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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借我孤絕如初見-《半粒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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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窈跟著陸和晏走出望月樓的時候,腦袋還是暈的。

    冬夜的風涼得不像話,她那點醉意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不少。

    剛剛她和梁菲菲正說著話呢,陸和晏突然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有工作要跟她交代。也就是她剛剛被酒精熏得腦袋轉不過彎來了,才會相信他是真的要跟她說工作上的事情。

    但她工作上的事情哪里需要他來通知啊?!

    站在望月樓門口等陸和晏去停車場開車的時候,舒窈才覺得自己傻了。她拉緊身上的衣服,突然有一輛白色邁巴赫停在她的旁邊,還摁了摁喇叭。

    舒窈以為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對,擋住人家的路了,剛要往后撤,車主就按下車窗,露出半顆腦袋來:“舒窈?”

    舒窈瞇眼一看,心說: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王銘老遠就看見舒窈了,一開始還不敢認,走近了才發現確實是這姑娘。

    他其實早就聽說她回國了,況且她先前又是參加綜藝節目,又是上熱搜榜的,他也不是什么不上網的老人家,稍微注意一點就會知道了,但這會兒他仍是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沒說一聲?”

    舒窈以前不知道王銘和陸和晏之間的矛盾的時候,和他的關系就很一般,這時知道了他對陸和晏做過那么多惡心的事兒,真的是一點搭理他的心情也沒有,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難受。

    她移開了目光,也沒回答他的話,只輕輕嗯了一聲。

    王銘看了一眼周圍,又笑著道:“沒帶司機來嗎?這邊也不好打車,你要是不介意,我捎你一程?”

    他這個人好像天生就具有這樣的能力,即便在再尷尬的境遇,也能表現得鎮定自如,仿佛完全看不出舒窈對他有意見似的。

    舒窈卻是又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介意。”

    大概沒想到舒窈會這么直接,王銘那完美無缺的表情到底還是出現了一絲裂縫,他呵呵笑了兩聲:“國外的水養人啊,這出趟國,別的不說,脾氣倒是大了不少啊。”

    “脾氣大不大的,要看對面的是人還是狗吧。”別人可能顧忌他家大業大,不敢在他面前亂說話,舒窈可沒什么顧忌的。

    王銘不動聲色地瞇了一下眼,問道:“你跟阿晏聊過了?”

    舒窈聽見他還有臉叫陸和晏“阿晏”就煩,說道:“你別這么叫他。”

    王銘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

    恰好這時有車從停車場的方向行來,在舒窈后面摁了一下喇叭,她回過頭,卻見陸和晏正隔著玻璃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她心里突然就慌了,也忘記再懟王銘了,走過去坐上車:“偶遇。”她輕聲解釋。

    “嗯。”陸和晏發動車子,路過王銘,也沒多看他一眼。

    舒窈說:“我剛剛幫你罵了他。”

    他們散得晚,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陸和晏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聽見舒窈的話,輕笑了一聲:“哦?怎么罵的?”

    舒窈將兩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還故意模仿了王銘的語氣。

    陸和晏聽得好笑:“所以,你剛剛和梁菲菲也在說這個?”

    “是……是呀。”舒窈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陸和晏說:“不然,你跟她還能聊什么?!再說,最近王銘那邊傳出要結婚了,梁菲菲不可能不做點什么。”

    車里溫度很高,舒窈哦了一聲,只覺得剛壓下去的醉意又涌上來了。

    她將腦袋抵在車窗上,歪頭去瞧陸和晏。

    許是顧忌回去的時候要有人開車,他沒有喝酒,剛剛滿屋子的人都是醉的,唯有他獨自清醒。

    感受到她的目光,陸和晏趁等紅燈的空當,扭過頭,問她:“好看嗎?”

    酒的后勁兒全上來了,舒窈軟著嗓子答:“好看。”

    陸和晏于是就輕輕笑起來。

    走到半路時,遲秋陽打來了電話,問他把車開到哪里去了。

    陸和晏望了一眼已經睡著了的舒窈,淡聲答:“開走了。”

    “快回來接我們呀!”遲秋陽嚷嚷。

    “不回了。”

    “啊?”遲秋陽也喝多了,腦袋都轉不過彎來了,“那我們怎么回去?”

    陸和晏挑了挑眉:“你們不會打車?!”

