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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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矩搖頭說:“其實不然。我的意思……必先使闖王信我不走,如此才會放松防范看管,到時再瞄定時機,動如脫兔,使他追之不及。”
劉靜逸卻在一旁搖頭說道:“闖王思慮甚密,更有宋矮子為虎作倀,恐不會給我逃走機會。如一時無有良機,怕不出三月,小袁營已不復存在矣!”
袁時中聞聽此言,心頭格外沉重,額頭上也冒出些微汗珠來,他焦急的眼光頓時轉向劉玉尺,期待著他的謀略能為自己解惑。
劉玉尺一如平日般沉穩,似乎對脫離闖王之策早就“籌之熟矣”,他故作沉思之狀,片刻后,才淡然一笑,輕捻下頜上的短須,平靜地說道:“當日決計投闖,更為將軍求親,皆是權謀,而今日決計遁走離闖,同樣亦是權謀,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
眼下看來,縱然闖王無意吃掉小袁營,我也應盡速離去,不可再久居于‘闖’字旗下,何況闖王已有意將小袁營化為老府一隊,以部曲對待我等。未來吉兇,已入洞若觀火,此時不走,又更待何時呢?”
朱成矩脫口問道:“該如何走法?”
劉玉尺一副胸有成竹之態,卻又故作神秘地回他道:“山人自有妙計,不過……時機未到,卻是不便奉告諸位。”
袁時中脫口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切的事:“何時可走?”
劉玉尺面含微笑地回他:“山人昨夜卜一文王神課,少則旬月之間,多則一二月內,即可全師遠遁高飛。至于究竟如何走法,請容山人暫不奉告,還需到時才能揭開謎底。”
袁時中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又追問著:“遁去何處?”
“東、南兩個方向,皆利我小袁營。”
“你算得可準,確能全營遁走?”
“此等大事,豈敢妄言!”
劉玉尺每當想出奇謀妙計之時,都會效仿三國時蜀相諸葛亮,以“山人”自居,既顯其清高脫俗,又體現得意之形。
袁時中聽他一口一個“山人”,便即猜到他必是已然成竹在胸,心情也為之稍寬,他笑著說道:“但愿軍師妙算得成,使我小袁營平安遁走!”
劉玉尺則氣定神閑地笑著說道:“將軍請稍安勿躁,闖營耳目眾多,不宜詳述,一切但請聽玉尺安排就是!”
他說完話便即托詞告退而去,軍帳內,袁時中、朱成矩、劉靜逸三人大眼瞪小眼,皆不知他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靈丹妙藥。
…………
片刻后,劉玉尺便即回到袁時中的大帳之中,此刻他的手里多了一份文稿,呈遞給袁時中,請他過目一閱。
袁時中就著燭火光輝,拿起書稿粗粗看過一遍后,不覺在心中奇怪劉玉尺究竟是何意,便謙遜地說道:“軍師,這究竟何意,還需得你給我解惑啊。”
劉玉尺微微一笑,便開始解釋起來,原來這是模仿《千字文》的樣式,而寫出來的四言押韻體詩詞,主要就是歌頌李自成的不平凡,以及他的穎悟多力,還有就是寫他起義后如何屢敗官軍,威震中原。
其中有一段更是他的得意之作,劉玉尺不知不覺間便將原文給讀了出來:
“誕膺天命,乃武乃文。
身應星宿,名著圖讖。
吊民伐罪,四海歸心。
澤及枯骨,萬姓逢春。
德邁湯武,古今絕倫。
袁時中聽到這里時,突然叫停問劉玉尺“誕膺天命”這一句是什么意思?
劉玉尺連忙解釋說就是“承受天命”的意思,是借用了《尚書》里稱頌周文王的原話。
袁時中點了點頭,又問他道:“傳聞李闖王乃天上‘破軍星’下凡,原是罵他的話,你這一說他‘身應星宿’,怕有些不妥吧?”
劉玉尺笑著回他:“說他是‘破軍星’降世,自是人們因見他到處破軍殺將的猜想之詞。然似他這樣人,必是上應星宿無疑。
倘有人問起闖王究系哪位星宿降世,將軍就說乃‘紫微星’降世即可,闖王和老府人等聽到,必然喜悅。”
“‘紫微星’?可有何依據嘛!”
“‘紫微’乃帝星也,為人君之像,將軍如此作答,闖王必然高興,又何須依據啊。”
“如此大事,竟是信口開河的嚒?”
“信口開河的荒唐事兒,自古便常有之,誰會真的去尋根問祖呢?就說‘劉邦斬白蛇’之事,誰可作證?不一樣記入正史之中了嚒。
像此類故事,哪一個朝代沒有,請將軍信玉尺所言,盡管大膽去說,其結果呀,哼哼……只有好處,決不會壞事的。”
袁時中仍覺不能完全放心,又問道:“倘闖王和牛、宋等人問我,何以知曉是‘紫微星’降世,我又用什么話兒回他?”
“將軍只管推到玉尺身上,就言是聽我說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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