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張督大能,何憂之有?-《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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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明顯地向著皇宮大內那邊瞟了一下。
“你是說……皇上已經開始猜忌你了嗎?”
“那倒沒有。”
張誠給自己身前茶盞也斟滿茶水,才又繼續說道:“岳父久在京中,當知宮里那位的脾氣,女婿如今統軍援豫,手握重兵,本就難保不受猜忌。
何況我一直以來,行事過于乖張,尤其此番查抄奸商家財,更是得罪了許多人,朝中宮里只彈劾我的奏折,不知多少啊。
所以,為了表示我的忠心,也為了安宮里那位的心,才讓軒竹帶著鼎兒,來京師永寧伯府住上一段時日,待我自豫省剿賊歸來,再同返宣府去。”
季智恒抬手捻著下頜上的胡須,靜靜看著眼前的張誠,久久才開言道:“忠忱,老夫一直以為你是個只會陣前殺敵的莽夫。
直到今日,我才算看清你不止是粗中有細那么簡單,你之所思所慮,皆勝人一籌,照你適才所言,怕是在京城里還有別的手段吧。”
張誠先是淺淺笑了笑,才道:“岳父眼毒,果然任何事都瞞不過您老人家的法眼。”
被女婿狠狠地捧了一把,季智恒的臉上也顯現出難得笑容,他依舊捋著胡須說道:“老夫一心修學,意不在仕途,卻也并非糊涂之人,世事如何,還是看得清楚。
有些事情,雖然我并不評論,卻并非一點不知,在這里可是看得通透……”
季智恒用手輕點著自己胸口位置,又繼續道:“忠忱,你少年得志,張狂些也在所難免。但要切記‘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凡事切記做絕,將人打倒也就是了,用不著再去踩上一腳。
在這世上,每多一個敵人,就會多一點阻力,初時還看不出什么,可越到后面就越發難行,等你發現腳下的路都被自己堵死的時候,那就什么都晚了。”
“岳父教誨得是,張誠必然謹記于心。”
張誠此刻表現得十分謙恭,完全就是執小輩之禮,他是真的將季智恒當作父親來侍奉,并無一星半點作作之態。
“你姨父吳老爺那里,去過了嗎?”
“未曾。”
張誠端起茶壺給季智恒身前茶盞續滿,才接著說道:“這次進京,閱兵還在其次,主要是為了給皇上送一份大禮。如今這事辦妥,我就該往河南去了,那邊兵事緊急,已不能再耽擱。
而且該辦的大事辦妥,若再流連于京中,豈不落人口實,若是再被滿城言官御史彈劾,也不曉得皇上還能不能護著我啦。”
“嗯。既是如此,我這便吩咐廚房開飯,你吃過就走,不要逗留過久。”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張誠策在馬上回望京城那巍峨壯麗的城門樓,無限感慨在心頭。
別的且不說,他依稀記得就在松錦大戰后的崇禎十五年,清軍虜騎最后一次入寇京畿,因事發時乃是壬午年,所以又稱為“壬午之變”。
清軍此次入塞與前幾次幾乎是如出一轍,飽掠達八個月之久,明軍無人能擋,被其攻陷攻克兗州、順德、河間3府,18州,67縣,破城八十八座。
此次入塞,清軍共擊敗明軍三十九次之多,擒獲大明總兵以下軍將三十余員,共計擄掠了三十六萬九千丁口,三十二萬余頭牲畜,更擄獲黃金一萬兩千二百余兩,白銀更是多達二百二十余萬兩,珍珠四千四百兩,緞五萬兩千余疋,最后于次年五月翻越墻子嶺,揚長而去。
雖然這一次的松錦大戰,因為有張誠的參與,戰事結局大變,清軍未能討得一絲便宜,與大明一般都是損兵折將,空耗錢糧,既未能奪取一分土地城池,也沒有擄掠一分錢糧回去。
大明薊遼總督洪承疇也沒有因戰敗城破而投降清國為奴!
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對于大明朝來講已經是不能再好了,清國因錦州戰敗,元氣大損,估摸著年內都很難再有大的動作,遼東壓力大減。
崇禎皇帝若是有些眼光與能力,正可趁此時機,調動一切資源和兵力,穩住河南這個基本盤,只要不貪功求大,先保住開封不失,再尋機一點點消耗流賊,李自成之流又如何能成事?
“父帥,該回昌平啦。”
張成芳的提醒打斷了永寧伯的沉思,或許在他們的眼中,一個破城門樓子,就算比宣府的高大巍峨一些,但那又如何?
無論怎么看,都沒有宣府鎮城的親切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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