    遲秋陽氣瘋了:“我們都喝醉了,被認出來怎么辦?!”

    “你等等。”陸和晏低頭,調出手機里的軟件,過了一會兒,跟遲秋陽說,“給你們訂了房間,還在望月樓,驗證碼都發給你了。”

    說完,他也沒等遲秋陽回應,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因為他看到舒窈皺眉了。

    另一邊,遲秋陽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亮起的屏幕,在心里快把陸和晏罵成了篩子。

    “重色輕友!”他痛斥。

    他們剛剛的對話,江旭都聽見了,他反正覺得回不回梨花里無所謂,不回的話,還省得再折騰一番了。

    “行了,隊長不是給我們訂房間了嗎?”

    遲秋陽揚眉:“那也不能掩蓋他重色輕友這個事實!”

    李昕剛剛去衛生間了,晚了一點出來,瞧見遲秋陽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不由得問:“他怎么了?”

    遲秋陽回頭,咬著牙說:“隊長帶著舒窈私奔了!”

    李昕先是愣了一瞬,隨即才是平淡地點點頭:“哦,給我們訂好房間了吧?”

    遲秋陽垂下腦袋來:“你們居然是這樣的人!一點小利小惠就能把你們收買!”

    李昕:“?”

    遲秋陽:“至少也得來個豪華幾日游什么的吧,想堵我們的嘴,能是那么容易的?!”

    李昕:“……”

    舒窈這一覺睡了整整兩個小時,等她醒來時,車已經停在嘉遇山的地下車庫里了。

    凌晨的車庫很黑,隔很遠才有一盞燈,陸和晏坐在旁邊,正低頭在一個a4紙那么大的筆記本上寫著什么。

    舒窈迷迷糊糊地湊過去看,發現是歌詞。

    他戴了耳機,寫歌時又專注,舒窈怕打斷他的靈感,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托著下巴在一旁安靜地看。

    先前還不覺得,這會兒醒來,她才發現車里彌漫的都是酒味兒,全是從她身上傳來的。她有些嫌棄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瞧見陸和晏寫著寫著,突然翻了一頁,緊接著紙上出現了他龍飛鳳舞的字:醒了?

    舒窈眨了眨眼,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問自己,沒有立馬答話。

    陸和晏卻將本子合了起來,須臾拿過旁邊的保溫杯,遞給舒窈。里面裝的是熱牛奶,他點的外賣。

    杯子卻是他自己的,舒窈接過來,發現牛奶還冒著熱氣。

    “你什么時候買的?”她睡得也太沉了,居然一點也沒察覺到。

    陸和晏沒答話,只是輕輕側著頭問舒窈:“不打算請我上去?”

    房間里的擺設沒有變,陸和晏上一次來時住的那間屋子還保持著原貌。

    晚上,舒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卻想不出她和陸和晏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干戈化成了玉帛,兩人當年又談過那么一段短短的戀愛,此時再相處起來本該是別扭的,但無論是他,還是她,看起來又都那么自然。

    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就像普通的朋友那樣。

    隔天,舒窈是被遲秋陽的大嗓門吵醒的,昨天晚上大家鬧到那么晚,也不知道他怎么還這么有精神。

    陸和晏昨晚上來后,卻是又坐在房間里創作到半夜,直到天快亮才去睡覺。大概是真的累了,遲秋陽他們搞出那么大的動靜,他居然也沒醒。

    舒窈拆開遲秋陽買的早餐,邊吃,邊問:“你們以前做專輯的時候,也都這么拼命嗎?”

    “不然呢?!”江旭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靈感這種東西,當它出現的時候,你不趕緊抓住它,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哪怕你還會遇到別的靈感,但這一次的靈感,你不會再遇到了。”

    “不愧是我江哥,說起話來這么文藝。”遲秋陽頓了頓,拍起馬屁來。

    江旭斜了他一眼:“滾。”

    遲秋陽還在嘻嘻笑著,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對了,你們年后什么時候進組?”

