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怎么這么歹毒，小一還只是個孩子，你怎么忍心把她傷成這樣？！”

    看著顧小滿懷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小人兒，葉思語心疼的眼眶發紅，怒氣橫生，恨不能手撕了丁楚楚。

    丁楚楚還沒從大腿處的疼痛緩過神來，就被葉思語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臉色登時陰沉下來。

    “你少……”

    “嗚嗚……媽咪，小一以后……不能孝順你了……”

    小一的小手揪著顧小滿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對死亡太過恐懼的緣故，她的小身子抖得厲害。

    顧小滿強忍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發顫，輕柔安撫小一。

    “小一乖，告訴媽咪哪里痛，媽咪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聽到醫院兩個字，小人兒登時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頭搖的撥浪鼓一樣，使勁往顧小滿懷里縮。

    “不要……小一不要去醫院，不要像匹格一樣死在醫院里……嗚嗚……”

    一想到之前在醫院看到匹格奄奄一息，最后一動不動的樣子，小一害怕的厲害，嘴角一癟，哭得撕心裂肺。

    她哭聲慘烈，顧小滿的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垂眸看著小人兒白色睡裙上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漬，抱著小一的雙手控制不住的不斷發顫。

    “乖，我們小一這么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嗚嗚……以后……小一以后都不能保護媽咪了，媽咪一個人可怎么辦……要是媽咪有個男朋友就好了……嗚嗚……”

    她的小臉在周遭大片玫瑰的映照下愈發的慘白，顧小滿眼前發黑，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滑落，打在旁邊被壓碎的玫瑰花瓣上。

    昨晚，葉思語最后也沒回答她的話，兩個人心里都有心事，一直到天剛蒙蒙亮才睡下。

    誰知道，還沒睡多久就接到了小一的電話，說要見她最后一面。

    小人兒在電話那邊哭得撕心裂肺，她登時慌了神，還是葉思語鎮定，跟著她來了碧水灣。

    小一從沒有那樣哭過，如果不是葉思語在，她怕是在路上就會暈厥過去。

    到了碧水灣，被傭人領到玫瑰園，看到被傭人抱在懷里細聲哄著的小一，她肝膽俱裂，雙腿發軟的撲了過去。

    她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公主，白色的睡裙上染著大片大片的血漬，慘白著臉哭得一抽一抽的。

    而丁楚楚，就那么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她的小一哭得脆弱又絕望。

    “媽咪……爹地……爹地怎么還不來，小一是不是不能堅持到等爹地來了……嗚嗚……”

    小一的聲音都哭得沙啞了，顧小滿心疼的不行，顧不得她錯誤的稱呼，柔聲道：“你傅叔叔在出差，回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我們先讓楊叔叔給你看一看，好不好？”

    “沒用的……匹格當時就是流了這么多的血……嗚嗚……然后才……才死在醫院里的……嗚嗚……”

    眼前浮現出匹格渾身是血的樣子，小一驚恐的往顧小滿懷里縮了縮，哭聲愈發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