年呵寵疼愛,他將她放在心尖上無人能取代的位置,東宮里也為她營造了宮室虛位以待,他憑什么輕易放手? …… 游廊上,魏鸞緊張地揪著衣袖,滿心忐忑。 事情來得太突然,完全出乎預(yù)料。 她能明顯感覺到盛煜的怒氣,哪怕離凝和樓漸漸遠(yuǎn)了,那股冷然怒意仍未收斂。她亦步亦趨地隨他前行,直到繞過拐角,太子再不可能瞧見兩人時,盛煜才松開搭在她肩上的手。脫離擁在懷里的尷尬姿勢后,僵硬的氣氛也稍稍消融。 魏鸞暗自松了口氣,覷向身旁的男人。 “夫君。”她試著叫了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