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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視線落在戚揚另一只手上：“你手里不是有本書？無聊看書唄。”

    戚揚：“哦，這是劇本?！?

    左研：“那正好，你背臺詞。”

    戚揚不開心：“早背得滾瓜爛熟了?！?

    “那這樣，你玩我手機，”左研把手機丟給他，“我看會兒你們劇本，看看你們這些偶像明星天天到底在演些什么！”

    一目十行掃過劇情，左研本來是為了躲避聊天義務，并沒打算認真看。然而，那本劇本卻并不是他預想中特別爛的都市套路言情劇。

    而是許多日常的小細節，他會做飯，她卻連切菜也切不好。于是每次他做她愛吃的紅燒肉，她就搬個小馬扎，坐在旁邊捧著臉盯著看。

    一起努力工作，為彼此的一點點小晉升、小成就歡呼雀躍，拿著白紙貼冰箱上，一起用蠟筆勾畫無限未來的可能性。

    當然偶爾也有艱難的時候。骨頭里打了釘子還要像沒事人一樣，挺直腰桿去上班賺錢，為了房子、車子，為了貓咪，為了愛人，和將來可能引起共同擁有的一切。

    平凡，溫馨，看似平常，卻讓人向往。

    要是……人生真的有這樣的感情就好了。

    左研這些年甚至有些懷疑，真正的人生中，真的有這樣的感情么？如果這是對很多人來說這都“尋常的幸福”，他到底哪兒做錯了，為什么無論如何都抓不到？

    再翻了幾頁，呵，居然還有好幾個場景的暖色調簡筆設計畫！那畫風筆觸有點眼熟，仔細一看簽名——bymiss小南。

    簡直是人在車里坐，暴擊天上來。

    真正的“小南”并不是個“miss”，而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小南本名雷南雨，左研也很熟的大學同學雷南雨。

    惡魔人渣李醫生家的那個雷南雨。

    左研拿著那幾張畫，恍惚想著……這么大的雨，李銘心要是沒在上班，現在應該在家吧。那人跟雷南雨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種由內而外掩飾不住的踏實的幸福。

    人渣也能有幸福，他卻沒有。

    雖然左研此刻也不是身邊沒人，正確來說，他還正和一個帥哥大明星一起坐在車里，這要換成是戚揚的迷弟迷妹們早該激動得發抖了。

    可這一刻，他卻只感覺到鋪天蓋地、無法寬慰的寂寞。比起沒人在身邊的時候，更加蝕透骨髓的那種空虛和寂寞。

    “研研，你是不是遇著了什么不順心的事？”

    昏暗的車前燈下，戚揚充滿關切的臉突然貼得好近，近到左研看他的臉都有重影，仿佛長了四只眼睛。

    “不，我沒事?！?

    戚揚搖頭：“你這可不像沒事。”

    “嗯，可能是今天工作上遇到的點煩心的案子，有點……”

    整個人突然被往前一撈，背后被順毛、順毛。左研愣愣看著戚揚，戚揚哈哈哈：“我的粉絲說，這叫‘騎羊羊愛的抱抱’——效果是精神力恢復max。”

    “還有，這個叫‘騎羊羊摸頭殺’，效果是運氣值恢復max?！?

    “……”

    “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真的……當一個人傻逼兮兮的時候，就連笑容都是傻逼兮兮的。可是架不住他好看??！陽光普照自帶治愈效果，一下子閃得人心都快化了。

    ……不太妙。

    也許是內心枯竭久了，被碰觸的地方，果斷被那小小的溫情點燃了一絲星星之火。連帶著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渴求擁抱、安慰乃至更多更多。

    左研暗暗咬著嘴唇，額角掉下一兩顆冷汗。

    這是十幾個小時前、兩人肢體交纏激情如火的那一夜，完全沒有感受到的一種糟糕的悸動。

    真的是，非常糟糕了……難道就要因為貪圖一個笑容，就縱容自己去飲天然渣止渴？

    等等。

    怕什么？！他毒老子就不毒嗎，大家都毒正好以毒攻毒，獨渣渣不如眾渣渣！

    這么一想，左研氣勢就有回來了，直接揚起一抹無良老司機笑：“雨那么大，你家遠，送你回去不現實，干脆今晚也去我那過夜算了。你也不用請我吃飯了，剛才我幫你救場，直接人情債肉償吧。正好，我買了條特騷包的丁字內褲。”

    敢不同意，就把你在這扔下去。

    反正也打不到車，讓你在瓢潑大雨里走二十公里回家。

    戚揚聞言，吞了口口水，臉上仿佛染了一抹緋紅。但燈光畢竟太暗了，也不是非常真切。

    輕咳了一聲，好像有點不是很情愿：“剛出虎穴又入了狼窩。你看你們這些人吧，都說了只睡一次的，怎么左律師你學法律的都說話不算話了？還拿內褲勾引我?！?

    左研微微一笑，鏡片后面閃過一絲險惡。“勾引？”

    “人情債肉償，現在是你欠了我的人情——丁字褲當然是要你穿給我看，又不是我穿給你看?！?

    這次他看得真切，戚揚確實臉紅了。

    ……

    不得不說，左研縱橫江湖那么些年，遇上的無數過客里，戚揚算是跟他身體方面相當合得來的一個。

    x生活這玩意兒，很奇怪的。真的不是誰跟誰都行，也根本不是有愛就足夠的。

    左研的親身經歷，連同基友們的八卦都明白驗證過這一點——有些人，哪怕再怎么真心喜歡，x起來就是不和諧，就好比化學實驗里遇到了互相不能反應的試劑，怎么努力瞎折騰都沒用。

    而另一些人，則天然契合。光天化日遇到空氣就能馬上反應，隨時隨地迅速燃燒。

    左研跟戚揚就屬于天雷勾地火那類。

    本來性感小內內什么的，左研也就只是嘴賤而已，帶戚揚回家主要是因為雨大路不好走，畢竟腰還在疼也未必真的想睡。

    沒想到大明星一點不慫，開玩笑丟給他的那條布料，洗完澡出來時，他竟然真的穿了……穿了……

    可能是沙灘照拍多了，這人不怎么穿的時候，反而比寶相莊嚴時更加如魚得水，還繞床火辣至極地給他表演了一段魔力麥克里的脫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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