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重生之掃墓》
第(1/3)頁
性和酒精,他就是這樣糟蹋自己。
為什么?難道我還得還不夠嗎?他懷疑我的用心,千方百計設計除掉我,我如他所愿了,為什么他反而不滿足了?還是說,到頭來,他忽然覺得我這個堂哥還是有點好處,心里,開始愧疚了?
無論哪一樣,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閉上眼,一種淡淡的悲哀,如霧氣一般,慢慢籠罩上來。我不是圣人,對俊清的做法,這三年來,我每每想起,不是沒有怨恨,但更多的,卻是對他所帶來那種傷害的畏懼和回避。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有生之年,我再不愿嘗第二回。
今天,在終于能夠直面他的那一刻,我忽然領悟到,我逃避的,其實并不是林俊清這個人,而是因為愛著這個人,所附帶而來的壓抑和痛苦。我所畏懼的,其實不是林俊清會對我怎么樣,而是害怕回顧那種被所愛之人背叛唾棄的傷痛無奈。
而除去這一切,林俊清宛如被剝奪了頭頂的神性光環,現出了他原本的,普通人的質地。我意識到,我當年所愛的孩子,原來不過也是個普通人。他的一切,原來也不是那么獨一無二,具備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之美。他確實長得很好,可是,那也只是千萬個長相不俗的男女之中的一個,他確實很出色,但,比他出色的人,我前世今生,不知看過多少。
所有極端的愛恨,在瞬間,竟然得以消弭。這就是,我的救贖嗎?
病房內一片寂靜,陳成涵始終握著我的手,一言不發。他的手很暖,手指有些軟,摸上去,是一派養尊處優的光滑。這一次,我沒有掙脫,說實話,我對這種程度的親昵并不想抗拒,至少,現在這一刻不想。在我獨自一人回想與林俊清那一世糾結,我需要有人陪在身邊,注視我,然后聰明地保持沉默。陳成涵很恰到好處地做到這點,在某種程度上,我喜歡他,便是因為,有些行為方式,我們受過類似的教育,比較能達成默契。不像夏兆柏,夏兆柏的手雖然暖,也有力得多,但,卻令我禁不住會戰栗,禁不住想要掙脫。我嘆了口氣,怎么又想起夏兆柏。
我緩緩轉過頭,看著陳成涵,問:“為什么跟我講這些?”
他微笑著,摩挲著我的手指,說:“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告訴我,罵我的人其實是個可憐蟲,能讓我心情愉快?”我嘆了口氣,說:“不,這只會讓我更加難過。”
“難過什么?”他溫柔地低聲問:“簡簡,生活當中,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這是上帝關于公平的定義。可我想說的是,那個林醫師,可能,有很深重的心理負擔,他出身很好,就算是家族企業破產,我聽說,他從他去世的堂兄那里,也繼承了不少錢。不是因為什么事,他不會,這么對待自己。即便是剛剛,我注意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挑釁,其實更像一種情緒失控。”他略停了停,小心翼翼地說:“我想,可能是你,不經意中,踩到了他的底線。”
我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像遷怒于我。”
陳成涵躊躇著問:“他,提到的夏先生,是夏氏的夏兆柏總裁?”
“是。”我點點頭:“我的住院費,是夏先生付的。”
他不再開口,雖然目光炯炯地看我,卻始終保持,不跨越**的一步。
我笑了,說:“我與夏兆柏先生,確實有某種關聯。”我想了想,解釋說:“我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去世了。我們一起寄托哀思,于是,便變得有點熟悉。他見我身體不好,幫我聯系醫院,可能當是做善事吧。”
陳成涵挑了眉毛,明顯不信,卻謹慎地保持沉默,我也顧不得別人信不信,跟夏兆柏的事太過復雜,便是讓我敘述,我也將不清楚。于是,我笑了笑,加了一句:“沒有那種關系。”
陳成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低聲說:“簡簡,你是在向我解釋嗎?”
我有些愕然,隨即意識到這其中的曖昧,忙說:“你是我的朋友,這些事,我自然要解釋。”
“朋友嗎?”陳成涵微笑了,他握緊我的手,加了一句:“也好。我很高興。”
一直到我出院,夏兆柏仍未回來,卻頻頻打來電話,語氣中也越來越溫和,很詳細地詢問我身體狀況,感覺如何,醫生說了什么,又囑咐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之類,電話那端,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溫和,幾乎要化身慈愛長者,循循善誘,令人頗為困惑。似乎自從那日之后,他自認與我關系親熟許多,“小逸小逸”叫得極為熱絡。而且語氣之間,不知是否我有錯覺,仿佛多了些歡喜和耐性,仿佛只要我多說幾個字,他便會非常開心一般。
夏兆柏的心思從來就不是我這等人能夠揣摩的,索性聽之任之。反正,夏兆柏暫時看起來,并非對我有害,反倒在一連串的利誘中,或者說刻意接近中,他顯露出某種,對我的重視。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卻很真實。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夏兆柏似乎對與我通話,有種奇特的嗜好,以至于有一日,他打來電話,碰巧我沒告知任何人,獨自出去散步,他留在我身邊的保鏢找不著我,夏兆柏居然大動干戈,勒令許多人一起尋找,連醫院的醫生護士一道出動。終于找到我后,在聽到我聲音的瞬間,我分明感覺到,電話那端的他,驟然間吁出一口氣,渾身肌肉驟然放松。
對于這個前世的仇人,我慢慢地覺出一點淡泊,那些憎惡怨恨,要一直保持,實在累人得緊,消耗大量心力不說,恐怕也很容易,令人活得越來越狹隘,同時越來越局限復仇的怪圈里。兩世為人,我總覺得,有些事或許無法看開,可終究能夠學會,慢慢地不再激起強烈反應。就如,我現在與夏兆柏對話,已經不再害怕他;我偶爾在醫院遠遠看見林俊清身著白袍的身影,也不再心神激蕩,避之唯恐不及。
我將之稱為一種進步。
同時稱為進步的,還包括我的身體,養了半個多月,終于開始康復。出院那日,簡師奶來接我笑逐顏開,仿佛年輕了許多。她那日穿著一身從未見過的絳紅上衣,臉色紅潤,眼神清亮,恍惚之間,還能瞥見從前二八女兒的嬌美姿態。我知道,她在新超市工作甚是開心,手下帶有幾個女人,比之以前在街市擺檔口,工作輕松不說,薪水也高了不少。僅就這個,我不能不對夏兆柏說聲謝謝,雖然我知道,這對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威海市|
彭山县|
长顺县|
闵行区|
双桥区|
五寨县|
大竹县|
垣曲县|
沂水县|
南溪县|
东光县|
闽侯县|
乃东县|
新平|
通州市|
北碚区|
阳朔县|
西吉县|
乾安县|
阳泉市|
肇庆市|
崇左市|
永宁县|
环江|
怀来县|
阳高县|
江华|
阜康市|
余庆县|
桂平市|
衡南县|
商水县|
太仓市|
旬阳县|
巴南区|
井研县|
南召县|
霍邱县|
南京市|
广河县|
宁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