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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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里時,重重地將手中茶杯落在案幾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又一臉怒氣地接著道:“讓他這么一整,讀書人的臉面何在,朝廷的臉面又何在,真是亂了體統啦。”
王之楨雖然也是十分看不慣張誠的跋扈,尤其是對于張誠不知朝廷體統,竟然自己坐在上首主位,心中也是很有些意見。
但他相較于袁國棟,卻更能沉得住氣,如今更是不動聲色道:“國棟兄,且先消消氣。你想那張誠雖是個武夫出身,然其向來善于巴結上官。
前有盧象升、楊嗣昌的提攜與袒護,而今更有本兵陳新甲的一力照拂,兄不見其與張若麒、馬紹愉沆瀣一氣,處處掣肘洪督臣嗎?”
王之楨說到這里時,話鋒突然一轉,道:“不過說來也怪,這張誠卻能連連建功于沙場,仿佛有如神助一般。
聽聞其以前就斬殺過奴賊虜酋岳托,還因此而得當今皇上的寵信,這一回又斬殺奴王多鐸,依我看來圣眷只會更隆。”
他眼神凝重地看向袁國棟,輕聲道:“我看此子正在走運之時,圣眷也必不會有所衰減,你我今日這事,將來還是不提起的好,免得引致那莽夫不快,反受其辱。”
袁國棟一臉若有所悟的神情,不住點著頭,也是輕聲道:“筠長兄真是有遠見,這事現在就只能爛在肚子里,待日后有了時機,才可重提舊案。
不過是一介武夫,諒他的好運氣也終會有到頭的那一天,這個帳咱就等著跟他慢慢算。”
王之楨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以指頭輕輕敲擊著案幾,輕聲道:“正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袁國棟聞聽后,又不斷重復了好幾遍:“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必令其狂……”
…………
九月初十日,回援杏塔的宣大軍將士在杏山堡城外,已休整三日,各營軍士體力都有所恢復,又斗志昂揚起來。
而韃賊在張誠率領騎兵大隊趕來之時,便即悄然退去,竟不敢再戰,數日里都不再見其蹤影,既然韃賊已經退去,張誠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在杏山這邊的意義。
經過這幾日的休養,郭英賢的傷勢已有所愈合,但張誠卻不許其騎馬,無論郭英賢如何爭取,最終還是沒有擰過張誠,也只得安心坐在大車上。
再有就是遼東總兵劉肇基,他在追擊途中與奴賊鏖戰多日,也沒能阻止奴賊進襲筆架山,麾下的數千人馬也被奴賊擊潰,而他自己更是身負重傷。
若非是遇到來援的張誠,恐怕此刻已然成了奴賊的刀下冤魂。
經過這幾日的休養,他體力也有所回復,但傷勢較重,恐怕個把月里都不能再策馬騎行,而若想恢復如初,怕是沒有三五個月根本做不到。
還有就是他遼東鎮潰散的兵馬,也因張誠所部及時趕來,韃賊完全來不及追殺殲滅,如今也收攏回來近四千的人馬。
其中騎兵也有千把人,余下就都是潰散的步卒,但即使如此,劉肇基也是大感心慰,更是對張誠感激得不行。
張誠不但及時來援,救下受了重傷的劉肇基,更是派出哨騎幫助劉肇基收攏潰兵,這可是最為難得的了。
要知道,在此時的大明各處,士卒幾乎相當于各武將們的私產,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資本。
不論你是總兵,還是副將,又或是參將、游擊,只要手里有兵,就有地位,而各人兵馬多寡,能打與否,更是其中的關鍵。
比如張誠,不就是因為麾下數萬兵馬,且都是敢戰能戰善戰之軍,在援遼王師之中便有其一席之地,甚至還在劉肇基、左光先、孟道等諸人之上。
所以,各武將都極力想要擴充自己的兵馬,像劉肇基這樣潰散的士卒,便是眾人的最愛,只要招入營中便可出戰,完全無須再行操練。
而劉肇基原本以為張誠也會像其他人一般,將收攏回來的潰兵據為己有,那時能將自己辛苦培養起來的家丁歸還,就算是謝天謝地。
怎曾想,張誠卻與別的武將完全不同,非但一個士卒都沒有扣下,全部歸還于他,還將從韃賊手中繳獲的軍械,分給他一部分,以補充損失。
這對于劉肇基而言,無異于再造之恩,叫他怎能不感激涕零!
而劉肇基也知道,這一次回援杏塔,張誠所部雖說戰功赫赫,原勝于留在松山前線的各將,但其部下將士也是一般的損失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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