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鳥日記(四)-《墜落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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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澤拍了拍他的肩,“全部,包括蠟燭。”
他看向眾人,“我繼續切了?”
圍觀的人菊花一緊,連連搖頭:“不用了郁少,我們自己動手分吧,您休息休息!”
郁家澤遺憾地把餐刀往蛋糕上一扔,摸著黑走出船艙。
他剛上頂層甲板沒多久,就聽到樓梯那兒有腳步聲傳過來。
郁家澤臉上的陰郁終于毫不掩飾地透出來,這才沒幾分鐘吧,又上趕著來了?
“滾。”
他頭也不回地對身后扔出一個字。
已經走上甲板的腳步聲一頓,熟悉的聲音不太有底氣地傳來。
“對不起,您沒邀請我,但我還是找小周打聽到地址私自過來了。”
是小鳥的聲音。
郁家澤背對著她的身體微微一頓,不著痕跡地側過身,瞥向階梯的方向。
烏蔓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身上又是那套上不了臺面的登機裝,配著身后維多利亞港灣的輝煌夜景,屬實讓人覺得可笑。
他靠在欄桿上,從頭到腳瞥了她一眼:“您就這樣穿著過來?
沒看到下面的人都穿的什么樣子嗎?”
烏蔓倒絲毫沒有尷尬的表情,大大方方地說:“我要是再打扮一下就趕不上了,如果趕不上給您送祝福那穿得再漂亮也沒有意義。”
郁家澤冷哼了一聲。
他特意沒要求烏蔓需要有什么表示,就是為了看她會主動怎么做。
還行,還知道趕過來給自己過生日,勉強算及格吧。
“你主意倒是挺大。”
他的聲線不由自主放軟,“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她這下反倒有些扭捏:“……這個和別人相比確實比較簡陋,畢竟我也沒什么錢。
拿您的錢買更沒有意義。
所以就準備了這個。”
“你別是心疼錢吧?
小財迷。”
他嘴上故意挑刺,眼睛卻已經牢牢粘住她手里的袋子,滿眼寫著你怎么還不來拿給我。
烏蔓仿佛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慢吞吞地將袋子遞過來。
他一把抓過,從袋子里取出了禮物。
是一幅刺繡。
上面刺的圖案隱約能看出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上揚的嘴巴。
他努力辨認道:“這繡的……是人嗎……?”
烏蔓沉默了一下。
“不然呢。”
“你別告訴我,這上面是我。”
烏蔓再度沉默了一下,伸手就要過來搶。
郁家澤把刺繡往頭頂一揚,另一只手順勢纜柱撲過來的烏蔓,將她壓到自己的懷中。
“怎么這么大反應?
不是定制的刺繡嗎?”
他在看到刺繡的第一眼,早就猜到這是出自誰之手。
誰叫他湊巧看過那期節目呢,雖然沒有看下去,但她湊巧進了刺繡店,這邊又收到一幅刺繡。
還有這粗糙不堪的水準,無論怎么看都是小土鳥的手筆。
烏蔓一愣,眼珠一轉,解釋說:“是定制的啊,我給的還是您最好看的照片,但那個刺繡師傅可能是之前從來沒繡過人像,所以繡出來不太對。
時間比較緊我也來不及換個新的……”
郁家澤故意順著她的說辭:“那我應該給這個刺繡師頒發個國家一級手殘證書。”
烏蔓干笑了兩聲:“其實仔細看看很有獨特風格啊,人家畫派都有什么抽象派呢,刺繡也可以啊!”
他抬起眼,凝視著那副勉強成型的刺繡,語氣莫測道:“誰說不是呢?
那麻煩你轉告這位刺繡師,她精準地找到了我喜歡的風格。”
他不要一視同仁,也不要隨處可見,更不需要冠冕堂皇。
他要的是獨一無二,哪怕是最笨拙的。
“小鳥,告訴你個秘密吧。”
“什么?”
郁家澤抬眼看了眼手表,離12點還差1分鐘。
“我的生日并不是今天。”
“啊……?
!”
“我不想我生日這天太吵,所以對外提早了一天。”
久而久之,連郁父都以為自己記錯了,將他的生日當成了這一天過。
自從母親死后,他很久沒有在真正出生的這一天聽到過一句生日快樂。
因為他不需要。
可是有時候世界安安靜靜太久了,也會想要聽到小鳥的嘰嘰喳喳聲。
烏蔓迅速地消化了這句話里的含義,緊張地拿出手機,離12點此時只剩下10秒,9,8,7……3,2,1。
“祝您生日快樂!”
她在他懷里仰起頭,小鳥撲棱棱地飛上他的心頭。
*
第二天,他帶著烏蔓一起返回北京。
回程的飛機上烏蔓枕著小枕頭累得很快就睡著了,他點開平板,將上一次半截沒看的綜藝節目接著看了下去。
這一塊兒的內容是大家學習做刺繡,烏蔓跑去問店主,說:“我能不能學習繡人像?”
店主瞅了一眼她剛才的練習,滿頭黑線地說:“如果你說的是火柴人,倒也不是不行……”
她擲地有聲地回答:“我要繡的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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