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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向向說，“我沒什么事啊？”

    “你當(dāng)你哥兩只眼睛全瞎了？”梁正差點爆粗口，他把飆升的音量卡在嗓子眼，眼睛往后面那位身上瞟了眼，臭著一張臉咬牙，“不想跟你提這個破事，我生氣。”

    曲向向，”……“

    梁正哼笑，“別怪你哥我沒提醒你，不論是隨堂測試，還是月考，大考小考，各種考，只要你考差了，就等著高軍請老梁喝茶吧。”

    他翻著貧瘠的詞庫，整出來一句，“樂極生悲，這個成語不會不知道吧？”

    曲向向本來想扭頭看一眼陸續(xù)，看他在做什么，是不是趴在桌上睡覺，聽梁正這么說，她使勁抓了抓腦門，坐正了認(rèn)真聽講。

    第二天是周六，曲向向去郵局取了稿費，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騎車去了之前溜達(dá)過的品牌店。

    運氣不錯的趕上那個牌子搞活動，打八折。

    曲向向確定有梁正穿的鞋碼，她一尋思，掉頭回家問梁叔要了一點，再折回店里，給梁正買了兩雙鞋，讓他一洗一換。

    梁建兵看曲向向拎回來個大袋子，上頭的圖案像是大寫字母a，橫著躺下去的，少了中間那一條線。

    那圖案他不認(rèn)識，沒留意過，但他看袋子里勒出的形狀，猜到裝的是鞋盒。

    以為是涼鞋，哪曉得是籃球鞋，一共兩雙，是他兒子穿的，袋子里頭沒發(fā)||票|，肯定是小孩進(jìn)門前故意扔掉了。

    扔掉了發(fā)||票，就說明鞋子很貴。

    梁建兵一問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皺眉，“你給自己買東西了沒？”

    曲向向說，“我沒有要買的。”

    梁建兵問道，“涼鞋呢？”

    曲向向拿了缸子倒水喝，“現(xiàn)在還沒到那個季節(jié)，款式很少的，而且也貴，不劃算，等天熱了再買。”

    梁建兵說，“你這孩子，不買可以先攢起來啊，干嘛非得都花在你哥身上。”

    “叔，我還寫呢。”曲向向笑著說，“我會攢的。”

    梁建兵嘆息，“真不知道你跟你哥到底誰大。”

    他就是個粗人，小學(xué)都沒上完，不知道稿子怎么寫的，“向向，你寫那個會耽誤學(xué)習(xí)嗎？”

    曲向向說，“不會，我忙完了才寫的。”

    梁建兵放心下來，“鍋里有柴鍋巴，剛炒的，你想吃就自己拿，小心著點，別燙到了，屋里的竹床上還有一板娃哈哈，自己拆啊，叔去店里看看你哥。”

    曲向向應(yīng)聲。

    等梁叔出門了，曲向向把兩雙籃球鞋擺在墻邊，蹲著看了看，開心的笑起來。

    希望她哥進(jìn)了體特班，能在校隊拿到優(yōu)秀的名次，代表學(xué)校參加比賽，拿獎拿分，上一個不錯的大學(xué)。

    梁正晚上回來看到的那兩雙籃球鞋，聽著他爸裹腳布似的嘮叨，他破天荒的半天都沒出一個音。

    鞋他沒穿，放起來了，留著高二再穿。

    清明節(jié)那天，學(xué)校組織去掃墓。

    每個班級由班主任帶隊，從校門口出發(fā)，前往烈士墓，烏壓壓一大片。

    走著走著，隊伍就散開了，變成了多個小分隊。

    誰跟誰看，這時候就很明顯。

    還有趁機約會的小情侶，一對兒兩對兒的，都在后面磨|蹭。

    高軍轉(zhuǎn)著脖子往后看，發(fā)現(xiàn)曲向向旁邊是錢夢，沒跟哪個男生走在一起，他松口氣，繼續(xù)走路。

    曲向向沒注意到老班的眼神，錢夢注意到了，跟她說，“等你畢業(yè)的時候，老班的發(fā)際線可能會后移一大截。”

    見曲向向疑惑的看過來，錢夢咂嘴，“愁的唄。”

    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給你看的那本生理方面的書上有寫，青春的萌動是生理性反應(yīng)，不是罪，不需要一直沉迷，但一定要去接受。”

    曲向向納悶，“你懂這么多，作文怎么會不好呢？”

    錢夢翻白眼，“別提了，上周的語文考試，作文題是《地上長出金子》，要發(fā)揮想象，寫自己的感想，奇葩的要死。”

    曲向向說，“是挺奇葩的。”

    她誒了聲，“前面那個女生頭發(fā)做過，看著好直。”

    錢夢說，“我覺得還是自然點好，她那樣像假發(fā)，搞的太過了，緊巴巴的貼著頭皮，不好看。”

    曲向向看看那女生披散的長發(fā)，是有點像戴上去的假發(fā)。

    “我姐老做頭發(fā)，所以我知道一點。”錢夢說，“那種拉直，便宜的也就二三十塊錢。”

    曲向向心說，那哪里便宜了？“傷頭發(fā)嗎？”

    “肯定傷啊。”錢夢弄曲向向的長馬尾，“運氣不好，碰到技術(shù)不行的，頭皮都有燙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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