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野蠻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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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了了,”陳敘川說,“除非你告訴我為什么哭。”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你說。”
“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說。”
陳敘川挑眉,“你男朋友你還不相信?”
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和我媽媽關(guān)系特別特別不好,甚至可以說,我討厭她。”
“討厭”這兩個字,她不敢明確說。
當(dāng)她這么認為時,就意味著有可能被人指責(zé)為不懂事,甚至,“大逆不道”。
每個人的境遇不同,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所以她幾乎很少向他人提起這些想法。
她瞥了他一眼。
陳敘川眼里并沒有指責(zé)她的意味,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傅嘉柔笑了笑道,“這就是我的秘密,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
“我不說。你討厭的,我也討厭。”
傅嘉柔看了他一眼,遲疑道:“那你不覺得女兒討厭媽媽,很奇怪嗎?”
陳敘川聳聳肩,絲毫不在意,“不會,以后不要再問這種問題。”
“為什么?”
“因為,”他突然停下腳步,彎腰,認真地直視她的眼睛,“因為,只要是你,我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他的眼神溫柔,且誠懇。
她微微往前,碰到他近在咫尺的唇,蜻蜓點水,“封口費。”
他笑了笑,指腹摩挲了下少女的唇瓣,“沒關(guān)系,你可以說得再詳細點。”
“真的?”她問他。
“是啊,老子愛聽。”
也許是因為哭過。傅嘉柔說起何念青,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義憤填膺。
“怎么說呢,我媽媽以前也是藝術(shù)體操運動員,所以我很小就開始學(xué)藝術(shù)體操。那時候剛接觸,剛開始每天訓(xùn)練會特別痛,沒有一天不是哭著練的。”
“但是我很喜歡,所以無論多痛也能忍著。而且我爸媽那時候還沒離婚,我爸爸特別特別愛我,也是我當(dāng)時堅持的一個很大動力。”
她說著,看向陳敘川:“就像現(xiàn)在的你之于我一樣,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也許你可以叫我爸爸。”他神色認真。
略微有些沉重的氣氛,頓時被他一句話給打碎了,傅嘉柔好笑又好氣,“我才不叫呢,陳、敘、川。”
瞧見她露出笑容,他也笑了,指尖捏捏她柔軟臉頰,“你繼續(xù)說。”
“說到哪兒來著,噢對,那個時候啊,我媽媽雖然訓(xùn)練的時候會很嚴(yán)格,但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尖刻,所以就算訓(xùn)練很累很痛,但那時候我每一天都很開心,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
“后來呢?”
他記憶中的小女孩,確實是個小太陽,發(fā)著光闖入他漆黑一片的世界。
“后來啊,他們離婚了,”傅嘉柔說到這兒,腦海中一閃而過傅塵禮走時的背影。
“我爸爸離開的時候,他說會經(jīng)常來看我,但是他只來過一次,就徹底從我的世界消失。”
“從那之后,我媽媽就完全變了一個人,我感覺無論我做什么都不合她心意,不聽話就罵,罵不動就鎖人,還有,算了,具體的我也不想回憶了。”
“總而言之,有時候我感覺我在她眼里不是人,而是不配擁有任何喜怒哀樂的工具。”她自嘲地笑笑,語氣很平靜。
陳敘川眉頭擰得越來越深,他的小太陽,原來是這樣,一點點藏起了自己的光芒。
摟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接著道:“七中是她送我來的,因為想要我和她妥協(xié),清溪市隊是她給我的退的……剛剛我和她談了一會,我突然間就發(fā)現(xiàn),為什么本應(yīng)該是親密的母女的我們,如今卻像仇人一樣,為什么。”
說到這兒,傅嘉柔痛苦地低頭,不再平靜,音量愈發(fā)地低,“我曾經(jīng)真的,真的很努力想要達到她的要求,做一個合格的女兒,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他想起了某些過往,“我們都沒有錯,只是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活著,但那些人又算個什么玩意兒呢。”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振作起來,“我們才不要聽他們的,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他看著她笑了,“就是,老子生命這么短,愛怎么活怎么活。”
聲音一改往日的低沉,而是如同清晨朝露般清潤。
街道上不少人轉(zhuǎn)頭看向倆人。
而倆人視若無睹,相視笑著。
活著,若是總是逼自己按照別人的想法活,那該有多累。
陳敘川忽然想起什么,垂眸看向她:“剛才我說的話當(dāng)真的。”
“哪一句話?”她迷惑。
“老子可以當(dāng)你爸爸。”他說完,自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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