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華看著身邊的女人,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惜,他低聲問:瑾年,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喜歡去高氏集團上班,還是想要繼續(xù)在外科待著。別急著想要去辭職,先問清楚你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做什么,然后再把答案告訴我。 顧瑾年聞言,也有點愣住了。是啊,她也很想好好的去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墒?,真的容許她選擇嗎? 你認識佩云嗎?她突然看著他問道。 認識,可是不了解。 商祁華把車子停在了一處風景很美的公園,他們牽著手走在公園里,這里種著很多椰子樹,而且綠道也修飾得很美。走在這上面會帶給人一種很愜意的感覺,商祁華知道她現(xiàn)在的心繃得很緊,隨時就有崩潰的可能。這個時候帶著她來這里走走,對她有很大的好處。 其實,比起經(jīng)商,我更喜歡的是醫(yī)院,喜歡拿手術刀的感覺。我喜歡看到那些病人健健康康的走出醫(yī)院,這樣會讓我很有成就感。顧瑾年和他牽著手慢慢的走著,感受淡淡的海風吹拂,她的心似乎平靜很多了。 我曾經(jīng)想過選擇學服裝設計,只是高二第一個學期發(fā)生了一件讓我無法忘記的事情。我現(xiàn)在還記得老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那個擔心和著急的語氣。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可是她的身體是顫抖的。 她想起了高二那年,那一個秋天。 丫頭,我現(xiàn)在在美國,佩云失蹤了。 穿著校服,馬尾高高綁起,一臉陽光的十六歲少女顧瑾年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了:老爹,您在說說么?佩云不是在美國上學嗎?她記得老爹是昨天去美國談生意的,要是沒有任何意外,這會兒應該是和佩云一起了。 可是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擔心,那樣的焦急。一點也不像是在捉弄她。 丫頭,你聽著,要是佩云和你聯(lián)系了,你馬上打電話告訴爹爹,知道嗎?高震在電話那邊慎重的交代。 他們找了很久很久,學校那邊也聯(lián)系著人找了,可是找不到高佩云。整整一年多,高家花費了不少金錢,動用了不少人還是找不到高佩云。就在很多人都放棄了的時候,他們突然接到了美國一家醫(yī)院的電話,問他們是不是高佩云的親屬。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高佩云在舊金山的一家醫(yī)院里,而且已經(jīng)生下了一個女兒。看到了虛弱的高佩云,高震和顧瑾年的眼淚都不由得落下了。他們本想著問一問這一年多她去了哪里,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高佩云居然完全忘記了這一年來所有的事情。 后來詢問了醫(yī)院的醫(yī)生才知道當時是當?shù)鼐值娜税迅吲逶扑偷搅酸t(yī)院的,去找了警察了解當初的事情。接待他們的是一名在美華人警察:我們是接到報案,發(fā)生了沉船事故趕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顧小姐。而且當時這個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了,我們只是把人送到了醫(yī)院去。我們當時查過了上船的登記,發(fā)現(xiàn)了顧小姐是自己一個人上船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陪伴。至于在船上發(fā)生的事情她居然全都記不住了,她醒來后從她的嘴里得知了聯(lián)系你們的聯(lián)系電話的,這才找到了你們。 商祁華聽著她慢慢的那些過往說了出來,他真的想不到當年的高佩云還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那一年,她還在上高中,想必最重要的親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心里一定是很難受吧。他在心里想著為何不早點認識她,要是他上高中的時候自己就認識她了,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他就可以陪著她,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事情。 安安出生的時候被檢查出了是先天性的心臟病,當時我已經(jīng)是高三了,正面臨著選擇專業(yè)的時候。是因為安安,所以我選擇了學醫(yī)。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親自為安安動手術,讓她可以健健康康的。 她突然看著他,隨后淺淺一笑:你想不到吧,安安就是我獨立完成的第一例手術。當時她也很害怕,老爹失蹤了,安安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依靠著心中那個信念支撐下來了。 看到她這樣的笑,他突然覺得有這樣的妻子很是驕傲。 佩云經(jīng)過上一次失蹤的事情在和陳少聰訂婚前就瞞著老爹立下了遺囑,要是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了,她所持有的高氏那些股份全都留給安安。我會代為執(zhí)行作為她股東權利到她十八歲,這是佩云送給安安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想不到,這也成為了最后一份禮物。這就是為何她回到國內(nèi)并未曾到高氏,也不曾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和高震的關系的一個原因。 因為她手上握著高氏大部分的股份,而且佩云不在后,她和安安就是高氏的繼承人。換一句話說,她的手上等于是握著高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她并不擔心高氏會落在陳少聰?shù)氖稚稀V皇遣恢览系南侣?,她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她已經(jīng)不擔心了。 只要把老爹接回g市,她相信總有一天老爹會醒來的。 你們既然辦理了領養(yǎng)手續(xù),不管當年你為什么不去高家和高震父女一起生活,這也改變不了你們是父女的關系。高佩云如今不在,我們就把她的女兒接回身邊親自教養(yǎng)吧。他想著小饞貓對高佩云這么在意,想必也會很在意她的女兒。而且,他相信瑾年的心里也一定牽掛著那個叫安安的孩子。既然這樣,作為丈夫的就應該讓她沒有任何的后顧之憂。 顧瑾年沒有想到商祁華會提出這樣的事情,她有點怔住了,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把安安接回來。因為以前她想著把這里的事情完成后,就會到美國陪著安安長大。 后來有了結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要到美國去已經(jīng)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而且把安安接回來,指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商祁華拉著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你和安安如今是高震最親的人了,等到我們把高震接回去后,你們可以每天都跟著高震說說話,也許可以喚醒他。你是醫(yī)生,很清楚這樣的案例其實出現(xiàn)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