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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說了聲：“何頭，瞧好嘞。”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嘭”的一聲響，箭矢便離弦飛去，直射向前方正耀武揚(yáng)威喊話的馬匪。

    此刻，這馬匪已經(jīng)在喊第三遍，他也有些煩躁，口中大聲叫喚著：“……只要大車和女人……娘的想妥了嚒……”

    猛然，他看見對(duì)面車陣上方，夕陽斜射的光線中，有一點(diǎn)寒星閃現(xiàn)，還沒等他看得仔細(xì)，箭矢便破風(fēng)而至，射穿了他的咽喉。

    他叫喝勸降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一刻的時(shí)間，在他的生命中定格，使他得到了解脫，不用再亂世里艱難求活了。

    在中箭的一瞬間，他猛地松開韁繩，雙手抓向自己的咽喉，卻使不出一絲力氣，雙手在脖項(xiàng)間無力的抓撓著，臉上蒼白如雪。

    突然，大張開嘴，一口鮮紅色的血液猛噴出來，濺在他身前一片，身體再也無法保持平衡，自戰(zhàn)馬上重重栽落地下，發(fā)出“咚”的一聲。

    那戰(zhàn)馬被這聲音驚嚇，四蹄發(fā)力，猛地一下，就躥了出去，奔下官道，往北狂跑而去。

    一時(shí)間，山匪那邊一陣騷動(dòng)，有四騎策馬越眾而出，直接奔馳到一百五十步外，向這邊張望觀察著，余者七十余騎，則在他們四騎周邊簇?fù)碇?，都是?duì)著何世輝這邊比比劃劃的。

    后面的步匪，正快步向前跑著，嘈雜紛亂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顯是這邊敢于射殺那個(gè)馬匪，讓他們有些驚訝。

    何世輝此時(shí)站直身子在大車上，大聲喝問：“都聽見了？山匪要大車上的糧谷，這就是要你們的命，不想餓死，就聽俺的，殺光山匪，留下糧谷，一起活命。”

    這邊孫大山第一個(gè)喊出：“殺光山匪，一起活命……殺光山匪……”

    在他的帶動(dòng)下，此起彼伏的聲音接踵而起。

    “……殺光山匪，一起活命……殺光山匪，一起活命……”

    先是何世輝這邊的騎兵、民勇齊聲叫喊著，接下來青壯也開始叫喊，更帶動(dòng)劉全那邊的民勇和青壯，最后就連官道中間的老弱和女人都奮力狂呼起來。

    從一開始的雜亂，到最后混合成整齊的怒吼。

    “……殺光山匪，一起活命……殺光山匪，一起活命……”

    這聲音傳遍整段官道，也震撼著東邊的馬步山匪，在官道北面荒野里的步匪，甚至有些都被這齊聲怒吼，震懾得悄悄退后了幾步。

    “……一起活命……一起活命……”

    一千五百多人的齊聲怒吼，響徹云天。

    這是亂世求生的欲望使然，也是他們對(duì)未來新生活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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