    舒窈想了想:“初五。”

    李昕點了根煙到陽臺上站著,身子倚在門框上:“那也沒多少休息的時間了。”

    “對啊,我們還要巡演,又要做新專輯,也不知道隊長為什么非要去演戲。”遲秋陽仰躺在沙發上,一點正行也沒有,“本來嘛,我們搞樂隊的,就是要純粹,就是要酷!現在外邊兒那些人都不知道怎么編排隊長呢。”

    他年紀小,還有點中二病,李昕抖了抖煙灰,抬頭看了眼舒窈,瞇著眼笑道:“搞那些虛的干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自己滿意就行了,管別人怎么說呢。”

    “也是。”遲秋陽說,“我現在能一直打鼓,還能靠這個養活我自己,還能回報我爸媽,還有一群喜歡我的人……也夠了,我本來也沒什么特別偉大的夢想。”

    李昕嗤笑了一聲,沒繼續說話。

    等陸和晏醒來后,下午他們又回梨花里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散了。

    舒窈自然是回北京和家人一起過年,陸和晏他們后天還有一場巡演,就直接飛去巡演的城市了。

    舒窈原本還想跟去看一看呢,但舒遠打電話給她,說爸媽想她了,硬逼著她回去。

    舒窈也找不到晚回的借口,只好在遲秋陽遺憾的眼神里和他們道了別。

    她先前是直接從倫敦飛到南市的,中途也沒有回家和父母見上一面,下午舒遠開車來接她時,冷嘲熱諷地數落了她半天之后,才悠悠地提醒她:“等一下見了爸媽,你自個兒好好道歉吧,反正我是不會幫你說話的。”

    舒窈:“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哥了。”

    舒遠呵了一聲,沒理她。

    舒窈又嘆了口氣:“好想我明冬哥哥啊。”

    沒想到,舒遠這回不上當了:“想也沒用,你明冬哥哥現在可忙著呢。”

    “怎么了?”

    舒遠說:“上回幫了你之后,老爺子還以為他回心轉意了,天天讓他回公司幫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眼里不禁蓄起了一點笑意,“又因為他插手的是娛樂公司,老爺子就以為他對這個感興趣,想把事情都交到他的手上,結果他那位表哥啊,不樂意了。”

    他表哥就是趙乾坤,舒窈對這人的印象不太好,問道:“然后呢?”

    舒遠說:“內斗了唄。不過都是趙乾坤單方面行動,你知道,你明冬哥對這個并不感興趣。”

    舒窈想了想:“但老爺子就明冬哥一個小孩,他如果不愿意接手的話,家里這些產業難道就白白讓給別人?”

    “不知道,不知道你明冬哥是怎么打算的。”舒遠摸了摸鼻子,“不過,你也別太抱不平,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另一些人心里卻是糞土。如果你明冬哥哥確實不在意的話,那也沒辦法。”

    他們說著話,車已經開到了小區樓下。舒窈想到不知道怎么跟爸媽解釋,一時倒找到了小時候沒考好時,不敢讓爸媽看成績單的心情。

    舒遠見她磨磨蹭蹭,忍不住笑了:“你是小學生嗎?”

    舒窈說:“你那天還說,在你和爸媽心里,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舒遠沒想到她臉皮居然這么厚,一時也無言了。

    不過,舒窈的擔心是多余的,他們進了屋才發現,爸媽都不在家。

    “明明我去機場的時候還在的。”舒遠嘀咕道,順手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窈窈回來了,您二老去哪兒了呀?”

    林靜宜正在給女兒挑菜,舒長啟推著推車冷著臉站在一邊,他實在不喜歡逛超市。

    她不滿地瞪了舒長啟一眼,給舒遠回道:“在超市。”

    “怎么去超市了?需要什么,讓阿姨買不就好了。”

    林靜宜道:“阿姨挑的哪里有我親自挑得用心。窈窈在外面拍了好幾個月的綜藝節目,我那天看電視,發現她瘦了好多,這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得好好給我閨女補一補……”

    舒遠隔著電話翻了個白眼:“也沒見您心疼心疼我。”

    舒窈蹲在一旁偷笑,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寫著:你不是說我要挨罵嗎?

    舒遠的白眼一時翻得更大了。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舒窈每天在家睡睡覺、陪陪父母、看看劇本,偶爾在群里和遲秋陽他們聊兩句,不知不覺除夕就到了。

    這天,從一大早開始,舒窈就收到了各種祝福,平日里根本不聯系的人,也都群發了微信過來。

    舒窈光著腳坐在沙發上,舒長啟津津有味地坐在一邊看往年小品合集,這玩意兒他每年都看,也不知怎么,就是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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